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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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云州拍了拍二人的肩:“此事咱們大家心知肚明即可。如今正是積蓄力量的時候,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這時候不要與朝廷鬧翻,以免腹背受敵?!?/br> 鄭深贊許地點頭:“大人考慮得甚是?!?/br> 只要他們慶川不旗幟鮮明地站出來反了朝廷,那他們就還是朝廷的“臣子”,朝廷就會先攻打龔鑫、葛鎮江之流,給他們更多的時間發展。 等他們這幾方亂戰,回頭他們再尋機撿漏不好嗎? 三人說開了,陶建華的心情都豁然開朗了,他也不攔著陳云州去曲安鎮了:“下官去給大人準備些藥物?!?/br> 說完就興沖沖地跑了。 等他走后,鄭深看著陳云州問道:“大人,這事要不要跟林將軍他們通通氣?林將軍他們定然是會追隨大人的,儀州的盧照也有這個意思,唯一麻煩的就是興遠的錢清榮。此外,等得定州恢復元氣之后,朝廷必然會派人來接手定州,這事也當早做打算?!?/br> 陳云州想過這個問題:“這次我去看看。朝廷水淹定州,定州上下對朝廷的怨言肯定很大。若這其中有可用之才,就將他們提拔起來,擔任定州各個要職,回頭再向上舉薦我們的人擔任定州知府。若朝廷非要派人來,要么歸順我們,要么就只能讓他們發生意外了?!?/br> 定州水患是怎么回事,朝廷這些官員會不清楚嗎? 當初他們既沒阻止朝廷做出這樣狠毒的決定,如今又有何面目來做定州的父母官?他們就不虧心嗎? 陳云州既然決定走上這條路,那就得摒棄掉婦人之仁,該狠的時候就得狠!否則一旦事敗,死的可不只是他,鄭深、陶建華、童良父子、林欽懷、柯九……凡是跟他走得近的,只怕都要死。 鄭深見陳云州心態轉變得如此之快,便明白他心里肯定是自己想了很久這些問題了,也想到了各種應對之策。跟著一個仁義,走一步看三步,不驕不躁的主君,乃是他的幸事。 “那我祝大人順心如意,慶川有我和陶大人,您盡管放心。不過此去曲安鎮,多少有些風險,大人雖武藝高強,可雙拳難敵四手,大人還是多帶些人吧?!?/br> 陳云州想好了:“我把童良也一塊兒帶上?!?/br> 既然要闖出一番大業,那童良現在的見識就不夠。 陳云州打算將他帶在身邊教導一番,改掉他身上的土匪習氣,學習如何當一名有勇有謀的將軍。 “也好,有他在,大人的安全無虞?!编嵣钚Φ?。 童良對陳云州有多信服和敬重大家都看在眼里,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 第二日,陳云州就和童良一道帶著第一批物資奔赴了曲安鎮。 他們到的時候,定州難民還沒來。 陳云州找來鎮長說明了情況,鑒于曲安鎮的百姓不愿意搬離,陳云州就讓鎮長發動百姓在曲安鎮以西十里,跟橋州、懷州交界的地方砍伐樹木,大根的木料做房子,其他的枝椏葉子通通曬干,以做燃料。 此外,為防止難民無秩序的進入,他們還用木頭立了一道墻壁,只留一道門,兩邊貼上官府的告示。木頭墻壁上方還設計了幾個堡壘,這樣方便士兵們在上面站崗,遠眺,觀察這些難民什么時候來,到時候他們在上面也可指揮引導難民。 曲安鎮的幾千百姓,還有陳云州帶去的兩千多人展開了緊鑼密鼓的建設。 因為是臨時居所,建的房子不用那么復雜。 按照陳云州的要求,南西北各建三處,身體無異樣者進入西邊一營,身體輕微不舒服者進入北邊的二營,身體非常差的重癥患者進入南邊的三營。若是有家屬同行,想要安置在一處的,那只能去三營。 先將人員分流,然后再從一二營中召集一批熱心腸的志愿者,負責營地的衛生、消毒、飲食等日常工作,最后再從其中選拔一批認真負責、行事公允的人擔任監督者的角色。 此外,還可從這些難民中找出大夫、泥瓦匠、粉刷匠、木匠等具有專業技能的人。