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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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淮安收到信,眼底閃過詭譎的笑容。慶川城最大的障礙就是這個陳云州,只要陳云州一死,慶川城必定會大亂,到時候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只是往常他們找不到機會接近他,但現在機會來了。 第071章 在城墻上掛了八天, 周將軍五人差點被曬成咸菜。 他們的狀態不好,慶川這邊六十七名被俘人員的情況更糟糕,一個個瘦骨嶙峋的, 臉上、身上都是傷, 身上散發著一股nongnong的腐臭味道。 慶川去交換俘虜的是名叫汪洋的都統。 他看到這些俘虜的慘狀,恨得牙癢癢的,若不是因為雙方人數相當, 他們這邊又有如此多的傷員,他絕不會放這些混蛋回去。 深吸了一口氣, 汪洋命人先將傷員帶走, 他帶著其他人在后面斷后, 以防葛家軍?;ㄕ?。 好在沒出什么岔子,他非常順利地就將這些被俘的人員帶了回去。 進城后,城中的百姓看到這些被俘將士的慘狀,很多都忍不住哭了。這葛家軍也太壞了,竟然如此虐待俘虜。 汪洋命人先將他們送去醫療處, 然后安排人聯系他們的家人,自己則去了府衙向陳云州稟明了情況。 陳云州知道俘虜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但沒想到這么糟糕, 大夏天的身上都散發出腐臭味了, 這一個弄不好可是會感染的,現在這時代可沒抗生素。 陳云州嘆了口氣說:“讓軍醫全力救治他們, 先將他們的傷治好, 至于其他的, 讓他們安心, 慶川不會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的,等他們身體養好了, 慶川會根據他們每個人的情況,給他們安排相應的活計或是讓他們學一門手藝?!?/br>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有一技之長無論什么時候都能有口飯吃。 一次性給他們一筆錢,就怕他們守不住。這些人里很多都可能會留下殘疾,心里肯定難受,若是通過喝酒、賭博等這類不良習性發泄,很快就會把錢花光。 而且萬一被人惦記上,謀財害命都有可能。 汪洋領命而去,下午又來了一趟。 陳云州有些納悶:“可是還有事?” 汪洋恭敬地說:“大人,被俘中一名叫焦輝的伍長說有重要的事想親自稟告大人。咱們怎么問他都不肯開口,說這事只能告訴大人您?!?/br> “焦輝雙腿殘疾了,下半輩子只能躺在床上,行動不便?!?/br> 陳云州明白了:“那我去看看他吧?!?/br> 無論是真的有事,還是因為受傷對下半輩子仿徨茫然,所以想見陳云州要個保證,陳云州都該去一趟。因為這六十七人都是慶川的英雄,陳云州本就打算忙完去看看他們,擇日不如撞日,索性就今天了。 汪洋帶著陳云州去了醫療處。 慶川城的醫療處征用了一個攜家帶口逃離慶川的富戶家的院子。這院子很大,前后三排房屋,中間還有假山花園池塘,如今夏日炎炎,池中荷花綻放,清香撲鼻。 經過陳云州的改造,這里前面第一排成了看病的地方,后面兩排的房子改成了病房。醫療處總共有六名軍醫,十二名學徒,還有三十名護理。 戰時這里主要接收傷員,非戰時,這里也會給普通百姓看遍,若是軍屬,診金藥錢減半,普通百姓則跟其他的藥鋪一樣。 陳云州直接去了最后一排房屋處。 掀開簾子,陳云州就看到一個個傷員躺在床上,屋子里點著驅蚊的干草藥,散發著一股nongnong的藥味。 