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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內傷呢?你摔那幾下,內臟傷了吧?你都吐血了。周啟尊又問,也沒事了? 嗯。張決明低垂眼睫。他睫毛黑密纖長,撲簌遮下來,周啟尊看不到他的眼睛。 張決明聲音不大地說:都沒事了。山鬼的傷......都好得很快。 周啟尊點了點頭,他松開張決明的胳膊,隨后輕輕笑了下:幸好。 幸好?張決明抬頭,忍不住反問。 嗯。周啟尊還笑著,幸好。 周啟尊猜,張決明或許還在糾結那很惡心嗎。張決明這樣的,以前究竟是誰瞎糊眼,說過他惡心...... 張決明抿了抿嘴。他眼睛動一下,看向周啟尊:......你呢?感覺還好嗎?嗓子還是啞的,應該很難受吧。 周啟尊動了動發木發麻的手指頭:嗯,是挺難受。 他又晃兩下頭,指腦袋:這里也不是很清醒,跟裝了八斤漿糊似的。 張決明皺起眉:無明臺的陰氣太重,凡人的身體受不住。周啟尊,你還是用我的...... 不用。周啟尊飛快回嘴拒絕??隙ㄊ枪⊥掷锬切“灼?。 我不喝你血。周啟尊嘬兩下牙,我不想再說一遍。 可是......張決明有點可是不下去。被周啟尊一橫,他就特別老實??刂撇蛔〉乩蠈?..... 但周啟尊的身體最重要,張決明還是硬著頭皮抗爭了一把:陰煞大傷陽氣,對你有很大的影響。 多大?周啟尊崩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張嘴問了句驚悚的,不喝你的血我會死嗎? 你別胡說八道!張決明立馬變了臉色。 周啟尊挑起眉稍:問你呢。 ......不會。張決明的手抓住自己的衣角,他松手,給布料抓皺了,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周啟尊淡淡地笑起來:不死就行了。 周啟尊:陰煞什么玩意,我是不太懂。反正養幾天唄。難受點沒什么,我沒那么嬌氣。 周啟尊...... 說了不喝呢。煩不煩?要是打得過,周啟尊挺想收拾張決明一頓。 張決明知道這人倔,這嘴肯定撬不松了。他尋思著,要是周啟尊扛不住,實在不行就把血給混在吃食里......他一滴一滴混總沒那么明顯吧? 他這邊煞費苦心,周啟尊那頭倒像沒當回事。就見周啟尊挪了挪屁股,往床里頭躥了躥,又拍拍床邊,過來坐,別站著了。 張決明頓了頓,然后老老實實坐過去。他伸手摸了下周啟尊的額頭:不舒服要告訴我。 嗯,知道。周啟尊點頭。 張決明貼在他額頭的掌心冰涼。在周啟尊的印象里,張決明的手心一直都是涼的。 周啟尊又笑了:別琢磨著把血混在吃的里頭,被我發現了,絕對罵你。 張決明:...... 這人怎么就不聽話?不怕犟種油鹽不進,就怕犟種腦子靈光,能當蛔蟲,鉆人心眼。 兩人離近了,視線處在一個平面,周啟尊能清楚地瞅見張決明的黑眼圈。 周啟尊明白張決明都是為他好。張決明待他如何,他心里有數。對上張決明緊皺的眉頭,周啟尊的脾氣早松泛了。 你一直沒休息吧?周啟尊說,他指了指張決明的眼睛,黑眼圈太重了。 現在都半夜了,你要不要睡一會兒?周啟尊脫口說,這床雖然是單人床,放咱倆不寬裕,但挺大的,也不能擠到哪。 ......什么? 咵嚓。張決明腦袋一卡殼,燒短路了。 一眨眼的功夫,他那沒出息的脖子、耳朵、臉皮,忽一下全紅了。 皮膚雪白就是中看不中用,有點臊氣全得找上來,但凡別人長眼睛,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周啟尊瞧得神經滋滋兒酥。 他不問張決明剛才去哪了,自然也不會提閻羅殿三個字。 謎團摞成摞,張決明的秘密,瞞著他的事......還有,他們之間那股隱約的違和感周啟尊總能察覺到一點幽微的東西。 他們走的路不同??扇粽娴氖馔?,又是怎么交叉上的? 想那浴火而生的魑魅領主,面對自己卻綿絨絨的,棉花糖似的。要是給張決明頭頂插一對白毛耳朵,說不準比郭小彤更像只小白兔。 乖巧,干凈,柔軟。 周啟尊看張決明一張漂亮的臊臉兒,忽然挪開了視線。他忍不住心說:你總這樣,我真要認為你喜歡我了。 我......你......張決明支吾兩聲。 你介意?你在這間旅店還沒開房間吧? 還是說你現在出去再開個房間?周啟尊的語氣平淡自然,半粒多余的意思都沒有。 周啟尊這猝然一棒,不講武德,直接給張決明捶扁了。周啟尊這話就眼下出發,其實挑不出哪里毛病,但就是能給張決明的心肝別上一股歪歪勁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