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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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云州可沒他們那么樂觀,但這時候不能說喪氣話。他擺手道:“陶大人過譽了,承蒙大家看得起我,相信我,我自當竭盡所能護慶川平安。時間緊迫,大家分頭行動吧,我去見見那寫信之人?!?/br> 陶建華和鄭深本來都打算要走了,聽到這話兩人俱是一怔。 鄭深有些擔憂:“大人,這些人警覺性非常強,來歷恐怕不簡單,大人去見他們可要當心?!?/br> 陶建華的反應更激烈:“大人,見他們作甚?你可不能跟他們走,讓下官去打發他們吧,下官保證會說服他們的?!?/br> 這種事怎么能讓他代勞。 不管怎么說,他占據了原主的身體,人家的親人找上門,自己就算不能跟他們走,也該好好說清楚。 陳云州抬手制止他們:“兩人大人,我既已回來,自是不會走了,放心吧,我會與諸位大人,還有慶川城中的十數萬百姓共進退。雖然我失憶了,可他們終究是我的親故,我得親自去見見他們?!?/br> 話說到這份上,兩人也不好再勸,鄭深拉了一下陶建華。 陶建華只好點頭跟鄭深出去了。 走到門口時,鄭深忽然回頭對陳云州說:“前年過年,他們給你送了一把刀作為新年禮物。那天你喝醉了,睡在我家,我就將刀收了起來,一會兒讓孔泗給大人送過來?!?/br> 陳云州有些錯愕,隨即點了點頭。 沒多久,孔泗就帶著人將那個箱子抬了過來。 陳云州打開箱子,彎腰拿起刀。刀很沉,不知是什么材質打造的,非常鋒利,刀柄上還鑲嵌著一顆拇指大的紅寶石。 可見這把刀也不便宜。 而且陳云州還發現,這把刀雖然看起來非常新,但刀刃上有淺淺的劃痕,應該是用過的。 莫非這是原主用過的刀? 一般土匪能用得起這么好的刀嗎? 陳云州腦中滑過這么個念頭,思量片刻,他將刀放回了箱子中,蓋上,然后叫來柯九,吩咐道:“去我的私庫中提一車銀子,能裝多少裝多少?!?/br> 柯九有些衙役,但還是趕緊去辦。 已經超過了那封信上約定的時間,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七里亭。 但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容貌姓名和在慶川城中的落腳點,陳云州也只能去七里亭找人。 他帶上柯九和兩輛馬車,沒有做任何的喬裝,大搖大擺地從府衙出來,然后穿過繁華的街道直奔七里亭。 如果對方還在暗中注意著他的,那自然會跟過去的。 七里亭在慶川以南,通往廬陽的道路邊上,是一座古樸年代悠久的亭子。 據說是慶川本地前朝的一位舉人老爺出資修建的,用于與友人在外約見,談天說地的地方。不過時間太久,缺乏維護,亭子已經很破了,連亭中的石桌都缺了一角。 陳云州下了馬車,步入亭中,背著手慢慢踱步,他準備等一個時辰,若是對方還不來,他也只能回去了。 一刻鐘后,身后便傳來了一道急促輕快的腳步聲。 陳云州回到便看到一個十七八歲長得虎虎生威的少年郎朝他大步走來。 少年長得極為結實,寬大的衣袖都掩飾不住他身上肌rou迸發出來的力量,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不等陳云州說話,少年便像個炮仗一樣沖過來抱住了他:“大哥,你總算是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去府衙找你了?!?/br> 少年像個小太陽一樣,渾身熱乎乎的,赤誠熱烈,燙得陳云州心里有些難受。 穿越雖非他本愿,但他到底是占據了對方親人的身體。 他輕輕掰開少年的手臂,指了指石凳示意對方:“坐下說?!?/br> 童良聽話地坐到石桌旁,兩只黑得發亮的眼睛打量著陳云州,張嘴就說:“大哥,你變化好大啊。這么久你都沒給我們寫一封信回來,要不是林叔偶爾派人下山看看你,我們都要以為你出事了?” 果然,原主的親人肯定能發現他的變化。 陳云州很慶幸穿來后跟他們分開了快三年,可以將自己的變化歸結為三年不見,不然若一開始就穿越到山寨,肯定當時就會被他們發現端倪。 他輕咳一聲道:“兩年多前,我發了一場高燒,忘了自己的身份,醒來只看到了陳狀元的書信、文書,誤以為我自己就是陳狀元,直到前天收到你的信,我才知道自己是假冒的。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啊……”童良錯愕極了,震驚了一會兒,然后恍然大悟,“我是童良啊。難怪你一直沒給咱們寫信,原來是失憶了?!?/br> “大哥,你現在記憶恢復了嗎?” 陳云州眼神清冷地看著他,在少年期盼的目光中輕輕搖了搖頭。 少年濕漉漉的眸子一下子就暗淡了,像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但沒過一會兒,他又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陳云州說:“大哥,沒恢復記憶也沒關系,等回了山上,看到熟悉的人和物,興許你就會 想起來。咱們先走吧,慶川要打仗了,這里不安全?!?/br> 陳云州掙脫開他的手,狠了狠心說:“童良,我已經沒有記憶,不是你記憶中那個大哥了。我對慶川的百姓有責任,我要留下與他們共度難關。你回去吧,就當沒見過我,你想要的錢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br> 他朝不遠處的柯九招了招手。 柯九立即駕車過來。 這輛馬車后面綁著六個很大的箱子,看馬兒吃力的樣子,箱子中的東西應該很沉。 陳云州指著箱子道:“里面是六千兩銀子,你們拿回去吧,以后不要做打家劫舍的活兒。