讓他們出來擔負治病,建設營地等事情,如此一來,到時候這個難民所就可自行運轉了。 不過這么片地方恐怕也容納不下太多的人,所以身體健康者在更遠一些的地方再建一個營地,他們在新的營地中呆個三天,若沒有其他任何癥狀就可以返回定州了。 這樣不斷地有人回定州,有人來這里,營地的人數不會無限制的增長,從而避免了人數太多引發的sao亂暴動,也能早日重建定州。 陳云州一邊擬定每一條具體的措施,一邊解釋給童良聽。 童良聽得頭都大了,他寧愿出去扎一個時辰的馬步,也不愿意在這里聽這些天書。 陳云州很無奈,也就是童良,換了別人他可沒這耐心。 “坐下,你想當大將軍,帶更多的兵,不懂這些怎么行?治理地方跟帶兵打仗其實有異曲同工之妙,不能光沖鋒就完了,你還得想辦法讓這些人信服,聽你的。說到底,都是用人之術,馭下之術。打下城池之后,如何安撫百姓,快速當地百姓安心,接納你們,也是一門學問?!?/br> 童良背趴在桌子上,抓了抓腦袋,苦惱地說:“大哥,我打仗不就行了,剩下的不還有你嗎?” 陳云州氣笑了:“那我也不可能跟個老媽子一樣,整天跟在你身邊吧?好好學學,學好了,我去定州也帶著你,不然你回去,換童叔來?!?/br> 最后這一句奏了效,童良連忙擺手,老老實實坐直身體:“別啊,大哥,我學,我學還不成嗎?你別趕我回去?!?/br> “拿筆出來,記錄下我說的重點,晚上吃飯的時候我考你?!标愒浦萦X得好記性還是不如爛筆頭,讓他寫寫,興許他能聽得更認真一些。 于是,接下來好幾天,童良都皺著一張苦瓜臉。 沒辦法,不但這要考核,就是陳云州白天跟誰見了面,說了什么,這些的用意是什么,晚上也要考。 童良覺得他家大哥簡直有山上的陳狀元附體的錯覺。 好在四日后第一批定州難民來了,他們開始忙活起來,陳云州也沒時間考核童良的功課了,童良有幸逃過一劫。 最先抵達的這批難民有六七千人 。 這六七千人都是身體比較好的。 但餓著肚子長途跋涉幾百里,這些人的情況都很糟糕,一個個瘦得皮包骨,而且頭發衣服都亂糟糟的,身上都能聞到一股酸臭味。 這樣的衛生條件,沒病也要弄出病來。 陳云州命人先在營地外點燃了一小團火、藥。 轟的一聲巨響,泥土飛濺,地面出現了一個半人深的坑。 難民都嚇傻了,一個個趕緊后退,驚疑不定地看著慶川府,眼底露出絕望的情緒。 傳言是騙人的,慶川府也不肯收留他們? 那他們能去何處?只能這么等死嗎? 就在所有人陷入絕望之時,站在堡壘上的士兵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定州來的同胞,大家依次排隊上前,不要擁擠,不要搶,凡是不守規矩者,殺!” 說著,他揮舞著一面紅色的小旗,指引這些難民:“挨個排隊,往這里走,先去洗澡,身上的臟衣服通通脫下來,丟在外面,不要再撿了,慶川府每人給你們發放一件衣服?,F在邊排隊邊聽我說咱們慶川府的規矩?!?/br> “我們慶川府的陳大人仁慈,知道定州的同胞受難了。你們既然千里迢迢來到慶川,那就是自家兄弟,自己人,咱們慶川再難也不能將大家拒之門外,所以我們慶川府決定收留大家,暫時為大家提供一日兩餐,每餐一碗粥,晚上每個人再多一個饃饃。當場吃完,不得藏匿帶走,一經發現,罰糧一天?!?/br> 一聽到會給他們提供吃的,這些難民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一個個跪在地上,不停地朝著營地的方向磕頭:“謝謝陳大人,陳大人是活菩薩啊……” 陳云州站在高處,看著這一幕幕,聽到系統不斷地【擁護值 3】、【擁護值 4】、【擁護值 5】……的聲音,心里沒有喜悅,只覺悲涼。 亂世人命如草芥,一碗粥,一個饅頭,就可以讓這些百姓感恩戴德,痛哭流涕,恨不得結草銜環。 寧做太平犬,莫做亂世人。 可悲可嘆! 因為火、藥的震懾,因為食物的誘惑,這些難民剛開始都非常遵守規矩,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安寧生活,讓他們洗澡就洗澡,讓他們修建指甲他們就乖乖剪指甲,讓他們清洗衣服曝曬,他們就老老實實地去洗衣服。 