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2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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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斥候帶回來了一個壞消息:“朱將軍,慶川軍可能準備撤退,他們現在在收拾東西。小的們觀察發現,他們的人少了許多,很可能是昨日遇襲,死了不少人,而且他們傷員好像很多,營地中一直在熬藥,軍醫們忙不過來?!?/br> 朱宜年仔細想了想,昨天混亂中殺了多少人具體沒法弄清楚,但幾千人應該是有的。 城外慶川軍總共也就兩萬人左右,死幾千,若是再受傷幾千,那可能就只剩一萬來人還有戰斗力。這點人還要留一部分駐守營地,肯定沒有辦法來攻城了。 但陳云州想走,哪有那么容易。若真是讓他回了南方大本營,自己這仇恐怕就報不了了。 朱宜年發了狠,當即去見右賢王,跟他說明了情況,然后懇請右賢王多撥一部分兵力給他,追擊慶川軍,最好能活捉陳云州。 這確實是個對付慶川軍的好機會,右賢王同意了,但還是提醒朱宜年:“朱將軍,本王知道,你恨極了陳云州,但要當心,聽聞慶川軍詭計多端,不少人在他們手里吃了虧?!?/br> “多謝統帥提醒?!敝煲四旯笆值?。 只要給他兵馬,右賢王說什么就是什么。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高昌人的鐵騎就逼近了慶川軍大營。 因為自己這邊帶了三萬人,朱宜年準備強攻,直接在最短的時間內攻破大營,拿下陳云州。 但鐵騎還沒踏入慶川軍大營,就見火光一閃,隨即爆炸聲響了起來,氣浪翻涌,還未碰面,先有一批高昌軍倒下了。 朱宜年面色大變,慶川軍早有準備。 但既已來了,他不可能就這么輕易退了,只要能拿下陳云州,再大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只是他錯估了形勢了,炮火聲掩蓋了弓箭發射的聲音,箭支密集如雨,從大營甚至是兩側射來,仿佛前天早上那一幕重演,只是彼此調換了角色。 親衛意識到不妙:“將軍,我們恐怕中了對方的計!” 光埋伏的人,還有開炮的人,還有慶川軍大營里的人加起來就明顯不止一萬。 朱宜年如何不知道,但這是他離陳云州最近的時候,他揮舞著長向撲來的慶川軍:“殺,沖進去……” 朱宜年帶著人撕開一條口子,試圖沖進軍營實現斬首行動,杜將軍帶人迎了上去,將高昌軍堵在大營門口。 這就導致高昌大軍沒法進入軍營,在后面擠成一團,成為炮火重點打擊的目標。 連續幾波炮火打下,后面的高昌人死了一大片。 親衛護在朱宜年身邊,額頭上不停地冒汗:“將軍,慶川軍早有準備,咱們中計了,他們的炮火攻擊太猛了,咱們撤吧……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刺啦…… 說話間,杜將軍的槍頭刺入了朱宜年的胳膊,鮮血如注,噴灑出來。 親衛急得不行,一邊上前擋住杜將軍的又一槍,拼命勸說道:“將軍,退,兄弟們實在頂不住了!” 朱宜年恨恨地瞪了大營一眼,下令道:“撤!” 高昌軍立即后退,慶川大軍乘勝追擊。 但因為對方基本上都是騎兵,還是讓他們給跑了。 早晨這一仗,他們殲滅了一萬多高昌軍,不但獲得了大量的毛皮、鎧甲,還有一萬來匹良馬,可謂是收獲滿滿。 杜將軍將統計的結果放到陳云州面前,高興不已:“大人,這一萬匹良馬可極大地擴充咱們的騎兵?!?/br> 陳云州也很滿意:“將馬和毛皮鎧甲派人送去給林將軍。聽說你將朱宜年打傷了?” 杜將軍低聲說:“他沒受傷回去恐怕不好交代?!?/br> 陳云州看了他一眼:“你當我以前那些信都白寫的?