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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歲軟下聲音,很委屈的提醒他:“你順著我一點啊?!?/br> 陸承后知后覺開始反思自己的態度對于江歲而言,是不是有點過于強勢了。 “對不起,我不是想要……” 他現在這副老實的樣子,真的很好欺負。 江歲忍不住態度又惡劣了一點,他原地蹲下來,仰臉看著陸承,這次才是真的臉色不好了,盡管是裝的,但唬一唬涉世未深的學生綽綽有余。 他直接抓著陸承的手指耍賴:“我難受,不想走了?!?/br> 陸承握住手里的藥袋,立了兩秒,走過去摸了摸江歲的臉。 軟白,像一團棉花,但是和手心的溫度相比,又有點太涼了,烏黑的眉眼發色,顯出一種青澀和稚嫩。 江歲不知道,他提要求的時候,嘴里說著驕縱的話,眼神卻永遠都是小心翼翼的,就像陸承一旦露出一點不愉快的表情,他就會立刻收回。 到底是什么家庭,養出了他現在這副小心翼翼的性格? 陸承問他:“我背你回去?” 江歲果然猶豫了:“還是打車吧?!?/br> “沒錢?!?/br> 陸承說:“你知道的,我一個人……” 他沒有說完,卻足夠江歲腦補很多東西。 江歲果然上了當,局促不安的說:“抱歉,我不是故意提這個。其實我也不是很痛,可以——” 太乖了。 陸承在心里嘆了口氣。 “還是我背你吧?!?/br> 陸承朝他看過來,眉眼沉靜而穩重。 江歲嘴皮子上說的很溜,除開擁抱牽手,還沒和人這么近距離接觸過。 他一下子反悔了:“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不是真的走不動了?!?/br> “嗯?!?/br> 陸承應歸應,卻好像一眼能看穿江歲似的,問:“要上來嗎?” 江歲還是不太敢:“我很重的?!?/br> 陸承笑了一聲:“看著是有點重?!?/br> 江歲又被他這句話一下子給激起勝負欲:“我不重?!?/br> 陸承不太相信地點點頭,背對著他準備往前走。 江歲兩三步助跑,借力起跳,扒拉著他的脖子躍上他的后背,得意洋洋的哼笑:“我很重嗎?” 陸承被毫無預兆跳上來的人壓得悶哼了一聲,眼里忍不住泄出一點笑意。 他收緊手,圈住江歲的腳腕。 江歲嚇唬夠了陸承,正準備松手下來,又感覺不知道哪里伸出來的一雙手順勢抓住他的腳腕骨; 他顛了兩下,都被陸承穩穩當當的扶住,根本下不去。 陸承隨便晃悠兩下,反而把嚇得他抱緊了對方的脖子。 江歲說:“你能不能站穩一點??!” 陸承哼笑:“你能不能扶穩一點?” “你故意的?!?/br> 江歲反應過來:“你就是故意激我!我要下去,我不玩了?!?/br> 陸承說:“你自己想辦法下來?!?/br> 江歲:“……” 他默了兩秒,哽咽了一下,哼道:“我難受,我不舒服,陸承,你放我下來?!?/br> 陸承早看出來胃痛是他故意裝的,真要胃痛的人可沒力氣騰跳像江歲一樣折騰,完全沒搭理。 江歲抱著他的脖子,假哭的更劇烈:“我胃痛,你慢一點啊?!?/br> 他裝模做樣的抹眼淚,伏在陸承后背上,兩只手臂環繞在陸承的頸側,抱得很緊,溫熱的呼吸輕輕噴在陸承的耳邊,柔軟的頭發絲兒也隨著他的動作起伏劃過陸承的后頸,帶來一陣又一陣酥入骨髓的癢麻。 陸承呼吸都徹底陷進他身上那股不知名的味道里了。 “你用的什么洗發水?” 陸承說:“味道很奇怪?!?/br> “生姜洗發水?!?/br> 江歲被問題吸引了注意:“很奇怪么?” “不是這個味道,有點像果香,是沐浴露?” “啊?!?/br> 江歲想起什么,拉開衣袖將手腕遞到他面前:“你聞聞,是這個味道嗎?” 兩個人剛好經過一道路燈。 江歲一截細藕似的手臂伸在他面前,淡淡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看上去很好咬。 陸承又感覺到了那股無法自抑的癢意。 “是?!?/br> 他喉口發澀:“什么味道?” “檸檬?” 江歲說:“我沐浴露是這個,應該是這個味道?!?/br> 不是。 陸承比他要清楚,這股味道絕不是檸檬,反而比檸檬要更清甜,像是什么果香,毫無顧忌的向他發散,將他徹底蓋在一場朦朧的夜里,做一場不愿睡醒的甜覺。 江歲趴在他背上,舒服的瞇了瞇眼,還是怕陸承體力不支:“你累不累???” 陸承呼吸平穩:“還好?!?/br> 江歲悄悄撓了撓他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和他打商量:“還是把我放下來吧?!?/br> 這種時候,他臉皮又薄了,將發燙的臉頰貼住陸承的脖子:“我很重的?!?/br> 陸承感覺到后頸貼上來溫熱的觸感,頓了一下,淡淡應了一聲,像是怕江歲生氣,又補充說:“還好?!?/br> 道路兩旁栽著高大的芒果樹,夏天的時候接著滿樹的果子,晚上有不少住在附近的人專門來這里摘芒果。 江歲覺得很好笑:“你知道嗎?我以前路過這里的時候,被芒果砸到過?!?/br> “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