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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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八,韓子坤帶兵攻打禁軍的大營,雙方交戰一個多時辰,死傷五六千人,最后以韓子坤的撤退而終結。 七月初九,韓子坤再度率兵攻打禁軍,雙方交戰不到半個時辰,韓子坤便帶兵撤回了城中。 七月初十傍晚,韓子坤再度帶兵偷襲。 雖然這幾仗,雙方都死傷了幾千人,韓子坤并沒有在禁軍手上討到便宜??蛇@樣頻繁的sao擾,讓沒有高墻可守的禁軍很頭痛,所以禁軍派人跟賈長明溝通,希望他們雙方能夠一起攻打祿州,早日拿下祿州。 而就在這時,一則消息從仁州傳來,鄭冀成功拿下了仁州,取了陳云州的首級,不日將帶兵來援。 這個消息一出,韓子坤攻打禁軍的勢頭更猛了。這一天直接出了五萬大軍,圍攻禁軍,雖然最后也沒拿下禁軍的大營,但禁軍傷亡總數已過了萬。 這對只有三萬人的禁軍而言,無疑是個巨大的損失。 禁軍再一次給賈長明寫信,讓他出兵,共同出擊,或者拔營去北邊與禁軍匯合,不然禁軍就要撤退回平州了。 禁軍本是來支援他們的,如今遇到這種事想打退堂鼓也正常。但若是禁軍撤退,己方的兵力將大打折扣,即便是過兩日鄭冀帶兵回來,也沒法彌補禁軍的缺口。 所以賈長明思量了一陣,終于決定同禁軍一起攻打祿州。 七月十三日,事情沒往韓子坤想的那樣發展。賈長明沒有去支援禁軍,而是帶大軍攻打祿州。 禁軍也同時對祿州北城門發起猛烈的攻擊。 祿州城南城北同時遭遇朝廷的進攻,這一仗打得極為艱難,雙方投入的總兵力達到十幾萬。朝廷大軍發動了各種攻城器械,葛家軍雜役都上了城墻,雙方從早上打到正午,地上尸橫遍野,鮮血順著城墻而下就沒干過。 禁軍和西北軍都是朝廷大軍的精銳。 現在不計代價,全力攻城,到中午,葛家軍漸漸有些吃不消了,城墻上方時不時有敵軍沖了上去。 就在這時,韓子坤突然發現南邊數里外濃煙滾滾。 看那方向,正是賈長明大軍的駐地。 他大喜,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振奮地吼道:“慶川軍來支援,燒了西北軍的大營。兄弟們再堅持堅持,今日只要祿州城不破,每人獎勵十貫錢!” 除了鼓舞自己的士氣,他還有意讓擾亂敵軍的軍心。 因為戰場上太過吵鬧,扯著嗓門大吼顯然不是個好辦法。他學慶川軍,在城墻上拉了橫幅,寫著七個大字“西北軍軍營被燒”,橫幅一條條掛滿了城墻。 賈長明看到這些橫幅,差點氣得吐血。 其實慶川軍偷襲大營的時候,營地留守的將士就派人沖了出來通知他這事。 但眼看就很可能要拿下祿州了,這時候退兵豈不是功虧一簣? 所以賈長明咬了咬牙,狠心瞞下了這個消息。營地中最重要的就是糧草,但也只夠三萬人半個多月的量,只要拿下了祿州城,即便大營被毀也沒關系。 所以他下令對祿州城發起了更猛烈的進攻。 哪曉得韓子坤也發現了端倪,還搞出了這種名堂。 大本營被偷襲,不可避免地影響了西北軍的軍心。很快,西北軍的攻勢就緩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賈長明心知今日要想拿下祿州城是不可能的了。 再打下去,除了增加傷亡沒什么收獲。他閉上眼睛,下了命令:“撤,迅速回防,追擊慶川軍!” 到這時候,他還如何不知道鄭冀那邊出了問題。 眼看敵軍撤退,城樓上,有士兵振奮地問韓子坤:“大帥,讓末將率兵出城追擊西北軍吧?!?/br> 韓子坤猶豫了一下:“不用,讓他們跟慶川軍打起來,兩敗俱傷再說?!?/br> 到這時候,他都還惦記著撿漏。 但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賈長明留了六個營三千兵力看守大營。