不過也好,這樣逼真一點。而且朱宜年也還未完全相信我們,等陳狀元來找機會讓他們倆見一面再進行下一步計劃?!?/br> 第117章 王府, 朱宜年挺直背脊,跪在地上,一條胳膊上綁著紗布, 絲絲縷縷的鮮血從白色的紗布中滲了出來。 門口, 幾個奴仆看著這一幕,想開口又不敢。 直到背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奴仆們趕緊側立兩旁, 躬身行禮。 右賢王沒理會他們,大步踏入堂中, 一把扶起朱宜年:“朱將軍, 你這是做甚?快快起來, 胳膊沒事吧?” 朱宜年不肯起:“謝統帥關心,沒事。末將有罪,今日偷襲中了慶川軍的jian計,損兵折將一萬四千人,請統帥責罰?!?/br> 右賢王嘆了口氣, 松開手:“這事本王也知情,不怪朱將軍,實在是那慶川軍太過狡猾。不過這次偷襲損失慘重, 若不罰將軍恐難以服眾, 希望將軍能夠理解?!?/br> 朱宜年連忙說道:“統帥,此事都是末將的錯, 任憑將軍懲罰!” 右賢王再度伸手將他拉了起來:“起來說話, 正好這陣子你胳膊受傷了, 修養一陣, 城西的戰事先交給陳天恩吧,他跟陳云州有仇, 一直都想去西城門?!?/br> 當然這話純粹胡說,陳天恩知道慶川軍記恨他,才不想去西城門呢。 但正是因為如此,右賢王才會讓他去。因為他對陳天恩這種兩面三刀的小人并不信任,陳天恩能背叛大燕,有朝一日就可能背叛他們高昌。 東邊的王石原是個野心家,南邊的楚弢久攻不下,都可能勸降陳天恩,只有陳云州這邊跟陳天恩仇深似海,絕不可能放過他。 陳天恩也知道這點,所以在西邊戰場上,不用右賢王說,他都會盡力。 朱宜年仿若不知道這些,點頭道:“也好,慶川軍狡詐陰險,咱們高昌人直來直往,很容易中敵人的jian計。還是陳將軍他們更了解中原人,讓他們去更合適?!?/br> 右賢王拍了拍他的肩:“你理解就好,等你傷好了,本王還有重任要交給你?!?/br> “多謝統帥信任,是統帥救了末將,也是統帥排除異議重用末將,統帥之恩,末將沒齒難忘!”朱宜年鄭重行禮。 右賢王笑了笑:“朱將軍也為本王解憂多次。你胳膊在流血,回去再讓大夫包扎好,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吧?!?/br> “謝統帥,末將告辭?!敝煲四旯笆值懒藙e。 等人走后,右賢王身邊一中年人低聲說:“王爺,這次城西損失不小,這位朱將軍素來多謀,怎會如此輕易就中了對方的圈套?” 右賢王瞥了他一眼:“你是懷疑朱宜年?不必,他都將嘉衡帝弄死了,還曾多次帶兵南下攻打西北軍,劫掠中原,他沒有回頭路可走,將你們那些小心思收起來?!?/br> 中年人心里一緊,連忙表態:“是屬下失言?!?/br> 右賢王嘆了口氣,語氣稍緩:“朱宜年雖不是我們高昌人,但其學識淵博,能征善戰,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至于今日戰事的失誤,那也是受了陳云州的刺激。陳云州害死了他的好朋友,還屢次用這人來刺激他,他能不瘋嗎?本王也是擔心他太過沖動,被陳云州牽著鼻子走,因此才將他換了下來?!?/br> 中年人慚愧地說:“還是王爺想得周到,是屬下多慮了。朱宜年這人重情重義,陳云州殺了他朋友,他不可能跟慶川軍合謀?!?/br> 右賢王點頭:“正是如此?!?/br> 這也是他從未懷疑過朱宜年的原因。 出了王府,朱宜年先回了自己的住處,關上門,掏出那封信仔細又看了一遍,手指在一些字上撫過,這些字連起來是一句話:陳狀元活著,戈簫欲動其家人,已安置。 真的還是假的? 朱宜年心里抱著無盡的希望,但又很怕這個希望落空。 現在被撤了職,他正好有空。 將信收了起來,朱宜年起身又去了天牢,來到戈簫的牢房門口,對獄卒說:“打開!” 獄卒真是怕了這個煞星,趕緊打開了牢門。 