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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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頭一鞭子直接甩了下去,打在韓山的身上:“閉嘴,大人還沒說話,哪來你說話的份上?!?/br> 這韓山可真是個硬茬子,挨了這么一鞭子,竟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還敢跟他們叫囂:“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可不是嚇大的。大不了就是一死,你們這些人通通都得給老子陪葬?!?/br> 真是個瘋子。 陳云州制止了牢頭的鞭子,冷冷地看著韓山:“你殺了多少人?攻破橋州時你可在場?” 韓山轉了轉脖子,輕蔑地看著陳云州:“小白臉,老子殺的人比你吃的鹽還多。殺多少記不清了,也不知是八十還是一百,至于橋州,大概殺了二三十個吧,那些人太不經殺了?!?/br> “你他娘的還是不是人!”陶建華氣得起身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直接將韓山的臉都給打歪了。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鼻子中流淌下來的鮮血,笑了起來:“哈哈哈,要老子說,還是橋州那老頭子識趣,見打不過我們就乖乖舉手投降了,也少挨了不少折磨。你們這么不識趣,等大帥拿下慶川,定會將你們碎尸萬斷!” 陳云州面沉如水,但卻沒有絲毫的動作,甚至還將暴怒邊緣的陶建華給拉了回來。 他冷冷看著韓山:“橋州知府吳大人是怎么死的?” “原來你們認識那個老頭子???” 韓山樂呵呵地笑了,“那老頭子蠢啊,本來看他識趣,打了半天,他就開城門投降了,大將軍還想留他一命的??伤蛔R趣,不就殺幾個人,搶點東西,睡幾個女人嗎?他要唧唧歪歪,還要來阻攔,真是不知死活?!?/br> “這個老頭子還真有意思。好歹也是個當官的,讓他舔我們的鞋子,他竟然真舔,讓他從我們的胯、下鉆過去,他竟然就真的鉆過去了,跟條狗一樣,太好玩了?!?/br> 陳云州閉上眼,緩了緩再度睜開:“你們在橋州城中殺了多少人?” 韓山輕描淡寫地說:“沒多少,也就幾萬吧。那些識趣乖乖把家里財產、女人都獻上的,可以留一命,那些像你們這樣冥頑不靈的就慘了?!?/br> 幾萬! 慶川城中現在也不過十幾萬人。 橋州連續受災,城中人口本就不如慶川多,戰前必定也逃走了一部分。 他們這些儈子手進去就屠戮了數萬人,只怕橋州城中半數百姓都淪為了他們的刀下亡魂。 他說起來,沒有絲毫的愧疚、難受。 在他的眼里,殺個人跟殺只雞一般輕松。 這不是人,這是惡魔! 可笑,自己竟還想過投降他們。 陳云州忍不住自嘲,他真是被歷史書那輕描淡寫的一筆給引歪了。聽到農民起義,下意識地就覺得他們是受害者,反抗朝廷,反抗壓迫者,是被逼無奈,值得同情。 這些人確實是被逼無奈。 但屠龍者終成惡龍這樣的事屢見不鮮。 張獻忠屠四川,韋昌輝濫殺無辜,黃巢以人rou為軍糧…… 他們反抗時是真心的,但他們得勢時不將那些曾與他們一樣的弱勢群體當人也是真的。 他們之所以起義,是因為活不下去了。掙出一條生路之后,他們想的是如何擴張勢力,搶劫財富,稱王稱霸,他們沒有崇高的理想,也沒想過解救跟他們一樣的處于水深火熱中的底層百姓。 他們與朝廷沒什么區別,甚至更甚。 軍痞軍痞,這話誠不欺人。 尤其是他們這些亂軍,沒有后勤補給,也不知道能占領某個城池多久,自然是走一路搶一路,殺一路最劃算,如此一來,不必為軍餉糧食發愁,也能震懾住當地的百姓,避免地方百姓反抗他們的壓迫和統治。 