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2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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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皇帝還沒正式下詔治他的罪,不然他家里人全部也要跟著遭殃。 但他被關押這幾個月,也夠家里人急的了。 賈夫人看他回來,頓時激動得眼眶都紅了:“你總算是回來了,皇上沒治你的罪吧?” 賈長明一邊往里走一邊說:“沒有,我被起用了,家里都還好吧?” “好,一切都好,夫君受苦了?!辟Z夫人連忙命人準備了火盆讓賈長明跨過,又安排了人準備熱水給賈長明沐浴更衣。 賈長明快速收拾了一番就去了書房將大兒子叫入了書房:“高昌人打過來了?現在是什么情況?” 賈大公子知道父親這段時間被關在天牢中,信息嚴重滯后,連忙將近段時間的事都說了一遍:“……如今京城很多人都說高昌人要打入京城了,有一批敏銳的帶著細軟和家眷先跑了,現在朝廷下令緊閉城門,咱們想走也走不了。父親,高昌人這次來勢洶洶,禁軍恐怕抵擋不住?!?/br> 禁軍說是精銳,但其實已經好幾十年沒打過仗了,即便軍備再精良,沒見過血,還是差了一些。 而且因為禁軍常年不上戰場,風險極低,待遇又比其他各軍更好,所以不少京城權貴官宦家族中那些不成器的子弟都會被丟入禁軍中混日子混資歷。 一來好歹有個事做,二來說出去名聲也好聽一些,畢竟身上多少有個官職,哪怕官位很低,也比白身強多了。 所以真要上戰場,禁軍未必比得上楚家軍和西北軍。 賈長明也清楚這點,說道:“今日戈簫說,朝廷已經征召楚弢和甄衛帶兵回援了,你不必擔心?!?/br> “可南方怎么辦?”賈大公子擔憂地問。 賈長明聳了聳肩:“還能怎么辦?朝廷如今也顧不上那么多了?!?/br> 父子倆話還沒說完,管家就來通報,說是宮里傳旨的公公來了。 賈長明父子倆連忙止住了這個話題,然后出去接旨。 等太監走后,賈長明看著圣旨上陌生的“自衛軍”三個字,詢問兒子:“京城何時多了這么一支軍隊?是從禁軍中分出來的嗎?” 除了各州府的少量本地駐軍外,大燕王朝主要就三支軍隊,西北軍,楚家軍,禁軍,從沒聽說過什么自衛軍。 賈大公子臉色大變,苦笑著說:“爹,這是前幾天兵部挨家挨戶征召的兵力,總共五萬人。朝廷讓您帶著這五萬什么都不懂,連殺人都不會的新兵蛋子上戰場,這不是讓您去送死嗎?” 賈長明也一下子臉色灰白,咬牙切齒地說:“我就說嘛,戈簫怎會如此好心,原來是丟了這么個爛攤子給我,他真是恨不得我馬上死啊?!?/br> 賈大公子擔憂地問道:“爹,這可怎么辦?要不,您去皇上面前告戈簫一狀吧?!?/br> 賈長明看了他一眼:“然后呢?將你爹我也給扯出來?戈簫沒好果子吃,我又逃得了嗎?況且戈簫此人巧舌如簧,深得圣上寵愛,尤其是現在這節骨眼上,皇上更是對戈簫信賴至極,這事捅出來,只怕戈簫沒事,咱們全家先要去地府?!?/br> “那……那您真的要帶這么一群炮灰上戰場嗎?”賈大公子極為不贊同,“皇帝刻薄寡恩,您哪怕是送了性命,他也不會顧念舊情,弄不好還會治您打仗不利的罪,到時候咱們全家都逃不了?!?/br> 這還真是嘉衡帝能干得出來的事。 嘉衡帝只看結果不看經過,他這一去,要是能拖延到楚弢他們回來倒還好。若是不能,高昌人打到京城,嘉衡帝肯定會治他的罪,他死了家里人也要跟著遭殃。 賈長明捏著手里這張送命的圣旨焦急地在書房里走來走去。 既然皇帝不仁,戈簫不義,那也就別怪他不忠不孝了。 少許,賈長明問兒子:“陳將軍帶的西北軍可還在?” 賈大公子倒是聽說了一些:“在的,陳天恩將軍不敵,帶著西北軍節節敗退,如今退守宣州,與宣州原本的三萬駐軍一起抵御高昌人?!?/br> 賈長明冷笑道:“沒用的,他丟了井州、長州,哪怕守住了宣州,皇帝也會秋后算賬,更何況宣州很可能守不住,高昌人打到京城,他就是千古罪人,皇帝饒不了他,饒不了他家里人。