很多傷員都認出了陳云州,激動得想要爬起來:“陳大人……” 陳云州連忙擺手:“大家受了傷,不必起身,躺著先養好身體,等你們身體康復之后,官府會送你們回家,安排好你們以后的生活?!?/br> “我們相信陳大人?!?/br> “是啊,陳大人,我們總算回家,又能看到大人了?!?/br> …… 陳云州示意大家休息,然后跟汪洋一塊兒到了焦輝的床邊。 焦輝的床靠窗戶邊,現在慶川很多人家的窗戶都換成了玻璃的,透光性非常好,亮堂干凈。 看到陳云州,焦輝一臉急色,左手肘撐在床榻上,想起身,但因為受傷撐不起來,他露出一抹慘笑,眼神黯淡地看著陳云州。 陳云州坐到他床邊,微微俯身:“焦輝,你想說什么?” 焦輝一臉激動,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汪洋,聲音壓得很低:“這事小的只能告訴大人?!?/br> 汪洋識趣地往后退了幾步。 陳云州稍微壓低了身,頭快湊到了焦輝的嘴邊。 就在這時,看起來都快要死了的焦輝忽地伸出藏在薄被中的手,猛地刺向陳云州的胸口。 寒光一現,陳云州身體比腦子更快,一個側身躲過這致命的一擊,緊接著手肘如刀拐過去,打在焦輝的手上,焦輝手里的匕首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汪洋等人隔了幾息才反應過來。 他兩步竄到陳云州面前,緊張不安地上下打量著陳云州:“大人,您,您沒事吧?” 陳云州撣了撣袖子:“無事?!?/br> 汪洋后怕不已:“都是小人的錯,差點害大人受傷。焦輝,你為何要刺殺大人?” 他這話勾起了房中其他病人的憤怒:“是啊,焦輝,我們真是錯看你了,你竟然要殺大人,你還是不是人??!” “焦輝,你個畜生,陳大人對咱們不好嗎?好不容易回來,你竟然對大人下手?!?/br> …… 刺殺失敗,面對眾人的責難,焦輝緊抿著唇,閉上了眼睛,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陳云州瞥了他一眼,問旁邊的汪洋:“可核查過他的身份?” 汪洋連忙說道:“每個人都查過,確認身份無誤。焦輝是慶川城外桐梓坡的人,家里還有個老母,去年母子倆隨村民們一同搬入城中暫居。其母因病于年底去世,他主動加入了慶川軍?!?/br> 土生土長的慶川人,身份絕對沒問題。 “此事都是小人的錯,是小人沒查清楚他們有沒有叛變,就貿然請大人過來,差點釀成大禍,請大人責罰?!?/br> 汪洋跪下說道。 他心甘情愿領罰,若是大人有個好歹,他就是慶川的罪人。他現在只慶幸大人身手敏捷,反應快,才沒有受傷。 陳云州淡淡地說:“此事不全怪你,但你確有疏忽之責,他在身上藏了匕首你都不知。念在第一次,等這件事了結后,你自己去領十軍棍?!?/br> 焦輝兩條腿都廢了,身體極差,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身份又沒有問題,誰會懷疑他這樣一個弱者呢? 就連陳云州也對他沒多少戒心。 但這事給陳云州提了個醒,以后不能小瞧任何人,行事要更當心一些。 “謝大人?!蓖粞蟾屑さ乜牧藗€頭。 陳云州往旁邊一張空床上一躺,拉過薄被蓋上,然后對汪洋說:“起來吧,封鎖這間病房,立即派人去通知陶大人、鄭先生、戴指揮使他們,就說我遇刺了情況很不好,可能挺不過去?!?/br> ???汪洋抬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陳云州。 還是站在門口的柯九反應快,眼珠子一轉,驚恐地大喊:“大人,大人您沒事吧?來人啊,大人遇刺了,快請大夫……” 聽到這話,汪洋雖還沒搞清楚陳云州的目的,但立即爬了起來,飛快地按陳云州所說的辦。 不一會兒,軍醫跑進了病房,還有好幾個士兵四處去通知慶川城中幾個主事的官員。 而病房內,這些受傷不輕的俘虜們目瞪口呆,不知道陳云州唱的哪一出,就連焦輝也睜開了眼,困惑地看著陳云州。 