百姓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待宰的羔羊,亂世人命如草芥。 見陳云州一直不說話,韓山氣焰更甚:“你最好乖乖放了我,趕緊舉旗投降,我還可以為你說說情,饒你們幾個一命?!?/br> 陳云州掀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記,直接對旁邊氣得臉色發紅的牢頭說:“將他押到英雄們的陣亡之地跪下,每燒一具尸體就在他身上割一刀,記住,不要割到要害了?!?/br> 這是要讓這狗東西遭受千刀萬剮之刑啊。 牢頭暢快極了:“是,陳大人,小的絕不會讓他輕易死了?!?/br> 聽到這話,韓山終于怕了,大聲嘶吼:“不,你們不能這么對我,你們想死嗎?有種的你們就殺了我?!?/br> 但沒人理他,牢頭立即安排人將他押了下去。 這時候,其他俘虜的口供也一一呈了上來。 陳云州挨個迅速掃過。 這些人中有一大半是江南、懷州等地投效葛家軍的,還有十幾名是興遠州的人,最后竟還有六名是橋州人,兩名慶川人。 這些都是小兵,不過根據他們的口供,陳云州也大概拼湊出了橋州陷落的真相。 葛家軍六萬大軍壓城。 橋州兩千衛兵在押運糧草的途中遇襲,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幾十個人輾轉逃回了橋州。 橋州沒有兵力也沒有武器,倉促中,吳炎只得組織衙役和城中百姓守城。 可他們那種情況,怎么守得住橋州。 眼看不敵,不得已,他站出來提了一個要求:放過慶川百姓,他就開城門投降。 葛家軍表面答應了。 但狼怎么會放過羔羊呢? 進城后,葛家軍就毀了約,士兵們逢人就砍,見到財富就搶,瞧見漂亮的女人就拉進屋。 若是有橋州百姓愿意主動獻上家中一切的,他們也不會放過。他們會要求這些人殺掉自己的親戚、鄰居或是朋友,兩者之中只能活一個。 用這種方式招募新的士兵,新招的士兵一旦動手殺了親朋好友和鄰居,將再無回頭之路,只能死心塌地地跟著葛家軍。 而且人一旦突破了人性的底線,再讓他們殺人負罪感就輕多了。 這時吳炎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引狼入室, 深感后悔,跪下求見葛鎮江。 但葛鎮江根本不見他,他只好去攔最近行兇的人,求他們遵守承諾,放過城中的百姓,他可以動員百姓們給他們糧食。 這些人看吳炎一個讀書人,往日里出門前呼后擁的大老爺跪下給他們求情,生了戲弄的心思。他們要求吳炎跪下舔他們的鞋子,從他們的胯、下鉆過喊爺爺。 吳炎應是愧疚到了極點,一一照做,但這些人卻并沒有兌現諾言,他們當著吳炎的面將人給殺了。 吳炎意識到了他無論做什么都無法挽救橋州城中百姓的性命,最后一頭撞死在了衙門外的石獅子上。 陳云州看完后將口供遞給了陶建華。 陶建華氣得破口大罵:“畜生,這些都是畜生!” 憤怒的同時,他又慶幸不已。 幸虧他們慶川有陳大人,陳大人早早便做了準備,在城中囤積了大批糧食和各種其他物資,又招募了方圓一二十里范圍內的百姓進城。 不然他們根本擋不住葛家軍的進攻,早就步上了橋州的后塵。 陳云州閉上眼道:“將這些口供全部張貼在英雄墓地前,再將這些人拉過去,一個個跪在英雄墓地前方,一一陳述他們所犯下的罪孽,如實交代的,講完一個就給他們個痛快,若有誰不聽話,就拖過去,跟韓山一樣,一刀一刀的給我剮!” 陳云州一向不贊成酷刑,但對這些惡魔用刑,他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陶建華抬頭看著陳云州,思量片刻說:“大人是想激起城中百姓反抗的決心?” 陳云州點頭:“沒錯,今天的傷亡數據雖然還沒有統計出來,但必然比上次還大得多。如此慘烈的戰爭,城中必然有一部分人會生出退縮、畏懼的心理,這是人之常情?!?