不過這倒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全家以后能不能活就在此一舉了?!?/br> 賈大公子突然感覺一陣心慌,急忙問道:“爹,您打算怎么做?” 賈長明看著兒子,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道:“你在京城,什么都不要做,這段時間全府上下都閉門不出,余下的事爹來,你放心,我們全家都會沒事的。戈簫想算計我,看看到底是誰死?!?/br> “爹,您,您當心……”賈大公子擔憂地看著他。 賈長明卻沒多言,按住他的肩膀說:“照顧好家里,皇上下旨讓我即刻去大營帶兵前往宣州,我得走了,不能給人落下把柄?!?/br> 第112章 冬月二十四, 大雪,寒氣逼人。 宣州城中積雪堆了一尺多深,連城墻上都鋪滿了皚皚大雪, 放眼望去, 整座城市仿佛都被冰雪覆蓋了。 宣州位于北地,冬季漫長,今天的雪來得特別早, 九月初就開始,時斷時續, 最初只是小雪飄零, 但進入十一月后, 氣溫持續走低,一個月內下了四場大雪,導致城中的積雪下了融,融了又,地面上始終覆蓋著一層冰。 這樣嚴寒的天氣對宣州城守軍而言, 不是一件好事。 天氣太冷了,做什么都不方便,更要命的是高昌人圍城半月, 城中的糧食還有很多, 但燃料卻快速消耗,有些捉襟見肘了。這樣的天氣, 若是沒有足夠的炭火木柴取暖, 士兵們半夜都會凍醒, 甚至是凍死。 城外的高昌人雖然也不好過。 但高昌人以前生活的環境更為惡劣, 而且他們逐水草而居,冬天在冰雪覆蓋的草原搭帳篷就能生活, 因此高昌人對嚴寒天氣的忍耐力和適應能力遠勝于大燕人。 這也導致他們在雪地中戰斗更為靈活勇猛。 雙方交戰三次,宣州城守軍節節敗退,損失過半兵力,宣州城岌岌可危,隨時有城破的危險。 就在宣州城守軍將領岑軍和西北軍將領陳天恩愁眉不展之時,部下來報:“岑將軍、陳大將軍,朝廷援兵來了?!?/br> 兩人精神為之一振:“在哪里?多少人?” 部下指著東來的方向,笑道:“從京城方向來的,距東城門還有四里左右,斥候觀其規模,約有數萬之眾?!?/br> “好,好!”岑軍欣喜不已,站起身道,“陳大將軍,走,咱們去迎援軍!” 有援軍他底氣就足多了。 陳天恩也很高興,二人當即帶著親衛直奔東城門。 雪天行軍不易,他們在城樓上之上等了一會兒,終于看到了援軍。 密密麻麻,宛如成千上萬只螞蟻一樣在雪地上穿行,往宣州而來。 陳天恩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笑道:“應該有好幾萬人,現在朝廷能調動的應只有禁軍了,朝廷應該派了禁軍來援助我們?!?/br> 楚家軍在南邊戰事吃緊,暫時走不開,即便能來,那肯定也沒這么快,除了禁軍他也想不到朝廷還能從哪里調來這幾萬兵力。 岑軍也大喜:“有了幾萬禁軍精銳襄助,高昌人想拿下宣州,做夢!” 二人和城樓上的將士都非常興奮,翹首以盼地望著這支友軍。 只是當這支援軍行到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時,岑軍和陳天恩臉上的笑容凝滯了,其他將士也不約而同地看向二人。 岑軍使勁兒眨了眨眼睛,低喃了一句:“我眼花了嗎?” 要是沒眼花,他怎么會看到援軍身上都是布衣呢?這么冷的天,不說人人都有甲胄,但至少要穿得暖和一些吧??蛇@些人身上的衣著都很單薄,而且神情迷茫麻木,一個個畏畏縮縮的,速度極慢,哪有禁軍的風采。 等大軍抵達城下兩百米左右,城樓上所有人都徹底看清楚了。 這哪是什么援軍,這跟叫花子也差不了多少吧? 數萬人穿著單薄的衣裳,凍得瑟瑟發抖,有些面容已呈青紫色了。若不是他們穿著統一的制服,恐怕很多人都要 懷疑這是來了一群難民。 岑軍臉色難看,扭頭看向陳天恩:“這就是朝廷的援軍嗎?” 陳天恩臉上的笑容也蕩然無存,他盯著下方的軍旗看了一會兒:“賈……領軍之人是賈長明?” 