牢房中,戈簫咳個不停,見到來人立即噤了聲。 他這段時間雖沒嘉衡帝過得慘,但三天兩頭被抓起來掛在墻頭,住的是潮濕發霉的天牢,吃的都是殘羹冷炙,若不是天氣太冷,估計都餿臭了。 戈簫養尊處優多年,從未過過這樣的日子,但強烈的求生欲支配著他,讓他還是堅持了下來。 看到朱宜年,他心思一動,連忙起身行禮:“罪臣戈簫見過將軍,罪臣有事想向右賢王稟告,還請將軍幫忙通報一二,此事對高昌非常重要?!?/br>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高昌人的高層,他得抓住機會。 朱宜年定定地看了戈簫幾息,這幾天他派人打聽過這位嘉衡帝寵臣的信息。外面對他的評價,都是擅長逢迎討好嘉衡帝,巧舌如簧,陰險狡詐,總之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朱宜年并不關心這個,他只在意一件事:“你曾將陳云州,我說的是陳狀元的家人親戚抓入京城?” 戈簫一聽就知道此人是來問罪的,連忙說道:“將軍,這都是誤會。沒錯,我是曾將陳狀元的家人請入京,安置在莊子上,但這是怕那叛軍迫害陳狀元的家人。陳狀元才華橫溢,是不可多得之才,罪人極為仰慕,怎會抓他的家人……” “人呢?去哪兒了?”朱宜年沒心思聽他這些廢話。 戈簫哪知道人去了哪兒? 當初發現陳云州的真實身份,知道陳家人毫無用處之后,他就沒管了,哪曉得今日還會被人翻出來。要知道還有這一出,他一定讓下面的人將他們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朱宜年見他沒說話,開口道:“你不知道?!?/br> 戈簫苦笑著說:“回將軍,后來罪臣生了一場病,大燕又不安穩,那皇帝天天叫罪臣進宮,罪臣也就沒來得及……” 朱宜年已經沒心思聽他說這些了,徑自轉身出了牢房,丟給獄卒一句話:“將他的舌頭拔了,現在,馬上!” 拔了舌頭,他哪怕能將死的說成活的也無用了。 獄卒咽了咽口水,連忙說:“是,將軍!” 牢房內,戈簫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了,竟招來此等大禍。他連忙下跪:“將軍饒命,將軍,罪臣很有用,罪臣知道……” 朱宜年瞪了一眼獄卒:“還不動手?” 若真讓這人繼續說下去,搞不好傳回右賢王耳朵里,還真會給他贏來一線生機。 想到這里,朱宜年補充了一句:“右手也砍了?!?/br> 不能說,不能寫,不管戈簫有多會蠱惑人心,也沒辦法翻身了,只能在牢房里慢慢死去。 看著獄卒動了手,他才出了牢房。 看來戈簫確實動過陳家人,陳云州沒有騙他。 當時陳云州遠在慶川,若非打算救陳家人,實沒必要大老遠地關注這么幾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而且,陳云州真害死了州弟,那更沒必要關注陳家人了,朝廷怎么對陳家人跟他有什么關系呢? 想到這些,他對信上藏的那句話相信了七分。 好友沒被他連累至死,還活著,朱宜年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絲笑容,只是這笑容說不出的苦澀,可惜他已經沒法回頭了。 臘月二十,慶川軍打掃完戰場,消化了這一仗所得,西城門高昌人的將領也換了。 杜將軍接到消息,連忙跑去告訴陳云州:“大人,今日斥候發現,西城門的守將換成了陳天恩和賈長明。估計朱宜年受罰了?!?/br> 陳云州笑著點頭:“應該是,畢竟死傷一萬多人,他回去也不好交差。不過換了也好,林叔他們準備動手了,咱們將動靜鬧大一些,到時候出了事,也牽連不到朱宜年身上?!?/br> 朱宜年還有大用,可不能就這么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