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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硯呈大字躺在了地上,一動都不敢動,一旦動一動,那麻痹的感覺就如同潮水一般卷席了他的整個身軀。 曲硯有點想哭,但他又怕哭了之后,他身上的麻痹感會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人生最悲慘的事情,莫過于連哭都不敢哭。 曲硯苦中作樂地想著,好在之前已經躲過了四道雷,若第一道雷就劈到他的身上,恐怕他真的會被劈死。 雖然這不是洛錦意提起過的堪比元嬰劫的雷,但依舊是他所不能承受的雷。 有誰會在筑基初期的時候就挨雷劈呢?哪怕放眼整個修真界,這樣的人恐怕也很少吧? 曲硯兀自嘆息了一聲,覺得身上的麻痹感已經退得差不多了,然后動了動手指。 那一瞬間,原先已經散得差不多的麻痹感,一下子重新聚集起來。 曲硯又想哭了。 *** 洛錦意坐在宗門大殿之中聽著大長老跟萬妖谷的妖皇妖后扯皮,莫名有些煩躁。 他在座位上換了個姿勢,看了還在企圖互相說服對方的人,又收回了視線。 說來說去都是些車轱轆一般的話,他著實不太想聽。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回曲禾峰,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著曲硯煉制他的武器,都比坐在這里有意思。 就在洛錦意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杯茶杯放在了他的案桌之前,東懸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你也冷靜點,都多大的人,這么離不開道侶可不是件好事情,再說了,你也不可能永遠陪在曲硯身邊的吧? 說著,東懸看了看在扯皮的三個人:雖然,他們扯起來確實挺讓人煩躁的,但你可是劍修啊! 洛錦意喝了口茶水,心里稍微冷靜了一些,但用處其實也不是太大,他瞥了東懸一眼:為什么不行?曲硯既然是我道侶,那我陪在他身邊有什么不對的? 東懸拿雙手比劃了一下:可是,你們之間的修為差了這么大,就算曲硯的修煉再怎么好,也不可能連跨五個大境界追上你吧? 洛錦意臉色不太好看:為什么不行? 他還等著曲硯跟他辦合籍大典呢,怎么就不行了? 東懸被噎了一下,他給自己灌了口茶:怎么,你還不修煉了,就這么等著曲硯不成? 洛錦意冷哼一聲:沒那個必要,曲硯會自己追上來的。 洛錦意對著曲硯有著莫名的信心。 他說完,將視線挪到了似乎扯皮扯得差不多的三人身上:你們商量好了? 幾人點了點頭,大長老將剛剛討論得差不多的方案放到了東懸與洛錦意的案桌上:這萬妖谷的夫婦簡直了,口口聲聲說是只想要一點點,真到說起這個的時候,便獅子大開口,這是討論出來最后的方案,若是宗主跟洛長老不介意,便這樣執行了。 洛錦意一目十行地看完,便將方案直接丟給了宗主:我的話,這方案上面的便行,師兄你好好看看,我去抓梵臨。 東懸將視線從大長老給的方案上挪開:抓梵臨?你要做什么? 洛錦意的身影已經走得有些遠了,以至于他說話的聲音有些飄渺:曲硯想要梵臨給他的父母度化一番,之前因為宋家鬧事沒成,如今趁著西天佛門還沒啟程回西境,便讓人去一趟。 東懸哦了一聲,繼續將視線收了回來,然后指著其中一處與其他三人說道:這里得改。 洛錦意趕到西天佛門的暫居地時,忽然整個人都震顫了一下。 曲硯! 他幾乎想要轉身就走,正好便看到過來迎接他的梵臨,連話都來不及說一聲,便帶著梵臨一躍而起。 被揪緊了衣服后領的梵臨一下子咳了好幾聲,好一會兒之后才調整了過來:不是,洛淮你怎么回事啊,這么突然就 洛錦意面色難看:曲硯應該出事了? 被打斷的梵臨咦了一聲:你怎么知道的?而且啊,曲硯應該就是你那位道侶,住曲禾峰的那位,我聽人說了,現在整個劍宗陣法最厲害的那個山頭應該就是曲禾峰,他不至于出什么事情吧? 洛錦意沉著臉:我給曲硯煉制的頭繩與發簪,能感知曲硯所在環境的安危,曲硯確實有那么一瞬間的不安,不過 在那一瞬間之后,似乎就沒有什么動靜了。 但以防萬一,洛錦意覺得還是需要盡快趕到曲硯的身邊看看情況。 然后,洛錦意跟梵臨便在曲禾峰看到一個呈大字形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曲硯。 總算是看到了洛錦意,曲硯委屈地撇著嘴:洛錦意啊 洛錦意一眼就看出了曲硯這都遭遇了什么事情,他有些好笑地將曲硯從地面上拉了起來,幫他抹除了雷靈根的影響:還有沒有哪里難受? 曲硯握了握拳,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還有一點點麻,不過沒大問題了。 梵臨絲毫沒有身為佛子的形象,直接拍了拍地面,坐在了地上:所以,這一回煉制什么呢,又引來雷劫了?不過這一回好像沒有上一回的影響大,反正我那邊好像并沒有察覺到什么動靜,哦,可能師叔他們察覺到了吧,剛剛我們那個帶隊的師叔莫名其妙說了一句,身法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