城樓下,已有小將出去交涉,不一會兒就帶回來了朝廷的印信:“岑將軍、陳將軍,自衛軍統領賈長明率五萬自衛軍來援?!?/br> 岑軍翻了一下朝廷的詔令,沉著臉說:“迎友軍入城!” 等小將下去后,岑軍看向陳天恩:“賈統領應該是陳大將軍的老部下,此事你如何看?” 陳天恩臉上神色變幻,少許道:“岑將軍,我們下去迎接賈統領吧?!?/br> 二人下了城樓,跟賈長明打了個招呼,然后近距離地看著了這支所謂的自衛軍。 這一看,二人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們都是從軍二十多年的老將,甭管戰績如何,但基本的眼力勁兒是有的,這所謂的自衛軍一個個神情恍惚,眼神膽怯,跟待宰的羔羊一樣,哪有半分軍人的氣質。 這些分明都是從未cao練過的平民,連集陣都不會,行軍的隊伍都是亂糟糟的,毫無秩序可言。他們對上兇狠殘暴、驍勇善戰的高昌人,別說拿刀殺敵了,不嚇得尿褲子都是好的。 可事已至此,兩人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面發火表達不滿,只能沉聲讓人將這所謂的自衛軍安排去軍營。 等回了將軍府,岑軍再也沒了顧忌,直言不諱道:“賈統領,你帶這些人來,恕我直言,非但幫不上忙,只怕還得消耗城內為數不多的炭火?!?/br> 本來宣州城內是囤積了快兩個月的炭火,能用好一陣子,但井州失守后,西北軍逃到宣州,增加了戰力,也增加了消耗。 而且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很多,自從進入十一月,地面上的冰雪就未完全消融過,所以消耗也比往年多。 宣州城北二十多里外就有一座煤礦,這也是宣州城冬季主要的取暖來源。 那座煤礦常年有人開采挖掘,送入城中,供城中居民和駐軍所用,冬日也不會停歇,可前段時間高昌人占據了煤礦,他們已經沒法從這弄到煤礦了。 宣州城這邊煤礦資源倒是挺豐富的,宣州境內有好幾座已發明的煤礦,但除了這一座,最近的距宣州城也有五十來里。這樣的雪天,即便能采煤,運送過來也得兩天。 岑軍派過城中百姓前去運煤,但都沒有回來,因為高昌人派了騎兵掃蕩宣州城外圍,只要發現商隊、運糧車隊、運煤的車隊通通都會阻擊搶劫殺人。 如今又多五萬人的消耗,只怕要不了幾天城內儲備的煤炭就會用盡,到時候難道拆房子不成? 可這樣寒冷的天氣,拆了房子,將士們睡哪兒?等著凍死嗎? 賈長明看著岑軍臉上明晃晃的不歡迎,有些尷尬,苦澀笑道:“岑將軍,我如何不知他們來了也無用……可這事是我能決定的嗎?我如今不過是個罪人罷了?!?/br> 岑軍氣得狠狠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砰砰作響:“朝廷就沒其他安排了?” 賈長明嘆了口氣:“朝廷已經下令征召楚家軍和甄衛的三萬禁軍回京,但具體什么時候能回來不好說,最近下雪,路不好走?!?/br> 岑軍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問道:“那禁軍呢?京城可是有十五萬禁軍的?!?/br> 撥個五萬支援他們宣州不過分吧? 賈長明無奈地看著他:“岑將軍,若朝廷愿撥五萬禁軍給我,你覺得我想帶外面那群累贅?” 沒錯,累贅,這些人甚至連炮灰都算不上。 在冰天雪地中,他們遇到高昌人的鐵騎,一點反抗力都沒有,除了送死沒有其他任何用處。而且現在進了城還要消耗,若是完全不給這些人吃喝取暖,他們活不下去了,難保不會給宣州駐軍制造麻煩。 而且這些人凍死了,尸體怎么處理都是個麻煩事。 岑軍氣得想罵娘。 他陰沉沉地瞥了賈長明一記:“賈統領請自便,岑某還有事,恕岑某招待不周?!?/br> 言罷,起身拂袖而去。 顯然,他是有點遷怒賈長明的。 等他走后,陳天恩面色稍緩,上下打量了一番賈長明:“沒事了?” 賈長明連忙起身行禮:“末將見過大將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