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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這樣,曲硯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他知道,隗碩現在是處于神魂的狀態,據說有些人神魂狀態下是能夠看到一些不一樣的存在的,曲硯就有些不太放心。 萬一自己躲過了其他人的眼睛,偏偏在只有神魂的隗碩身上翻車了怎么辦? 不過,他又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陽,覺得暫時沒有這個危險。 隗碩雖然不是吸血鬼,不會因為南境的大太陽而灰飛煙滅,但神魂依舊不喜歡這樣的天氣。 在南境的大太陽下,□□只會有刺痛感,但神魂,是會有灼燒感的,現在的隗碩元氣大傷,大概還需要修養,暫時應該不會在這種時候過來的。 曲硯微微松了一口氣,但心里的那根弦依舊繃得很緊。 在沒有從這里逃出去之前,不能放松警惕。 希望,一切順利。 邪修并沒有讓曲硯等很久,在曲硯煉成傀儡之后大約一個小時,曲硯便察覺到屋外有了些動靜。 他立即凝聚起了心神,神識注視著屋子的門口,但遠遠地避開他,不讓對方注意到他。 曲硯看了看來人,是暗戟。 隗碩的絞殺陣法是布置在大門口的,距離極近,若不是因為這樣的絞殺陣法需要一片平整的地界,曲硯甚至覺得對方可能直接就在屋里就布置了這個陣法。 想要進門或是出門,都避不開這個絞殺陣法。 曲硯看向暗戟,打算看看他是怎么cao作的。 暗戟不是隗碩,他對于陣法甚至都沒有曲硯熟悉,因此想要穿過殺陣,就只能是憑借隗碩交給他的辦法,考慮到對方是邪修,可能跟曲硯有著些許區別,但曲硯覺得憑借自己對于陣法的了解,問題不大,他應該能夠想出其他的辦法。 然后,他看到暗戟朝著絞殺陣法輸入了黑色的邪氣。 陣法識別了邪氣,就直接關閉了。 曲硯: 好氣,他沒有邪氣。 這幫邪修真的是陰險狡詐。 曲硯氣鼓鼓地想著。 看著暗戟從屋外走了進來,然后直直地略過了曲硯,停在了正在打坐的傀儡面前,曲硯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氣。 暗戟確實沒有發現曲硯,他還在心里感慨著,不愧是隗碩大人,雖然曲硯也是陣法師,但在面對隗碩大人親自布置的陣法的時候,還是束手無策,不管是那個耗費了隗碩無數經歷布置的氣息極為淺淡的傳送陣,還是屋外的絞殺陣法,他都沒有辦法破解。 他甚至覺得,這一次憑借曲硯的身體,讓隗碩大人瞞過天道的計劃,極有可能成功。 本來他還以為,曲硯既然是天命之人,那他應該被天道所關注著,想要將他成功抓到的可能性十分低,但現在想來,是他想岔了。 天道掌管著整個修真大陸,就算是它再怎么針對邪修,也只是在雷劫上做手腳,讓他們永遠無法突破出竅期,晉升洞虛期,又怎么會在一個人身上過多關注呢? 就算是天命之人,也頂多只是給予一些極為厲害,讓人羨慕不已的天賦資質罷了。 再多,也就是氣運會比常人更好,但想要更多,那應該是沒有的了。 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暗戟在傀儡面前坐了下來:好久不見,曲硯,哦,對你來說,我們可能沒有見過,不過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 我先來與你打個招呼,畢竟很快,你這個身體,就要屬于我的父親了。 曲硯:?! 他沒聽錯吧,父親? 隗碩是暗戟的父親? 但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那么不難理解,畢竟他們倆之間好像確實比普通邪修之間要更親近一些,不過之前曲硯只以為這是信任的上下級,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層關系。 而且 曲硯忽然想起來,十幾年前隗碩企圖對付洛錦意,最開始好像就是為了他的兒子,只不過后來他兒子就沒再出現過了。 曲硯原以為可能已經去世了,畢竟隗碩都已經朝洛錦意出手了,恐怕他兒子的情況確實已經到了十分危機的境地,沒想到,隗碩的兒子竟然就是暗戟。 別說是曲硯了,就連傀儡都受到影響,睜眼看了暗戟一眼。 傀儡的動作似乎讓暗戟感覺到了一絲愉悅,他笑了起來:很奇怪嗎?沒什么好奇怪的,父親本身就是十分厲害的陣法師,若非當年洛淮不配合,還傷了大人,我們又何至于做到這個地步。 曲硯在心里呸了一聲。 還洛淮不配合,他們還想要洛錦意怎么配合?乖乖被隗碩抓走嗎? 讓他們去死! 傀儡閉上了眼,不理會暗戟了。 但這并不影響暗戟愉悅的心情。 這段時間他過得實在是艱難,先是丟了本命法器,后來又是被合歡宗與洛水宮合力所傷,然后又是被陌衾商行里念經的佛子的佛光掃射到,幾次三番下來,他可以稱得上一句遍體鱗傷。 也就隗碩的陣法抓到了曲硯這件事,讓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是難得的十分順利了。 他甚至不介意傀儡的不理不睬,自顧自地說著:你現在再倔也沒有用,等到大人他神魂修養好了,就是你神魂消失的時候,到時候還能借用你的身份去報復洛淮,可謂是一舉兩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