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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星突然睜大眼睛,似乎品出了什么別致的滋味,他飛快扭臉瞪周啟尊,不可置信地吞吐:你不會是......你不會是...... 主動過去,還專門擺出一張人模狗樣的笑臉和人搭腔,回來又急哄哄地問自己人家看沒看他...... 雖然不敢信,但白雨星還是多瞧了張決明幾眼。他努力回憶周啟尊十六歲領回家的男朋友,的確也是細皮嫩rou,臉兒白條兒順的小美人。 白雨星咕??谒哼@小向導......這小向導......長得挺好? ......周啟尊抬手就往小紅帽上去了一記爆栗,你腦子灌湯了?胡說八道什么呢。 那......果然不是啊?白雨星還在瞪眼,那你跑去和人磨蹭半天? 周啟尊皺著臉,挺想一腳給白雨星蹶桌底下。他重逆無道地大罵:邊拉去吧你。我媽昨兒個才正八經入土,我能有那閑扯淡的心思? 對不起。白雨星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我其實......哎,反正你明白我。 白雨星知道不可能,再像也不可能,但他還是想了?;蛟S是因為他太盼著周啟尊做個正常人,太盼著周啟尊給自己留條縫兒好好過日子。 白雨星嘆口氣:那你到底干嘛去了? 周啟尊沒吱聲。 他就是感覺不協調。憑借直覺,還有多年軍旅生涯培養出的警惕性,周啟尊覺得張決明很別扭。 還有,這兩天圈不出點不明的古怪太多,如果不是他瘋了,戰斗疲勞癥(注)嚴重延期......總之,他見了張決明,心里硌得慌。 問你話呢。白雨星懟了下周啟尊的肩。 肩膀被懟了,周啟尊下意識就說:沒什么,就是掐得我肩膀疼。 什么玩意? 白雨星自然聽不懂,周啟尊也懶得解釋。只又說:小臺山我去。 你又樂意去了?白雨星眼珠子瞪得更圓。 周啟尊沒給他再瞪過來的機會,直接拍屁股走人,去樓上換衣服。白雨星窮硌楞眼,掙扎著想:喪盡天良,千刀萬刮。就......真的不是看上小向導了? 。 天氣預報很準。今天陽光是真好,風也不狂,是個登山的好日子。太陽又大又溫暖,給泥土和殘雪照得晶晶發亮。 不過冬季日短,為了安全起見,天兒再好他們也得快點走,必須趕在下午日落前下山。 一隊人只有十幾個,張決明在最前頭領路,領隊擱后面收尾,時刻關注著,防止有人掉隊。 周啟尊和白雨星走在中間的位置。 大太陽臨頭頂上杵著,雖然是冬陽,但還是晃眼,周啟尊忍不住瞇了瞇眼珠。 陽光太扎眼了?白雨星問。 還行。周啟尊眨了眨眼皮,好讓雙目適應強光。 他這對眼招子真該下崗。擱暗處不靈便,強光底下也不舒坦。不過當兵退下來的身體多少都會有磨損,他那一雙眼被火星子燎過,沒瞎就已經萬幸了。 吃點這個。白雨星的手在兜里摸摸搜搜,居然掏出一盒參片。 白雨星:之前彭叔給我的,含著挺好。說著還朝周啟尊亮了下舌頭,舌頭上正好有兩片。 周啟尊:...... 周啟尊懶得待見,白雨星倒干脆把參片揣進了周啟尊衣兜里。 一隊人吭哧吭哧走了兩個多小時,有幾個已經喘不勻氣兒,就先前夸周啟尊荷爾蒙那姑娘,累得彎腰駝背,只能和她同伴一起手拉手參扶前進。 一路爬一路顛,大家都和老牛一樣勤懇。臨中午的時候,瀑布總算要到了。 天沒那么冷,瀑布沒凍死,未見面貌,就已經能聽見嘩啦啦的流水聲。 打頭的張決明停下腳,揚手招呼后人,聲音不高地喊著:前面就是瀑布了。為了保證天黑前下山,我們只能待兩個小時,大家注意安全,別走散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有些興奮。白雨星看見那倆小姑娘跟打了雞血一樣,立馬找回精神頭,呼吸沒等順平,居然能掏出手機調濾鏡,預備好拍照。 白雨星嘖嘖:現在的小孩兒可真是......哎,尊兒...... 周啟尊微微抬著脖頸,視線放遠,沒搭理白雨星。 白雨星早習慣周啟尊的祖宗做派,也不惱,好脾氣地順著周啟尊那目光望出去:你看什么呢? 前面是張決明。張決明正從包里翻出一個保溫瓶,遞給身邊一位大哥。 ......又看小向導?白雨星太好奇了,忍不住再次發問,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周啟尊嘆口氣,收回目光:行吧。你眼瘸,不怪你。 他朝前頭抬抬下巴:昨天我差點從山上滾下去,接我的那個。 白雨星愣了下,下一秒趕緊瞪大眼再瞅張決明,不敢相信地說:真的假的?是他?這也太巧了吧? 嗯。周啟尊應了聲。 那你早說不就完了。兜這一圈子,這給我懵的。白雨星乜斜周啟尊。 懶得解釋,費口水,誰知道你問個沒完。周啟尊隨口說。 切......哎,不對啊。白雨星反應過來,那是他又怎么了?你之前在旅館找他說話,這我明白了,但你沒必要為了他上小臺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