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種刀口舔血的生活終究有風險?!?/br> 這六千兩是從陳云州的私庫里出的。 也算是他對原主親人的一點補償。有了這些銀子,他們可以安頓下來,好好生活,不必再去搶劫了。 可童良看著這些錢,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錯愕地看著陳云州:“大哥,為什么?你不跟我們回去嗎?你當初說只是想體驗體驗做官的感覺,當一陣子,撈一筆就回來的,怎么現在卻變卦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讓你下山的?!?/br>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已經啞了下來。 陳云州很無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童良,這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的緣分已經盡了。戰亂起,山下危險,你回去吧。若是這次能守住慶川,你再來找我,不管你們是想繼續在山上生活,還是想下山尋個出路,我可以安頓好你們?!?/br> 戰亂之后,戶籍混亂,他們要是想下山,陳云州可以給他們弄個正兒八經的戶貼,再買些土地給他們,讓他們安頓下來,過上平淡的生活。 他們若不愿,陳云州也可再給他們一筆錢,足夠他們花一輩子。 童良甩開他的手,氣沖沖地吼道:“錢錢錢,誰要你的錢。大哥,這是看不起誰呢?你當我們來找你都是為了錢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标愒浦菹虢忉?,但童良已經蹭地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跑了。 陳云州看著他飛快消失的背影,很是無奈。他知道童良想要什么,但他到底不是原主,不可能跟對方上山繼續做土匪。 陳云州將目光落到還站在亭子外,用復雜眼神看著他的阿南。 阿南見陳云州望了過來,主動自我介紹:“少主,小的是阿南,山上大伙兒都很想你,你真的不跟我們回去嗎?” 陳云州苦笑搖頭:“不了,銀子你帶走吧,勸勸童良,早些回山上?!?/br> 阿南抿了抿唇:“良哥不會聽我的勸,少主不回去,他也不會回去的?!?/br> 一個兩個都頑固得很,時間緊迫,陳云州也不勸了:“你好生跟他說說,銀子在衙門,你們若是需要可隨時來取,遇到什么困難也可來衙門找我。城中還有很多事,我得回去了?!?/br> 雖然這時候談錢很傷人,但他能給的也只有錢了。 阿南見他意已絕,猶豫一下,拱手行禮,然后轉身去追童良。 童良負氣出走,跑了一會兒,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還以為是陳云州追來了,他故意放慢了腳步聲,撅著嘴,打定了主意不會輕易原諒大哥,除非,除非他答應跟自己回山上。 可走了好一會兒,身后那腳步聲還是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半點都沒開口的意思。 童良覺察出了不對,飛快回頭,看著阿南不可置信地開口:“怎么是你?大哥呢?” 他往阿南身后張望了一圈,可連陳云州的影子都沒看到。 阿南嘆氣:“少主回城里了,讓我們以后有事可以去衙門找他。還讓我勸勸你,現在山下不太平,趕緊離開。咱們先回山上,將這事告訴林叔他們吧?!?/br> “不要,回了山上,林叔他們肯定不會再讓我下山了?!蓖紣瀽灥仄擦似沧?,忽地眼睛一亮,抬頭看著阿南興奮地道,“阿南,你說咱們去將大哥綁回山上怎么樣?” 阿南不得不潑他冷水:“良哥,我們倆加起來都打不過少主,況且衙門那么多人,會眼睜睜地看著咱們帶走少主嗎?” 童良頓時xiele氣。 他踢著地上的石子,兀自生了一會兒悶氣,然后轉身就跑。 阿南見狀趕緊追了上去:“良哥,你要去哪兒?” 童良邊跑邊回他:“大哥不回去我也不回,我倒要去看看,到底是慶川城中哪個小妖精迷住了他,讓他連家都不要了?!?/br> 陳云州從七里亭回城,都沒回衙門,直接去了軍營。 軍營在城東,本來是兩千衛兵的駐地,后來多招募了五千人,地方就顯得有些小了,所以比較擁擠。 往日里,陳云州來看到都是烏壓壓的一大群人。 可今天軍營卻格外冷清,只零星看到幾個士兵坐在練武場中,懶懶散散的,毫無斗志。 陳云州皺眉走到他們跟前。 有兩個士兵看到眼簾中多出了一雙靴子趕緊抬頭。 一看是陳云州,兩人立馬站了起來,手足無措:“小的見過陳大人?!?/br> 陳云州沒沖他們發火,而是問道:“現在軍營中誰負責?” 兩人搖頭:“不,不知道。殷都監前日帶了六百多個兄弟跑路,昨天傳回營中,大家就散了?!?/br> 陳云州皺眉,吩咐道:“去將指揮使、都頭等將領都叫過來?!?/br> “是?!眱蓚€士兵連忙跑了,還順路叫了不遠處的幾個士兵。 不一會兒陳云州到營中的消息就傳遍了軍營。 九個頭領模樣的人先后過來,站在陳云州面前自我介紹。 其中兩名是指揮使,還有兩名都頭,還有五人則是新招募的五千臨時兵員的隊長。 因為這五千人只是臨時招募,而且對外的說辭是為了押送糧食進京的,所以他們是沒有編制的,這五千人就分為五個大隊,每個大隊又分為十個小隊,其領頭人是小隊長。 等他們介紹完,陳云州問道:“總共就你們幾個嗎?” 資歷最老的一營指揮使戴志明道:“回大人,還有一個指揮使,兩名都頭跟殷都監走了。此外,有兩名副指揮使,六個都頭有事回家了,暫時不在營中?!?/br> 陳云州沒有多追究,只說:“一個時辰,我要看到全部的將士都在這。若是一個小時后還沒來的,以后都不用來了?!?/br> 一個時辰相當于現代的兩個小時,這么長時間都找不回來,那不找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