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為了暫避鋒芒,他還是答應下來了,但在其它人眼中,他是心不甘情不愿和這個上不得臺面的“交際花”結婚,談什么祝賀。 而對于寧牽來說,反正路桓則和原主又不是真心相愛,來不來祝賀的他也不覺得有什么,便說道:“沒事,本來也沒辦婚禮?!?/br> 路旭升有些驚訝地看向兩人:“你們還沒辦婚禮嗎?” 不等兩人答話,他又看向路桓則的腿喃喃道:“也對,小則你現在不方便?!?/br> 站在路旭升旁邊的中年男人,剛剛一直不怎么想搭理路桓則,聽到這句話,才說道:“小則,不是說了讓你好好在家休息嗎,你的腿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到處跑影響恢復可怎么辦?” 中年男人在說到“嚴重的傷”時故意拔高聲音,周圍不少賓客都朝路桓則看來,有些膽子大的甚至毫不遮掩地盯著路桓則的腿看。 今天來參加路老爺子壽宴的人,一部分是為了人脈交際,還有一部分就是專門為了摸清路桓則的情況而來。 這位商界之前風頭最盛的年輕人,在那場意外發生之前,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是路家下一任的接班人,但在那場意外發生后,一切都充滿了變數,路家老大路正仁就是在殘疾后退出了繼承人的競爭,現在整日酗酒,算是徹底淪為廢人,路桓則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路正仁? 被四方八面一探究竟的目光所注視,路桓則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三叔既然這么關心我,怎么會不知道我現在的療程進行到了哪一步?醫生建議我多到處動動,三叔不想讓我出門,該不會是不想我康復吧?” 路正禮臉扭曲了一瞬,他確實不知道路桓則恢復得怎么樣了,受傷后路桓則第一時間聯系了自己的私人醫院,那家醫院里他的人安插不進去,他想盡辦法也沒能打聽出路桓則現在的身體狀況,只不過看著路桓則雙腿無法站立已成事實,故意用這個話刺激他而已。 “怎么會,我之前就給你找了幾個國外的專家,等我約個小則你方便的時間讓他們給你會診一下,”路正禮臉上掛滿關切,“小則,全家人都盼著你趕快康復,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你們也別在門口站著了,快進去吧?!?/br> 幾個服務生聽到這里,正要上前幫路桓則把輪椅和人抬上臺階。 路正禮卻攔下了他們:“你們插什么手,沒聽到小則說醫生要他多動動嗎?這也就幾步的臺階,小則他自己就上得去,你說是吧,小則?” 路正禮眼中透露出不懷好意的目光,他倒要看看他這個侄子是真的快恢復了,還是虛張聲勢。 周圍剛剛還在小聲議論的賓客,此刻也停下討論看向路桓則。 路桓則看著路正禮,臉色冷硬。 路正禮被他這么一瞪,后背一寒,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但轉念一想,路桓則才是小輩,而且現在已經成了廢人,他有什么好怕的,便又瞪回去。 見場面僵持,路旭升拉了拉路正禮道:“三叔,別這樣,這么多人看著呢,即使小則他以前做過什么沖撞你的事,現在他都這樣了,你就別為難他了,大家都是一家人?!?/br> 寧牽皺眉看向路旭升。 路旭升也似有感應地回看過來,無奈笑道:“小寧,你先幫著小則進去吧?!?/br> 路正禮卻不干:“什么叫我為難他,醫生讓他多動動這話可是他自己說的,我讓他多休息,他覺得我不想他好,現在我讓他多動動,又成為難他,合著我怎么做都不對了是吧?” 寧牽實在有些看不下,周圍那些惡意的目光還有看好戲的目光快要把路桓則給掩埋了,這種窒息的感覺就連他這個站在旁邊的人都感覺到難受,更何況是目光的焦點,在這種難堪的境地下,沒有一個人出來幫他一把,而他的親戚反倒故意把他推向這種難堪之中。 他看著路桓則冷漠的神情,似乎有些理解為什么他后期會黑化。 “你們路家出了幾個影帝?”寧牽突然問道。 路正禮愣了一下:“什么影帝??!?/br> 寧牽故作疑惑道:“那就奇怪了,你們表現欲這么強,不去當演員也太可惜了吧?!?/br> 聽出了寧牽話中的諷刺,路正禮把臉一拉:“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路桓則本來不愿和路正禮在口舌上爭辯,聽到這說道:“他是我剛剛結婚的合法伴侶,也是老爺子親定給我的人,三叔這話的意思是看不起我,還是對老爺子的決定有意見?” 路正禮原以為路桓則一定恨透了寧牽,寧牽可是他“精心”為路桓則挑選的人,虛榮又愚蠢,不學無術還和很多男人糾纏不清,除了一張臉以外,幾乎全身上下都能精準踩到路桓則的雷區上,寧牽也沒讓他失望,結完婚當天晚上就鬧著要離婚自殺,路正禮不信路桓則心里一點芥蒂都沒有,現在會為寧牽站出來講話也不過是礙于他自己的面子罷了。 于是路正禮又故意刺激路桓則道:“小則,你這么維護他,想必你倆婚后生活一定很和諧吧,也對,長了這么一張臉,就算是個繡花枕頭也有男人前赴后繼拜倒在他腳下……” 聽路正禮越說越不堪,路桓則眸中蒙上了一層危險的薄冰,厲聲打斷:“路正禮,喊你一聲三叔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樣,我的人也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說到這路桓則又換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你有這閑工夫不如管管你那兩個兒子,再讓老爺子在熱搜上看到他倆,恐怕三嬸跪三天也沒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