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香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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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香這時問:“害怕什么,你昨晚究竟看到什么了?” 不問還好,問完謝姝便又如瘋了一般,炸毛貓兒般重新縮緊身體,瞪大眼眸慌張大喊:“我什么都沒看到!我什么都沒看到!別過來!你不要過來!” 見此情形,賀蘭香自不能繼續上前,只好回到外間坐下,目光穿過屏障看著謝姝瘋癲的樣子,問王氏:“meimei無論到哪都不會是一個人,昨夜里陪伴她的丫鬟是哪個?嬸母可曾審過?!?/br> 王氏帕子掩淚道:“倒有一個貼身伺候的,不過也被嚇得不輕,此時還不省人事,昨夜我審問半天,沒審出個好歹來,一問三不知,木頭一般?!?/br> 賀蘭香:“審不出來也要審,嬸母這去將人帶來,我親自問她?!?/br> 王氏便照做。過了沒多久,昨夜里與謝姝形影不離的丫鬟便被送了來,丫鬟面色慘白,雙目無神,一副失魂落魄之相,與謝姝大同小異。 賀蘭香開始還是好聲詢問,但丫鬟果真如王氏所說那般,一問三不知,賀蘭香便開始惱怒,冷笑著道:“真不知假不知的不要緊,看護主子不力是大罪,來人,先拖下去打上一頓再說?!?/br> 丫鬟立刻磕頭改口,大哭著道:“奴婢知錯!奴婢這就說實話,昨兒夜里,昨兒夜里……” 王氏心急如焚,氣得拍案,“再不說清楚,我這便教人將你的舌頭割去!” 丫鬟的口齒一下子就伶俐了,邊哭邊忙不迭地道:“昨兒夜里姑娘到了內宅,本想去找四公子解悶,奴婢勸了她,說男女大防,孤男寡女深更半夜怎可共處一室,姑娘聽進心里,便沒再去找四公子,順便換了條路走,路過假山,姑娘聽見有吵架聲,一時好奇,便帶著奴婢走了過去……” “過去以后,便看到,看到……” 王氏拍案,“看到什么了!說!” 丫鬟雙肩猛然一抖,抓在膝上的兩手收緊,短瞬間眼中竟盛滿視死如歸的決絕,可在最后張口一瞬又倏然猶豫,哭哭啼啼地道:“看見,看見有道鬼影飛進了池水里!” 王氏兩眼抹黑,扶額哭出聲音,“果然還是邪祟作怪!” 賀蘭香卻面無表情,目不轉睛盯著丫鬟說話時的神態,發現她在喊出最后一句話時,眼神是往右閃爍的。 她在撒謊。 臨分別,王氏對賀蘭香提出了一個不情之請——自古殺伐氣重的人都神鬼不敢近身,她想將謝折的佩刀借來供奉兩日,看能不能將糾纏謝姝的邪祟嚇跑。 賀蘭香沒一口答應,只說盡力。 回到府上已是傍晚,冬日火燒云染紅天際,璀璨難以逼視,動人心魄的美。 賀蘭香用過晚膳,上榻小憩了片刻,醒來看了會兒詩文集,不覺便已到夜深時分。 她聽完丫鬟帶來謝折回來的消息,扶了扶微傾的云髻,下榻往身上裹了件厚裘,捧起手爐便走出了房門。 后罩房里,冰冷如寒窟,燭火仿佛都跟著瑟縮,只微微跳躍活躍身子,大氣不敢出。 謝折坐在案后,手翻遼北邊境羊皮地圖,全神貫注,薄唇抿在一起,姣好的形狀被渾身冷沉氣勢所壓,是不近人情的威嚴。 賀蘭香看著謝折的眼神逐漸既怒又怨,秾艷的臉上透出些許不耐,好像隨時可能忍不住罵出聲音。 自從她叫錯名字以后,二人便不歡而散,幾日來分房而睡,連話都沒能說上一句。在進門之前,賀蘭香以為只要她站在謝折面前,他多少會主動開口,問她來意,萬沒想到干站在這半日,對方竟連頭都沒抬上一下。 簡直豈有此理。 她只是在完事以后嘴瓢了一下而已,又不是在床上叫錯名字,他有什么好較真的。 “我有話對你說?!辟R蘭香冷不丁道。 謝折啟唇,吐出冷淡二字:“等著?!?/br> 賀蘭香蹙眉,“我要等到什么時候?” “等我翻完?!?