/br> “只有將葛家軍的暴行一一公之于眾,讓城中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沒有退路,只能一戰到底,才能激發士氣,團結城中所有的人誓死抵抗?!?/br> “大人用心良苦,是該這樣?!碧战ㄈA贊同。 經此事,全城百姓都會明白一個道理,投降只有死路一條,抗爭到底還有一條活路,哪怕這條路會犧牲巨大。 果然,這些俘虜跪在英雄墓前說出的一件件暴行激起了民憤,讓曹清明這樣心存僥幸,想著逃跑的人都徹底歇了心思。 整個慶川城這才徹底擰成了一股繩。 可代價也是巨大的。 下午,鄭深將統計出來陣亡名單交給陳云州過目。 陳云州直接翻到最后一頁,上面的陣亡總人數:一萬一千三百六十人,刺痛了他的眼睛。 “傷員多少?”陳云州抬頭問道。 鄭深嘆氣:“四千多人,有一百多重傷員,恐怕也挺不過去?!?/br> 陳云州默然。 這次雖守住了城,但他們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加上上一次的死傷人數,他們損失了差不多兩萬戰斗力。 要知道慶川城中名義上有十幾萬人,可老弱婦孺占了大多數,青壯年男丁只有四萬人,這才打了兩仗就損失過半,再打下去,慶川只會更難。 必須得另辟蹊徑,想其他辦法。 陳云州揉了揉眉心問道:“鄭叔,現在城中還有多少馬匹?包括民間的?!?/br> 鄭深說了個大概的數字:“七八百匹左右?!?/br> 陳云州沉聲說道:“你挑選五百名身強體壯,擅長騎術的青壯年,交給童良讓他們好好練練這些人,只練逃跑速度和應變能力?!?/br> 鄭深詫異地看著陳云州:“大人這是打算?” 陳云州沒瞞他:“咱們不能一直跟他們消耗下去。城中的資源始終是有限的,總有耗盡的那一天,而葛家軍現在雖也減員不少,但他們還有援兵,咱們必須主動出擊,讓他們退兵?!?/br> “可五百人能做什么?這不是以卵擊石嗎?”鄭深不解地問道。 陳云州按住額頭:“五百人是少了點,所以我也不準備跟他們硬碰硬?;仡^我會讓喬昆再準備一些黑、火、藥,然后我會尋機帶兵出城燒了他們的糧草。一旦沒有了糧草,他們堅持不了兩天就會退兵?!?/br> 方圓二十里的百姓幾乎都被引入了城中,附近他們是找不到糧食的,即便能找到,數量太少也不夠幾萬大軍吃。 這事太冒險了,鄭深想勸,可想到如今慶川城中艱難的情況,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只能道:“大人當心,慶川城不能少了您?!?/br> 陳云州沖鄭深笑了笑:“鄭叔放心,我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的?!?/br> 這一仗葛家軍同樣損失慘重。 粗略統計, 葛家軍死傷近兩萬人,再加上前一次戰爭幾千人的傷亡,他們現在的兵力已損失近半,不足三萬。這是自江南與楚弢那一戰之后,他們遭遇的最大挫折。 楚弢就算了,那是朝中的老將名將,作戰經驗豐富,而且還帶了十萬大軍,不管兵力還是武裝后勤都遠勝于他們,可這小小的慶川,不過十來萬人,常規兵力兩千,憑什么能跟他們戰成這樣? 回到大營,葛淮安解下了鎧甲,暴怒:“那東西是什么玩意兒?殺傷力怎么這么強?” 將領們都說不出來,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爆炸威力這么大的東西。 葛淮安惱了,指著他們的鼻子:“說話???啞巴嗎?慶川出了這種東西,你們都不知情嗎?誰抓住的尤建賢?” “是末將?!币粋€滿臉塵土的將領站出來,“大帥,尤建賢交代的情況中,沒有提及此物,咱們也都是第一次見,實在不知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