很快外面就響起了凌亂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陶建華和鄭深先后跑了進來。 “大人,大人,您怎么啦?受傷嚴不嚴重?”兩人喘著大氣跑到陳云州的病床前將目瞪口呆軍醫給擠到了一邊。 陳云州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無事。剛才有個交換回來的慶川士兵想刺殺我,被我躲過去了。你們現在就當我被刺殺了,受傷很重,危在旦夕,然后派人秘密將這事傳出去?!?/br> 陶建華和鄭深對視一眼,有點搞不懂陳云州的想法:“大人這是何意?” 陳云州笑著說:“我懷疑這城里還會有葛家軍的細作。目前正是引蛇出洞的好機會,你們派人出去散布我不行了的消息,然后派人盯著那些跑到醫療處想方設法打探消息或是想鉆空子進醫療處的人,全部抓起來?!?/br> “葛淮安搞這么一出,肯定沒撤軍的打算。如果韓子坤跟他是一伙兒的那就算了,如果韓子坤的大軍已經走了,戴指揮使、童叔,你們可有把握留下葛淮安這兩萬人?” 戴志明和童敬驚慌失措地跑進來就聽到這句,兩人齊齊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明白了,這一切都在陳云州的算計中。 二人不約而同地說:“當然可以!” 陳云州點頭:“那行,現在陶大人出去派人將城門關了,弄得很緊張的樣子,放一兩個細作出去給葛淮安通風報信。鄭叔,你留在這,守著病房的門,不得讓任何人進出,以免泄露消息。戴指揮使、童叔,你們下去做準備吧,這次能不能拿下葛淮安就看你們了?!?/br> 幾人連忙行動了起來。 不一會兒,外面就又來了好幾個官員想要探望陳云州,但都被黑著臉的鄭深帶人擋在了外面。 鄭深一副故作輕快的樣子:“你們哪里聽說的???胡說八道,大人沒事,大家都去忙吧,大人現在沒空見你們,改日吧?!?/br> 他正說著話,汪洋端了一盆血水出來,潑在檐下的水溝里,然后紅著眼睛疾步走進了病房。 幾個官員看著散發著濃郁腥味的血水,臉一下子白了:“鄭先生,你給咱們透個底,大人……大人他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鄭深還是那句話:“大人無事,就是最近太累,前兩天感染了風寒,諸位大人莫問了,城中事務還要仰仗諸位大人,大家都回去吧?!?/br> 他強硬地命人將這幾位官員打發走了。 幾人魂不守舍地從醫療處走了出去,一個個唉聲嘆氣的,仿佛是天塌下來了。 很快,除了他們,又有幾名聽命聽到風聲的官員過來,可全都吃了閉門羹。 這一幕幕落到有心人眼里,無疑是證實了陳云州受傷不輕,甚至是命不久矣的傳聞。 病房里卻死一般的寂靜。 病人和軍醫都知道,有大事要發生了。 只有陳云州怡然自得,對柯九說:“房里找找,有沒有書,給我打發打發時間?!?/br> 沒有公務要忙,暫時也不宜出醫療處,只能找本書看看了。 從事發后就一直沉默的焦輝聽到這話,忽然開口:“陳大人,您,您就不恨我嗎?您就不問問我,為何要這樣做?” 陳云州抬頭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有關系嗎?” 他也不與這人廢話,直接對鄭深說:“殺了,丟到城外的亂葬崗,葛淮安應該會更相信?!?/br> 他不管焦輝有什么苦衷。從焦輝對他動手那一刻起,焦輝在他這里就是個死人了。 鄭深點頭,示意下面的人動手。 焦輝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臨死前可能還想替自己辯解:“我……我是不得已的,我不動手,他們,他們就要殺了晚娘,晚娘懷了我的骨rou,我不能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