/br> “那要翻多久?” “不知道?!?/br> 謝折手撐圖紙之上,手背青筋粗獷突起,長指骨節分明,指腹粗糲如鐵,滑過圖紙時可帶出沙沙微響。他道:“手干,翻得慢?!?/br> 賀蘭香被氣愣在原地,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二人就這么冰涼涼僵持上大半晌,賀蘭香再開口,沒罵出聲,而是輕嗤了下子。 她走過去,抓住謝折那只翻圖的手,攥住中間兩根最為修長有力的食指中指,遞到嫣紅嬌潤的唇邊,看著他的眼睛,挑釁一般,張口,含了進去。 。 房中乍然升溫, 冷澀的寒氣化為柔軟纏綿的香氣,火苗滋滋燒灼,清油如酥, 口脂融化的甜香肆意流竄,吸入肺腑中, 如處春色江南。 賀蘭香潮濕瀲滟的眼眸中逐漸暈出緋紅的灼熱,眼角媚色上揚, 充滿妖艷的攻擊性,口中柔軟舌尖慢條斯理舔舐粗糲指腹, 分明極度討好處于弱勢的動作, 卻在那張美艷絕倫的臉下成了極度直白赤-裸的威脅與挑釁, 連帶舔舐的動作也成了進食, 像在慢慢蠶食一頭強壯兇猛的獵物。 交疊的陰影里,謝折身體緊繃,手指上的溫熱柔軟無比清晰, 手背上宛若藏了一顆強健的心臟,青筋大起大伏跳躍不休,眼神幽深漆黑, 定定盯著賀蘭香的臉, 氣息在不知不覺中發熱變沉, 內心騰起的征服欲已成燎原之火。 他越相處篤定,這個女人不是人, 是妖精。 人怎么能有這樣的膽量,這樣的……表情。 時光靜成一汪旖旎的泉,二人對視著, 火苗在他們的視線交匯處燃燒,賀蘭香含著手指, 輕輕吞-吐,鼻腔中不自覺溢出絲絲悶哼,精致艷麗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謝折。 謝折面無波動,唯有喉結上下滾動。 他討厭被賀蘭香輕而易舉便挑起欲-望的自己,卻又不自覺地想將手指再往里深入些,好夾住那條軟滑的香舌,讓它老實一點。 忽然,賀蘭香將他的手指吐出,嘴角香津晶瑩,一臉的漫不經心,抬眼懶洋洋道:“手不干了,這下可以翻快些了么?我可還等著同你說事呢?!?/br> 謝折強壓眼底熾熱,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看向沾滿晶瑩的指尖。 香艷的,甜膩的,滿滿都是她的氣息。 他回過臉,翻動起地圖,指腹按上紙張,浸留下旖旎水痕,晦暗一如人內心深處的欲-望。 賀蘭香抬手慢拭嘴角,看著謝折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情不自禁便已啟唇,貝齒咬住指骨,眼底潮熱一片。 沒兩頁,謝折的動作停下了。 賀蘭香眉梢一挑,哼了聲,“你又怎么了?” 謝折沒回答,順勢將她拉到了懷中,堅硬胸膛緊貼她后背,將她牢牢按在了腿上,大掌探入斗篷深處。 賀蘭香耳后,低沉肅冷的聲音傳入她耳中——“水不夠多?!?/br> * 捱了近半個時辰,正在賀蘭香漸入佳境之時,謝折卻停了下來,抬手,捻著沾滿指尖的晶瑩,俊美肅冷的臉上滿是正經,“這下夠了?!?/br> 賀蘭香面色潮紅,喘息黏軟,身體里強烈的余味好比萬蟻噬心,心想要么別開始要么就弄完,這時候停下,不上不下吊在中間,簡直比死還難受。 她知道,這混賬就是故意的。 賀蘭香又怨又恨,偏又受不住誘惑,只好柔軟的身子貼在他胸膛,腰肢款擺,暗示想要更多。 謝折并不買賬,目光只在圖上。 軟的不吃,賀蘭香便只好來硬的,她掰回他的臉,紅著眼眸看他,聲音軟中透狠,威脅道:“你給不給?” 謝折注視她,眼底壓抑鋪天灼熱,裝作不懂,冷淡地問:“給什么?” 賀蘭香正欲脫口而出,又不想在這時便繳械投降,便話鋒一轉正色道:“謝姑娘被邪祟嚇到了,謝夫人想借你的刀一用,供在家中辟邪,這也是我今夜來找你的緣由,所以,你給不給?” 謝折的臉色當即便沉了下去,冷冰冰道:“不給?!?