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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尊只看了孩子一眼,心就寒了。 他還是伸手去探了探孩子的鼻息。 沒氣兒了。 第19章 猞猁可比它可愛多了! 孩子細嫩的脖頸上,有一圈青紫色的勒痕。 周啟尊想起剛才徐春萍死死掐著陳鳴的樣子,脊梁骨躥上一股火辣,燒得他后背生疼。 王八蛋。一句罵咬得邦邦硬,周啟尊雙手垂在身側,狠狠捏出兩個拳頭。 他轉身,推開門就往外瘋跑。 小尊......老彭根本拉不著他,還被周啟尊晃得差點栽一跟頭。 老彭在原地閉了會兒眼睛,好容易才緩了緩。他走到床邊,低頭看了眼床上的孩子。 小孩臉上的死相讓老彭雙膝發軟。他幾乎是爬到陳鳴身邊,一下一下推著陳鳴,嗓子嘶啞地喊:孩子,孩子,那孩子他...... 陳鳴暈著醒不過來,老彭喊了兩聲,眼眶酸得厲害,不自覺濕了視線。 。 大約半小時前,孫飛騰劉宏栓等四人就已經悄悄從旅館的后門下去,坐上一輛黑色桑塔納,要連夜離開這淌人血的村子。 孫哥,其實咱也沒必要這么著急吧?夜里黑,路況差,開車的麻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你知道什么。坐在副駕的竹條瞪了麻臉一眼,今天山上剛死一個,誰知道這山里有什么吃人的野獸。再說,沒看警察都來了嗎?我們還不趕緊的,等上菜啊? 麻臉撇了撇嘴,撇了會兒又樂起來:不過那個陳鳴真是個傻冒。見著錢眼睛都綠了,急乎乎要拿給他媳婦看,真沒想到這么好騙。 竹條也樂了:誰說不是呢,我本來都準備好了,要捶他一悶棍。 麻臉陰陽怪調地哼哼:要我說,根本一個子兒都不用浪費,直接把人打暈,找個地兒一扔,咱們拿著金牌子就走了。 野蠻。你倆都閉嘴吧。孫老板聽不下去,在后座發話了,我說過多少遍,做生意最忌諱動手,見血,出人命,這損氣運,懂不懂? 孫飛騰的手里攥著一塊金牌子。不到一個巴掌大,方方正正的純金牌子。正面鏤著一個繁體的鎮字,一撇一捺剛重遒勁。背面則刻滿了看不懂的文字符號,也是刀刀力道。 這玩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成色質量上上乘,孫飛騰還沒見過這么好工藝的金。 他低下頭,愛不釋手地一下一下搓著,指腹摸過牌子上凹凸的鏤刻,癢得想摳一把心肝。 孫飛騰滿面喜色:拿了東西,一分不給,這不道德。箱子里上層那幾張錢,就當給他的辛苦費了。 孫飛騰這么一說,前頭那倆舔腚的貨立馬改口,連說好好好,對對對,是咱孫哥道義。 孫飛騰哼過一聲,沒稀罕再搭理他倆。 孫哥。劉宏栓也坐在后座,這會兒跟條狗一樣把腦袋湊了過來。 他該伸舌頭舔一下孫飛騰的手,再舔一下孫飛騰手里的金牌子,這樣才應景。 哥,你看,這么好的玩意都到手了,我這是不是......劉宏栓小模小樣地樂了下。 孫飛騰斜眼瞅劉宏栓,直接問:想要多少? 哎呦。劉宏栓一聽,壓下要翹起來的眉稍:先前不是說好了嗎,我那份兒就...... 孫飛騰騰出一只手來,一下一下拍著劉宏栓的后腦勺,每次的間隔和拍下去的輕重似是都有講究,跟打拍子一樣:來之前是說好了。但是栓子,哥也得估個價不是。 哥,這東西真的值錢......劉宏栓嘀咕,我也不要多,就......劉洪栓手上比了個八。 孫飛騰沒答應,只是說:值錢肯定值錢,但值多少不好說不是。 孫飛騰還是一臉和氣的笑模樣,他改用食指關節敲劉宏栓的腦殼:你這些天就跟著孫哥,孫哥管你好吃好喝,待我找人好好瞅瞅,定了價,虧不了你 刺拉! 孫飛騰話說一半,駕駛座上的麻臉猛地踹了腳剎車,害得孫飛騰一頭戧去前面:你他娘的剎什么車? 鬼......不是,頭......頭......九個頭......麻臉不知看了什么,他竟抖索起來,嘴里囫圇不清,抱著自己的頭縮在方向盤上。 副駕駛的竹條目瞪口呆,要薅麻臉起來:你瘋了吧你?什么九個頭...... 他張著嘴,忽然發不出聲了。這一扭臉,他竟瞧見駕駛座那邊車窗外,有...... 一、二、三、四竹條心驚膽戰地數,真的是九個!九個腦袋,個個像大皮球,它們掬在一起,正在窗外晃蕩! 啊!竹條一聲大叫,將肺里的空氣全嚎盡了。 孫飛騰捂著耳朵,被他叫喚火了,破口大罵:叫個什么玩意?再叫就把你的蛋踹進屁眼兒里! 竹條也叫不出來了,他這一聲喊缺氧,翻白眼暈了過去。 怎么了?劉宏栓瞪眼。 這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撲哧撲哧的聲音,是翅膀的扇動聲。劉宏栓和孫飛騰立時汗毛倒豎,都吊著氣兒不敢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