人數對上慶川軍并不算很少,奈何慶川軍不講武德,殺進大營就直奔倉庫而去,不追求殺敵數量,只求能摧毀倉庫,為此還祭出了火、藥這等殺器。 留守的西北軍比較分散,加上大營四周又無險可守,很快慶川軍就沖到了倉庫,直接安放火、藥點火,炸了倉庫。 毀了倉庫之后,他們也不戀戰,立即撤退跑路。 所以賈長明回去后撲了個空,面對亂糟糟,還冒著黑煙的倉庫,他差點氣得噴血:“好個狡猾的林欽懷,老子與你不共戴天!” 阿嚏! 回仁州的官道上,林欽懷忽然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旁的親衛見了,擔憂地問:“將軍,您沒事吧?” 林欽懷揉了揉鼻子,笑道:“沒事,可能是少主在念叨我吧?!?/br> 親衛笑道:“少主要知道咱們燒了西北軍的倉庫,定然很高興。不過將軍,現在西北軍沒了糧草,又在攻城中死傷慘重,咱們真的不乘勝追擊嗎?” 林欽懷擺手:“記住了,窮寇莫追。讓他們跟葛家軍死磕吧,不關咱們的事了,走,回仁州了。離開這么久,少主定然很擔心我們?!?/br> 作為這一戰的幕后推手,林欽懷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深藏功與名,直接帶兵退回了仁州。 第092章 處, 止也! 七月底,處暑到,最難熬的酷夏已經到了末尾, 暑氣消退, 田間沉甸甸的稻谷開始由青轉黃,秋收即將來臨。 陳云州漫步在金色的稻浪中,腳下是散發著芬芳的泥土, 偶爾有兩三朵白色的魚腥草小花從綠草中偷偷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多彩的世界。 陳云州體會到了一種靜謐寧靜的氣息, 仿佛心靈也在此刻受到了洗滌。 他在看風景, 殊不知自己也成了別人眼里的風景。 不遠處, 戴著草帽在田間勞作的百姓不時偷偷往這邊看,三三兩兩議論紛紛。 “看見了嗎?聽說那位就是咱們仁州最大的官,連里正都要在他面前點頭哈腰的?!?/br> “真的假的?他看起來好年輕,就跟你家二娃差不多大,而且長得這么白凈, 哪里像個官老爺,恐怕是哪位老爺家的公子吧?!?/br> “不是,我當時也在, 親耳聽到里正和衙役都叫他大人。對了, 他的馬車和衙役都還停在村口呢?!?/br> 大家聽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更好奇了:“那這位大人跑到這田里來做什么?他沒帶里正, 怎么帶了老楊???” “那就不知道了?!?/br> 其他人也想不明白, 畢竟種地可不是什么輕松體面的活兒, 別說府衙的大人了, 連縣太爺都不會來。他們這些老農基本上一輩子都沒見過縣太爺,有些甚至都不知道衙門開在哪兒。 “我看這位大人很和氣, 一點架子都沒有。該不會是看上老楊了吧?那老楊家可是要翻身了?!?/br> 聽到這話,眾人羨慕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要是能入了這位大人物的眼,魚躍龍門,以后就發達了。 殊不知他們議論的焦點,老楊卻佝僂著背,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心里忐忑極了。 今里正的兒子就帶著兩個衙役到他家,把他叫到了村口。然后這位大人說要去他田里看看,還拒絕了里正同行的請求。 他家的田收成是比別人家的稍微好了那么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而且他家人也多,半大小子特別能吃,多的這點收成根本不夠。這位大人該不會是想讓他家多繳糧吧? 哎,根據他們過往的經驗,被官府找上肯定沒好事,不是讓去服役就是要錢。 也不知這次要花多少錢才能消災。