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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曲硯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翻了個身,將寧韶昕的手整個抱在懷里:娘親 阿硯 阿硯。 阿硯別擔心,我在這里呢! 曲硯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最先入眼的是一片衣襟。 好一會兒之后,他才反應過來,洛錦意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他房里,甚至還鉆進了他的被窩里,現在正時不時拍一下自己的后背。 曲硯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伸手抓住了洛錦意的手腕:你怎么過來了? 洛錦意就著這個姿勢,替曲硯擦了擦臉頰:我聽到你房里有些奇怪的動靜,所以過來看看 奇怪的動靜? 曲硯有些不明所以,他把自己往墻邊挪了挪,企圖離洛錦意稍微遠一些。 而知道這個時候,他才驚覺,自己的枕頭似乎帶著些濡濕。 他又摸了摸洛錦意在自己臉頰上擦拭過的手,確實是有些濕意的,雖然不多,但還挺明顯。 他有些愣愣地看著洛錦意:我哭啦? 洛錦意覺得有些好笑:你有沒有哭還要問我啊? 曲硯扁了扁嘴:我只是覺得,夢里的感受好像并不需要哭什么 在夢中,他是作為曲硯散溢在外的神魂目睹了那一切的,雖然十分感慨,但他也確實沒有太多想哭的感覺,因此在醒過來的時候,他發覺自己竟然這般,才覺得別扭。 然后,他發現,不僅僅是枕頭有些濡濕,就連洛錦意胸口的衣襟都有些濕。 這就十分尷尬了。 曲硯小心翼翼地將身子往被子后面挪了挪,力圖距離洛錦意遠一點。 然而,他還沒挪出多少遠呢,就立即被洛錦意撈回來了。 洛錦意單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所以,你夢里都見到了些什么,竟讓你哭得這般慘烈。 曲硯掩飾性地輕咳了一聲:也沒有很慘烈吧。 怎么沒有,你剛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還要我給你順氣呢?我用留影石錄下來了,要不要看看? 曲硯聽到這個,整個人都警覺起來:什么留影石? 洛錦意從曲硯的枕頭下摸出一塊渾圓的石頭,正是留影石:就是,記錄了你哭得慘兮兮模樣的留影石。 曲硯惱羞成怒:你怎么可以記錄這種東西?! 而且還把留影石塞到他的枕頭下面,洛錦意究竟是怎么想的? 洛錦意將留影石放在手里把玩:為什么不可以?道侶,自然就是要將你所有的模樣都記在心里。 曲硯冷漠道,從洛錦意手里奪過留影石:那你記在心里啊,留影石是你的心嗎?你把它給我,這種手段你都是跟誰學的? 洛錦意有些惋惜地看著曲硯手里的留影石:哦,跟師尊他老人家學的。 曲硯被噎了一下,將注意力放在手上的留影石上面:這東西要怎么把它弄壞? 洛錦意道:給它一道雷或者一道風刃它就壞了,你可以試試,隨便什么靈根直接穿透留影石,那它肯定沒用了。 曲硯嘗試了一下,最后還是土靈根比較好用,能夠直接穿透留影石。 破壞了留影石之后,曲硯總算舒服了,他將留影石還給了洛錦意,又在床上躺了下來:你過來的時候,都聽到了什么動靜啊? 洛錦意還是非常遺憾地看了手里已經壞掉的留影石一眼,似乎對于不能記錄曲硯的哭相覺得十分可惜:就是聽到你似乎在說什么凝魂陣什么的,我不知道這是什么陣法,但聽起來有些古怪,因此過來看了一眼,便見你那般 哭得慘兮兮的。 洛錦意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但曲硯還是聽出了他的未盡之意,他哼哼了兩聲:凝魂陣是我夢中所見,母親與容雪尊者布置在我身上的陣法,一個是凝魂陣,一個是鎖魂陣,似乎是因為當時我自邪修處回來之后,身上的神魂一直在流失,因此母親她便想了這么一個辦法。 不過,我現在察覺不到身上還有任何陣法,不知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曲硯說著,撫了撫自己的心臟:當初,陣法似乎是被布置在了這個位置,但如今無論修煉或是其他什么時候,都十分順暢,而且我也自己查看過,不像是有陣法的樣子。 雖然曲硯這么說了,但洛錦意明顯還是不太放心,他伸手在曲硯的心臟處按了按:等天亮了還是給開了慧眼的老和尚看一看,確認陣法是不是還在那里。 曲硯嗯了一聲。 他低頭看了看洛錦意搭在自己胸口的手,覺得有些別扭。 他抿了抿唇,將洛錦意的手拉了下來,整個人重新鉆進被子里:天還黑著,睡覺。 洛錦意輕輕笑道,也跟著鉆了進去:嗯,我陪你。 曲硯抬頭看了看似乎還神采奕奕的洛錦意:你不睡嗎? 洛錦意拍了拍曲硯的后背,哄小孩似的:我修為高,不睡也無礙,你還小,需要好好休息,你今天睡得不太踏實,我便看著你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