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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層被子只是普通的云棉被褥,并不是兩年前他特地收拾干凈放到床上的火云裘婚被。 曲禾峰地勢不高,又有著整個玄域劍宗最好的陣法,在峰內一直都是適宜的溫度,火云被蓋著實在是太熱了一些,更何況火云裘早在兩年前,就在他跟曲硯做些床笫之事的時候,變成了一塊一塊的碎布,拼不起來了。 好歹婚被也算是在洞房的時候被毀的,也算是物有所值。 洛錦意看著床上的曲硯翻了個身,想了想,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將曲硯的手腕握住,探了一絲靈氣進去。 自從兩年之前,洛錦意跟曲硯做了第一次之后,曲硯體內的某些東西到現在都沒能被徹底煉化,到了如今還是有一小團在曲硯的體內。 好幾百歲快千歲的化神期修士的元陽,確實沒那么容易煉化,就算洛錦意在事前特地琢磨了赤纓給得雙修秘籍也沒有用,只能讓曲硯煉化的速度稍微快一些。 不過好在,現在那一團只剩下最后一絲了,很快就要煉化完成。 但洛錦意還是有些擔心,等到這一團元陽被徹底煉化,恐怕曲硯的修為還會再往前推一推。 曲硯現在已經是金丹期巔峰了,若是在進階,那就是元嬰初期,但元嬰期的話,在宗門大比上就不太占便宜。 金丹期巔峰是跟金丹期比,曲硯就是境界最高的那一批人,他多多少少是占便宜的,但元嬰初期的話,就是跟同為元嬰期的修士比,那幫劍修下手向來沒輕沒重,指不定曲硯就要受委屈。 但宗門的規則就是這樣,洛錦意也只能祈禱曲硯不要這么快就突破。 他看著曲硯體內僅剩的那一小團元陽,嘆了口氣。 兩年都堅持下來了,不至于現在只剩下兩個月了,就撐不住了吧? 洛錦意掀開了被子,將曲硯的手又放了回去,想了想,他脫掉了鞋子,自己也跟著鉆了進去。 曲硯大概是察覺到熟悉的體溫,翻了個身,往洛錦意懷里鉆了鉆。 洛長老 洛錦意聽著曲硯喃喃的低語,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也跟著輕輕說道:怎么了? 曲硯在洛錦意胸前蹭了蹭:沒事。 洛錦意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想了想,將曲硯往自己懷里摟得緊了一些。 *** 曲硯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神清氣爽,甚至比每天早上都要練劍的洛錦意還要更早一些。 曲硯有些饞地伸手戳了戳洛錦意的胸口。 別的不說,劍修的身材是真的好,作為陣修的曲硯就練不出這個效果。 然而,還沒戳幾下就被洛錦意抓了個現行。 洛錦意好整以暇地朝著曲硯挑了挑眉:要不要摸摸? 曲硯收回了手,十分嚴肅地拒絕:不了。 大早上的,容易擦槍走火。 因為前一天已經從洛錦意那里得到了宗門已經開始籌備宗門大比的消息,曲硯便琢磨著盡快將手里已經淬取好的毒液跟千縷絲淬煉一番,也有時間讓他適應新的千縷絲。 不過在進入引火屋之前,曲硯特地跟提著劍準備去門口練劍的洛錦意說道:錦意,在我從引火屋出來之前,你能不能暫時不要離開曲禾峰? 洛錦意嗯了一聲,不過還是問了一句:是有什么問題嗎?這次淬煉會出事? 曲硯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有一種預感,可能會有我承受不住的東西降下來。 洛錦意自己琢磨了一下,就大概猜了出來。 他跟曲硯說道:放心,我就在外面等著你出來,如果有器劫降下來,我肯定替你擋下來。 這兩年之間,曲硯淬煉了多少帶著毒性的靈物,為此花費了多少靈石,如今確實差不多該喂飽了。 而在這么長周期的毒物喂養之下,降下道器劫確實沒什么好奇怪的。 有了洛錦意的保證,曲硯就放心了大半,他朝著洛錦意揮了揮手:那我進屋了。 洛錦意也跟著揮了揮手:去吧,我在外面等著。 曲硯的這一次淬煉,費了整整四個時辰,從早上一直進行到傍晚。 等到引火屋之中的曲硯總算松了口氣,將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幽藍色澤的千縷絲纏在自己手腕上的時候,他就聽到了來自頭頂的動靜。 果不其然,雷云在慢慢聚集起來,而且聽起來動靜十分大。 曲硯悄悄打開了一道門縫,然后看到了依舊云淡風輕的洛錦意。 他探出了腦袋,小聲問道:錦意,你沒事吧? 洛錦意笑了笑,把他塞了回去:雷云才剛剛聚集起來,現在還沒事,但是這雷云看起來聲勢挺浩大,看起來差不多有出竅劫那么重,你還是好好躲在里頭吧! 曲硯哦了一聲,然后將人縮了回去,關上了門。 洛錦意看著曲硯回到了引火屋之中,也是松了口氣。 只要曲硯在屋里,他就還是有把握將雷劫攔下來的,至于出竅期的雷劫,對現在的他來說依舊只是淬煉雷靈根的工具罷了。 洛錦意一個縱躍,跳上了引火屋的屋頂,等著頭頂的雷云形成,器劫降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