他家老二還沒娶媳婦,下頭兩個小子,一個閨女也要吃飯,要太多,他們家今年可是要餓肚子了。 想到這里,老楊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幾分愁苦之色。 就在他想得出神之時,前方的陳云州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笑看他,詢問道:“老丈,這就是你家的田了吧?” 老楊連忙停下腳步,怔了怔,緊張地點頭:“對,是,是……” 看著他這副局促不安到極點的模樣,陳云州只得將聲音又放緩了一些說道:“老丈不必緊張。我無意間聽說你家是種田能手,每年的收成都比別家的好很多,所以過來看看?!?/br> 說到這里,陳云州掐了一根稻穗,又從旁邊田里摘了一根,拿在手里對比了一番:“你家的稻穗比旁邊這家的要長一點點,產量確實也要高一些?!?/br> 來了,來了,老楊心里發苦,嘴上不得不應道:“回大人,小人的田挨著河邊,運氣好,這幾年沒發過大洪水,所以田里的莊稼長得更好一些?!?/br> 陳云州抬頭看了不遠處涓涓流淌的小河,輕輕搖頭:“應該不只是這個原因。旁邊的田也挨著河邊,稻穗卻比你家要的短一些?!?/br> 其實短得不是特別明顯,用rou眼看,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 掐下來拿到手里一對比,這種差距才比較客觀。陳云州粗略估計了一下,一株稻谷,老楊家的大概會比旁邊這家高一二成的產量。 聽起來似乎不算太多,一畝地也就多個三四十斤收成。 可要是一百畝,一萬畝,一百萬畝呢? 這差距就大了。 要知道慶川現在可是掌握了七個州,好幾十個縣。若是能找到原因,將他麾下的地區水稻產量全部提高個一兩成,增加的糧食足以養活十數萬大軍。 這也是陳云州無意中聽說了傳聞親自跑一趟的原因。 如果只是某一年產量比較高,那不能說明什么,但好幾年都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 老楊也想不出來,撓了撓頭:“小的,小的也不清楚?!?/br> 陳云州思量片刻后問道:“你家糧食產量是從哪一年開始比別人家的多?” “五年前吧?!崩蠗钫f了個大概的時間。 陳云州又問:“那一年發生了什么特別的事的嗎?” 老楊想了一會兒:“也沒有吧。對了……夏初的時候,河水泛濫過一陣子,將我田里的水稻秧苗沖走了不少。但那時候再補種也來不及了,正好上游也不知從哪兒沖了一些秧苗過來,小的看還能活,就將那些秧苗補種在了田里,想著能收一點是一點?!?/br> 陳云州頓時明白了,問題很可能出在那批沖過來的秧苗上。 那批秧苗的種子應該更優良。決定糧食產量最直接的兩個因素,一是種子,二是肥料。 村子里家家戶戶都用的農家肥、草木灰,沒什么區別,那唯一不同的便是種子了。 陳云州又問:“那你知道這些秧苗是從哪里沖來的嗎?” 老楊搖頭:“不清楚,咱們這條小河是陽寧河的支流,五年前那個初夏雨很大,這片田全部被淹了,好幾天水才退去。那些秧苗當時都有點焉了,估摸著是從比較遠的地方沖來的,大家都覺得很可能種不活,小的家里人多,沒法子,才撿了種的?!?/br> 陳云州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至于這個猜測能不能成,那試試就知道了。 陳云州指著這片稻田說:“老楊,你家今年的稻谷官府全買了。過幾天,稻穗完全成熟之后,你將稻穗割下來,不用脫粒,官府按照市價收?!?/br> 割下來的稻穗可是還沒曬很干,而且中間還夾雜著一些谷須,這可要占不少的份量。 官府按市價收購,那可比他拿去市場上賣要貴不少。 本以為今日要舍財,沒想到竟能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