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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知「她們」看不到焦尸鬼,但焦尸鬼的行為依舊讓自詡君子的祈昊景不滿,他提腿一腳將焦尸鬼踹開。 因為焦尸鬼是鬼,在主人不cao縱的情況下是碰到門窗實物的,祈昊景這一腳直接把它踹到了客棧之外的街道上。 動作間帶起的風掀開了床帳一角,林風和乜墨靠頭睡覺的畫面便映入了祈昊景的眼簾。 我是君子。祈昊景心道,可她們又不知道我在偷看,只要不被知道,就算偷看了我也仍是君子。 祈昊景這個君子頭銜,也可謂是拿得起放得下了。 乜墨閉著眼睛,但房間里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禁想,這兩人倒是不要臉得坦坦蕩蕩,不愧是林風寫出來的。 祈昊景靜靜站在床邊,在床帳的縫隙里,心滿意足的看著幾乎靜止的畫面。 乜墨也不管他,他假作翻身,把伸手把林風抱進懷里,擋住了祈昊景的視線。 剛打算暫時放下君子之名的祈昊景頓了頓,在自己臉上打了一記,用劍氣隔絕了觸絲們的窺探,自己出了房門。 感受到祈昊景和觸絲的消失,乜墨這才用指尖輕觸林風后頸,靈力泄出,再次開始搜索起林風的記憶。 林風已經徹底睡去,感覺到乜墨的動作,他嘴里冒出兩句聽不清的夢囈,又朝乜墨懷里擠了擠。 探知完林風記憶,乜墨終于知道他說的那個「未婚夫」是怎么回事了。 林風是個作者,是個腦洞極大的作者。 他們三人現在的身份,本就是林風一時起意瞎編的,為了躲避祈昊景的掐算之術,乜墨用這段記憶替代了林風和王小飛原本的記憶。 但這段故事畢竟單薄,很多內容模糊不清,在想不起來細節時,林風作為作者,本能地便開始在腦海里補充著細節。 這段干巴巴的悲劇不僅豐滿了,還有了些奇怪走向。 首先是乜墨,多了個身家不錯但有些寡情薄義的未婚夫,這位未婚夫在三人落難時,一直算三人的精神支柱。 雖然明知道對方沒有來找「她們」,多半是不準備履行婚約了,可「她們」太苦,希望找到一個救贖。 其次是林風,她在一起逃難的經歷中,莫名喜歡上了一直護著自己的墨jiejie,每次看到「她」,林風就心如擂鼓,可「她」卻不敢讓墨jiejie知道這一切,只能苦苦壓抑自己的情緒。 唯有王小飛還是那個王小飛,劇情線沒怎么變化,但他的父母親等細節也開始逐漸填充起來。 乜墨: 天底下的作者都這樣嗎?給一個大綱就能編出八百個故事,腦子一刻不停的展開、展開再展開。 乜墨看著那逐漸細密起來的關于「三姐妹」的描述,連三人祖父祖母的名字都補全了的故事,有些擔心林風填充得太多之后,將來他原本的記憶歸位,兩端記憶會把他腦子撐壞。 正在他想著做點什么改變這一狀況時,他發現林風在做夢。 做夢沒什么,但林風這個夢里,有他乜墨,不僅如此,還是那種夢。 夢里,從來都是被乜墨伺候著穿衣的林風,破天荒地在幫乜墨穿衣打扮,兩人都是女體模樣。 乜墨只穿著一身里衣,梳妝臺上放著疊好的大紅色的嫁衣,林風正在幫乜墨畫眉。 林風的目光閃爍,他離乜墨極近,視線從乜墨的眉眼,順著挺直精致的鼻梁、圓潤精巧的鼻頭,一直落在乜墨還未上胭脂的唇瓣上。 喉頭滑動,林風忍不住微側開頭,靠近乜墨,就在兩唇即將相貼時。 夢里的乜墨突然道:小風,畫好了嗎?易哥哥該等急了。 聞言,林風動作一滯,眼里的癡迷也變成了痛苦。 他擠出一個笑容,嗯,快了,墨jiejie就這么著急嗎? 夢里的乜墨看向鏡中的自己,臉上是甜蜜滿足的笑容:是啊,我已經等了五年了。 林風接低下頭去拿口脂動作,遮住了自己瞬間扭曲的表情。 涂好口脂,他親手給乜墨穿上嫁衣。 因為林風自己穿衣服都搞不明白,夢里的嫁衣基本上就是他拿起來,貼到乜墨身上,下一個畫面便是已經穿好的嫁衣局部,夢境中根本沒有穿衣順序。 林風作為局中人沒感覺,旁觀的乜墨卻看得搖頭失笑。 嫁衣剛剛穿好,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阿墨,好了嗎?是乜墨未婚夫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夢里的乜墨不等林風松手,臉上笑容瞬間揚起,轉身便要去給未婚夫開門。 終于忍不住的林風手上用力,將夢中的乜墨扯了回來,緊緊抱?。何也粶?我不準你嫁給他!是我,是我先,明明是我先來的接吻也好,擁抱也好,喜歡上你也好。 被他抱住后,夢中的乜墨掙扎起來,放開我,我喜歡的是易哥哥!小風,你快放開! 我不。 畫面猛地一轉,一個面目模糊的男人被五花大綁,扔在房間角落,夢里的乜墨滿眼是淚,雙手被吊在床頂,腿雖然自由,卻只能無力的跪坐在床上。 林風單手掐著他的下巴,悲傷地乜墨的嘴角吻到他的頸項和鎖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