第一波人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但估計第二波第三波又會很快到來。 陳云州下令讓人快速將身體健康的人和輕癥患者全部召集起來,輕癥患者負責營地的衛生,照顧病的嚴重的病人,身體健康的人則加入建房子、砍柴、維護治安的行列。 第二天第二批難民到來,有第一批難民的現身說法和引導,這批難民融入營地的過程比第一批人還快。 但其中也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 有人隨地吐痰習慣了,沒將告誡放在心上,被抓到罰一頓不能吃飯之后在營地中大吵大鬧,被驅逐出了營地。 這事傍晚還被宣講員拿出來當作反面例子,講給大家聽。 說實話,這些百姓以前在自己家的時候都沒這么講究,現在營地規矩這么多,很多人還真是不習慣。 可他們怕被趕出營地,怕被驅逐,所以只能克制自己的性子,遵守營地的規矩。 兩天,這些人就給陳云州貢獻了六萬多的擁護值,平均一人四五點。 按照這種速度,要不了幾天《疫病論》就可以兌換了。 陳云州有些期待,但新的問題出現了,隨著越來越多難民的涌入,營地顯然是小了。 陳云州在第一批抵達的難民中挑選出了兩個領頭人,其中一人是含武縣的縣令詹尉,另一名是定州楊家武館的館主楊盟。 這兩人來了營地之后表現非常突出。 他們幫忙組織百姓,維護治安,砍樹建房,頗有成效。 而且這兩人都不是自己一個人來到難民營的。 楊盟帶著他的六十歲的老母親,詹尉則帶著他五歲的小女兒。 至于兩人其他的家眷,都死在了這場洪水中。 若非他們倆身強力壯,只怕老母親和小女兒也會死在逃難的途中。 這樣的兩個人,有能力有軟肋,還對朝廷有仇恨,正是帶隊回定州的不二人選。 陳云州觀察了幾天,然后召見了二人。 兩人看到陳云州都非常激動:“下官/草民詹尉/楊盟見過陳大人。大人大恩,沒齒難忘?!?/br> 陳云州示意他們倆坐下:“二位不必多禮,我找你們來是有些事要與你們說。如今你們也看到了,營地只有這么大,隨著源源不斷的難民涌入,這地方不夠住了,因此我想讓二位組織一部分身體健康的難民返回定州,重建定州。等這些難民的身體康復后,我也會將他們送回去?!?/br> 詹尉和楊盟對視了一眼,眼底都帶著不安和忐忑:“大人,咱們……咱們不能留在慶川嗎?小的不求一直吃賑災糧,小的只求給小的一個機會,小的什么苦都能吃?!?/br> 故土難離,但如果家園已經毀了呢? 他們這幾天從慶川的大夫、士兵還有鎮上來幫忙的百姓口中聽說了不少慶川的情況。 亂世中,像這位陳大人這樣宅心仁厚,把賤民當人看的官員不多了。想到慶川百姓的生活,他們就羨慕不已,所以很多人都打定主意留在慶川。 陳云州看出來了,他們不想走。 但這怎么行,定州還等著他們去建設呢。 他可不想白白把定州還給朝廷。 陳云州笑道:“但如果定州能夠分地給大家?” “分地?”楊盟驚訝地問,“大人的意思是?” 陳云州耐心跟他們解釋了自己的打算:“……你們先去定州,等這邊的局勢穩定下來,我也會去。如今洪水已經退了,咱們也該重建家園,凡是加入到重建家園這項行動中的百姓,不拘是定州還是其他州府的,每家都可按人頭分到兩畝地的種植權,不可買賣,終身有效?!?/br> 詹尉更關心另一點:“陳大人也會去?” 陳云州笑了笑說:“不止是我,童指揮使也會去。畢竟咱們重建了定州,也要征兵保衛定州,否則定州就是一塊肥rou,隨時都可能落入亂軍手中?!?/br> 陳云州沒有提朝廷,但只要面前這兩人不傻都會明白他的意思。 他親自去監督建設定州,還會為他們提供糧食。此外慶川軍也會駐扎在定州,還會在定州征兵,這已經完全沒朝廷什么事了。 以后定州就是他的地盤了。 朝廷拋棄,葛家軍也不要了,那他要。 詹尉身為縣令,最先明白陳云州的意思,當即跪下激動地說:“屬下都聽大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