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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尊揉了揉手腕:會不會是窮奇上頭的? 周啟尊看向張決明:從年前小臺山開始,到江流的事,總有什么跟我不對付。這次你可不能再說是巧合了。 周啟尊笑了下:真不是我自我意識過剩,剛才沒來得及跟你解釋清楚。 周啟尊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派出來的傀儡用的我meimei的臉。 我家的事以后再跟你細說??傊疫@趟來吉首,就是為了找我meimei。周啟尊停頓一秒,今年是她失蹤的第九年。 張決明的目光輕輕晃了晃,他問:你懷疑你meimei的失蹤和那邊的東西有關? 很可能。周啟尊咧著嘴,那不然要怎么解釋? ......你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吧,別感染了。張決明從兜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瓶子。 他將瓶子遞給周啟尊:用這個擦一下。 他說著,又從另一個口袋里摸出幾顆野果子。 周啟尊瞪了瞪眼:還有果子? 嗯。山上的野果。能吃。不過可能不太好吃。張決明說。 周啟尊又轉了轉手里的小瓷瓶:這里頭什么東西? 辟邪香爐里燒出來的灰燼,我兌了干凈的溪水,對你的傷口有好處。張決明說。 周啟尊擎著那瓶子沒開,一臉地古怪,他抿了抿嘴問:不會又混了你的血吧? 周啟尊:你那山鬼的血,雖然是寶貝,但我挺不樂意用的。 他的眼神曲溜兒到張決明的手指。張決明手上的血污洗干凈了,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周啟尊:別總弄傷自己。自殘不是好事。 張決明:...... 張決明收著下巴,額前的碎發遮住了眉眼:瓶子里沒有我的血,你用。 周啟尊點了點頭,拔開瓶塞,先用鼻子聞了聞,有股淡淡的香氣,但和張決明身上的味道不一樣,應該真的沒混張決明的血。 周啟尊齁兒不講究,直接將自個兒上身穿的外套和襯衣都脫了。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確不少磕碰擦傷,昨晚被郭青璇割傷的血口還沒好,又添了新的,肌rou上畫了涂鴉似的,顏色繽紛。 周啟尊用瓶子里的東西擦傷口。張決明說里頭兌了爐底灰,但水卻是清澈的,一點渣滓都沒有,抹在傷口上涼涼的,有瞬間鎮痛的作用。 周啟尊覺得新奇,張決明那邊的世界,的確玄妙。 后背上的傷夠不著,周啟尊本來想讓張決明幫個忙,可他一抬眼,發現張決明已經悄摸悄坐去一邊,正背對著他面壁。 那身板挺得真直溜兒。 張決明這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居然給周啟尊逗樂了。 眼下情況撲朔迷離,一團團的謎解不開,周啟尊心頭原本壓抑得厲害,但看著張決明那小家子氣的羞臊相,他突然就心尖一輕,沒那么難受了。 左右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有張決明這么個可心兒的小山鬼在呢。 周啟尊摸了摸臉頰,手心被胡茬剌得發麻。他對張決明僅剩的那點懷疑早就煙消云散了??囱矍暗娜?,他心里雖然尚存疑慮,但已然完全信任。 周啟尊從不是個感恩圖報的道德人,很少依據表面現象下判斷。也就是說,真正打動周啟尊的不是張決明多次舍命相救,是張決明這個人。 先不說折騰這么多,張決明要下多少成本,值不值當,且說這么可愛的小山鬼,要真是周啟尊看錯了,那他瞎了也就瞎了吧,活該。 周啟尊抬手,胡亂將瓶子里的水往后背上倒了點,然后給衣服穿好。 他對張決明說:哎,轉過來吧,我襯衣穿上了。 這人講這話的時候,語氣沉穩自然,毫無自覺,完全沒覺得自己像個欺負人的黑心老流氓。 ......張決明默默轉過頭瞅周啟尊,有些無奈。他搓了下自己脖子,怕那截雪白的脖頸自顧自地羞起來。 還沒問你,你什么時候來吉首的?周啟尊抖擻著劉檢的外套,這衣服爛得稀碎,是沒法還給劉檢了。 第68章 比如俯首稱臣,拋得去骨血性命 我追著陰人過來的。張決明說,昨晚我們一起碰上了窮奇,在山里走散了,到現在我還找不到他。 按眼下這么發展,周啟尊九成會再見到林眷,張決明不能瞞著。 陰人就是湘西趕尸人,你應該聽說過吧。他們是真實存在的。他們很特殊,是血rou之軀的平凡人,但身上生有陰氣,做的是陰間的事。 你見過他。他叫林眷。張決明解釋說,在來吉首的火車上,他就坐在你身邊。 周啟尊皺巴起臉,想起來了。原來是火車上那個古怪的大風衣配草鞋。 怪不得,周啟尊就覺得他哪里不對勁。原來是那邊的人。 這么說,你當時也在那輛火車上?周啟尊挑起一邊的眉稍,瞅張決明,怎么不跟我打個招呼? 沒等張決明回答,周啟尊又說:覺得這事跟我沒關系,不想和我過多牽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