/br> “為什么?” “佩刀豈能輕易離身,你讓她絕了這條心,不要異想天開?!?/br> 賀蘭香本要不悅,氣性上來卻又哼笑了聲,她唇上噙笑,柔若無骨的小手往謝折腰間探了過去,流連在潮濕的革帶上,眼中媚色如絲,聲音軟黏魅惑至極,“將軍好不懂變通的一個人,她要你的佩刀,你便一定得把真正的佩刀給她送去嗎?你隨便拿上一把送過去,說是你用的,這不就行了?” 謝折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漆黑眼仁打量在她臉上,薄唇輕啟,吐出不冷不熱的一句:“你倒是聰明?!?/br> 賀蘭香見有用,繼續來起軟的,湊近謝折耳畔,渾身妖嬈的香氣繞在他身上,嬌滴滴地道:“將軍不喜歡我這樣聰明的女人么?” 謝折沒說話。 賀蘭香笑了聲,唇瓣蹭著他的耳垂,吐氣幽蘭,“你弟弟倒是很喜歡我呢?!?/br> 謝折的身體驟然緊繃了一下。 他將這話聽入耳中,發現竟分不清楚這個弟弟是誰,是死了的那個,還是他的…… 謝折眸色一暗,手直接攬住賀蘭香的腰,將她摁在腿上。 * “怎么不叫謝暉了?” “是他不能讓你喘這么大聲嗎?” “不是喜歡在我面前叫他的名字嗎,叫啊?!?/br> 謝折扶結實了賀蘭香的腰,雙眸血絲密布,咬字發狠,強收住腰上的滔天力氣。 賀蘭香貝齒咬唇,雙眸迷離成江南煙雨,心中冷嗤一聲,心道我自不會讓你失望,遂軟著嗓子嬌呼:“暉郎好厲害,奴家要讓暉郎……壞了?!?/br> 謝折求仁得仁,眼底的兇戾卻呼之欲出,粗沉guntang的吐息帶出威脅字眼,咬牙切齒道:“賀蘭香,你給我等著?!?/br> “我等著什么?”賀蘭香反問回去,喘著笑,“等著下不來榻嗎?那我倒是很期待呢?!?/br> 見鬼的期待。 等生完孩子,她一定想辦法和他劃清界限,大不了就真的嫁給王元琢。 謝折肩頸肌rou因怒火而緊繃,看懂了賀蘭香眼里的虛情假意與算計,打仗這么多年沒從鬼門關走過,如今倒要被個身嬌體弱的女人氣個半死。 他攢下滿肚子悶氣,恨不得當即發泄而出,但她坐在他腿上太危險,不小心便會將孩子弄沒了,他便將案上的東西全部掃去,將她放平。 賀蘭香乍躺在冷硬的案面上,沒等新一輪的沉淪開始,趁思緒清醒三分,問他:“到底能不能行,我反正不信刀還有驅邪的本事,不過隨便找把送去便是,這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謝折未語,朝她重新傾下腰,顯然沒有商量的余地。 賀蘭香知道他吃軟不吃硬,便摟住他的脖子叫起好聽的,好謝折好將軍來回叫,撒嬌賣癡,無所不用其極,好像現在刀不刀的已經不重要了,她就是要他松口,要他對她低頭才好。 “我的好謝折,好將軍,”賀蘭香軟聲媚語喚完兩聲,后面下意識接上句,“好夫君……” 最后一詞鬼使神差自櫻桃口中溢出,二人同時愣住。 謝折:“你叫我什么?” 賀蘭香面露倉惶,明顯自己也解釋不清,對視一瞬干脆咬緊唇不說話,閉眼裝起死。 謝折吻住了她,撬開齒關長驅直入,糾纏著讓她開口說話。 賀蘭香回應著,但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直到最后關頭的滋味太過刺激,她沒忍住咬了下謝折的舌頭,二人才算偃旗息鼓,互相放過。 謝折抱起她上榻,卻沒有結束的打算。 賀蘭香那時已頭暈目眩,知道謝折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她失態亂來的樣子,她也確實撐不住了,行為只憑本能驅使,馬上就要原形畢露。 可就算這樣,她腦子里也緊繃著一根弦,沒再叫錯名字,也再沒有說錯一個字。 比如叫謝折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