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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手掌細細撫過小郎君睡意朦朧的臉龐,殷晏君用指尖蹭了蹭小郎君細滑的下顎:睡醒了? 唔。徐硯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成了傳說中的懶骨頭, 連動彈一下都覺得格外疲憊,懶懶散散抬起一只手搭在道長的腰上:不想起來。 小郎君十九歲的生辰禮是在宮里過的, 因著不是整歲的緣故才沒有大辦。 不過是邀了太后娘娘以及武安侯夫婦一同在含涼殿內吃了個家常飯。 已然十九歲的小郎君方方睡醒之時還如同少年一般帶著些許稚氣,殷晏君手掌挪動緩緩揉捏著小郎君的肩膀,口中是對小郎君一貫的縱容:那就再瞇一會兒。 睡是睡不著了,眨了眨眼趴在道長的腹部徐硯清慢慢吞吞地開口道:道長打算如何給小崽子辦滿月宴? 清清是想元琛了?殷晏君一雙清俊的眸子里帶著絲絲縷縷的繾綣笑意:大梁皇室血脈一般于滿月宴上宣布喜訊, 等到百天的時候才會正式記入皇室宗牒, 故而滿月宴只要提前三五日告知群臣便可。 唔。咸魚小郎君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微微抬起身子面上神色皆是戲謔:那道長之前說將小崽子記入宗牒就是在忽悠我嘍! 我自不曾欺騙清清。殷晏君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即便那日他心里有幾分不堪說出的小心思, 卻也只是為了一個小郎君:滿月宴上雖然不會急著將元琛記入宗牒, 卻也會宣布他的生母及身份。 道長性情過于內斂含蓄, 即便是被他抓到了小尾巴, 也能三言兩語含糊過去, 徐硯清對此并不糾結,只一切心中明了便好。 手上漫無目的地拉扯著道長的衣袍,徐硯清轉移了話題:太后娘娘近來身體怎么樣? 因為他潮熱期遲遲未退而請了御醫一事,太后娘娘從云和殿里走了出來,之后大大小小又犯過幾次病,不過那幾次犯病的時候一次比一次清醒過來得快一些。 等到小崽子出生之后,太后娘娘就像是心中有了極大的牽掛,小崽子尚且不足一月不能見風,所以太后娘娘就只能整日整日地往含涼殿跑。 這幾天徐硯清自個兒回了武安侯府,道長又要忙著處理政務,怕是帶孩子的人就只能是太后娘娘了。 御醫給母后診過脈,如今母后用藥的量也一次比一次少,有元琛在倒顯得比以前精神許多。殷晏君輕笑:今日母后得知小郎君邀我至溫泉莊子小憩,可是主動搬了行李去偏殿照顧元琛。 前兩日大長公主入宮給太后娘娘請安,見了太后娘娘對小皇子的那副稀罕勁兒,直接戲謔太后娘娘如今心中沒了兒女就只有襁褓之中的小孫孫了。 太后娘娘渾渾噩噩自我禁錮了那么多年能夠清醒過來,大長公主心里不知道有多開心。 所以她也是打心底里感謝徐小郎君,打心底里喜歡殷元琛這個奶娃娃。 兩人又在床榻上賴著閑聊了一會兒,殷晏君終于還是把懶懶散散的小郎君拉了起來。 另外幾人不知道跑去哪兒玩了,徐硯清被道長拉了去林子外圈來回溜達。 一陣小風吹過來,腦子里面裝漿糊的小郎君瞬間清醒了許多,地面上落了很多枯枝敗葉,一腳踩上去發出咔哧咔哧的清脆響聲。 徐硯清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拉著道長跑過去踩落葉。 等到徐硯清玩累了,殷晏君這才拉著人去泡溫泉池子,下人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干凈的寢衣和泡溫泉池子能夠用到的一應器具。 只著了一件單薄的里衣,徐硯清啪嗒啪嗒跑過去慢慢將自己浸泡在guntang的溫泉水里面。 鼻翼間是淡淡的硫磺氣味兒,可能是經過特殊的處理,所以并不顯得刺鼻,等到能夠適應湯池里面的溫度,徐硯清在水里非常隨心地劃拉兩下胳膊,整個人懶懶散散靠在池邊,托起下巴目光落在身形清鑠的道長身上。 道長為人端肅自持,故而平素里衣衫亦是穿得整整齊齊,即便是將外袍脫下只著一身里衣,也絲毫不會帶上頹廢之態,依舊是那般的仙風道骨、清風霽月。 雪白的里衣將其襯得越發清冷出塵,徐硯清趴在池子邊上默不作聲地眨了眨眼,轉而將視線落在道長的腰腹處。 平素里但凡道長陪他一同午休,總會出現道長醒了他還在沉沉睡著的場景。 所以道長經常會在床頭處放上兩本古籍,于是道長睡醒就坐起來看書,徐硯清的腦袋便會趴在道長堅勁有力的腹部。 徐硯清極少能夠看到殷晏君練武,但是道長那一身漂亮的肌rou卻說明對方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小郎君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殷晏君垂下眼睫整理著自己身上的里衣,烏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羞稔,耳尖也慢慢染上些許熱度。 道長快來。不過是一起泡溫泉池子,厚臉皮的徐硯清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意思,直接對著要下水的道長招了招手。 雪白的寢衣被打濕,隱約能夠看到衣衫下面小郎君瑩瑩如玉的胸膛,小郎君屬于四肢和臉rou嘟嘟身上卻沒什么rou的體型,看起來稚氣便會稍微重上一些,整個人也顯得年紀更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