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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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深見陳云州松了口,一邊觀察一邊說:“這里面還得買幾名懂木工的匠人制做鏡子的框架盒子,還有懂建房子的工匠也得招一兩名才行?!?/br> 陳云州點頭:“鄭大人考慮得甚是周到。此事便交由大人負責了,有手藝最好,沒有也無妨,最要緊的是人品端正,無不良嗜好,沒有惡行,也沒有案底。至于待遇,每個月給他們五百文的工錢,每日提供早晚兩頓飯食,每月休息四天,可回家探望親人……這些都寫進賣身的契書中!” 鄭深和付艷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陳云州察覺到他們倆怪異的視線,挑了挑眉:“怎么啦?” 鄭深輕笑著說:“大人心善,如此條件,只怕全縣的百姓都要擠破頭了?!?/br> 這城里許多鋪子的伙計一個月也只不過三四百文,若是學徒,錢更少,有些甚至沒錢,只提供飯食。而且也沒固定的假期,只有過年或是家里出了什么意外,才能請幾天假回去。 至于賣身為奴的,管飯管住就完了,鮮少有主家會每月發錢,也就逢年過節或是有什么喜事給發點賞錢就完了。 這種每個月都有固定工錢的那是慶川城里那些大戶人家的奴仆才有的待遇。 陳云州恍然:“只要他們認真干活,干好了,發幾百文錢也無妨?!?/br> 鄭深已見識過玻璃鏡子昂貴的價格,知道陳云州沒有夸大,便沒再多言。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工坊,劉春父子正在熬制玻璃水,窯房里格外悶熱。 只簡單看了幾眼,陳云州便帶著鄭深出來,隨手將一塊玻璃鏡子遞給鄭深:“鄭大人還沒仔細看過玻璃鏡子吧?!?/br> 鄭深確實有些好奇,接過鏡子仔細端詳,越看越是震驚,“這照得也太清楚了吧,連我這根胡子比周圍的長都能照出來?!?/br> 他把玩著手里的鏡子,眼神中是滿滿的驚嘆。 少許,他抬頭看著陳云州說:“陳大人,能夠將這個鏡子賣給下官?” 陳云州有點意外,鄭深平日里并不在乎外物和容貌,身上翻來覆去就這幾件衣服,沒想到竟還對鏡子感興趣。 他笑著說:“什么賣不賣的,這個玻璃鏡子本來就是準備送給你的?!?/br> 這次總共做了三個鏡子,給夏喜民一個拿去做樣品了,留了一個做紀念,以后若是廬陽有了玻璃陳列館或是紀念館之類的,第一次造出的玻璃鏡子非常有意義。所以這塊鏡子連同做廢的那塊玻璃疙瘩球,陳云州都打算收藏起來。 最后剩下的這塊,自然是要送給鄭深,感謝他的支持和幫助。 若沒他的支持,陳云州不會這么快就在廬陽站穩腳。在職場見多了物種的多樣性,如今碰到鄭深這樣的同僚老前輩,陳云州是打從心底里感激。 鄭深也不是那種忸怩的人,聞言拱手道了謝,然后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將鏡子包好,塞進口袋里,又覺不妥,取出來放到了胸口。 陳云州看他這副珍而重之的樣子,笑道:“鄭大人,現在咱們的技術還不夠成熟,以后會有更透亮的鏡子,壞了給你換個更好的就是?!?/br> 實在不必如此小心。 鄭深笑了笑沒解釋,收好鏡子。 隨后兩人又去逛了一圈紅薯地,地里的紅薯苗已經長到手掌那么高了,水靈靈的,非常喜人。 鄭深艷羨地說:“你們這地里只怕都要比我先插種了?!?/br> 陳云州看了他一眼,這能怪誰? 鄭深又想起自己奢侈地炒了一盤紅薯藤,頓時不想說話了。 鄭深說得沒錯,陳云州開出的條件實在太好了,告示一貼出去,立即在縣里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要擱了別人,這樣的條件,他們是肯定不信的。 但陳云州的名聲實在是太好了。 從五平寺的案子,再到低息借糧,還到最近官府借農具送種子鼓勵百姓開荒,這一樁樁事都讓百姓對陳云州的話深信不疑,推崇至極。 有些感恩的直接表示:“陳大人要買家奴,別說給錢,以后還發月錢,每個月還讓他們回來,就是一文錢都沒有,我也愿意讓我家那小子去試試?!?/br> “我沒小子,只有閨女,我也可以讓我閨女去試試?!?/br> 這話讓不少人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陳大人年僅十八,長相俊俏,聽說還是狀元郎出身,有本事長得又好看,還未曾娶妻,只帶了個老仆了來了廬陽,這么久了,他身邊也沒個人伺候,若是自家閨女侄女能在他跟前近水樓臺,豈不是美事一樁? 存在這樣心思的人不少。 門第不錯的琢磨著陳大人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都難找,門第低的,覺得自己姑娘給陳大人做小也是自家占便宜,于是一個個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搞得大街上的胭脂鋪子里的東西都賣光了。 于是三日后,官府正式買人的日子,衙門外排了兩支長長的隊伍,一支是精壯的漢子,另一隊則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 而且里面不知有普通人家的姑娘,還有些大戶人家的閨女,婢女在一旁給她們擦汗喂水。 這哪是來賣身為奴的啊,這簡直是來當少奶奶的。 鄭深扶額,怪他,事先沒限定性別??筛媸纠镆舱f了,有門手藝的優先,其次是力氣大,身體壯實,干活踏實,沒有惡習和惡行的年輕人。 這一看就是招壯實漢子干活的。 現在搞成這樣,不知情的還以為是給縣太爺選小老婆呢。 鄭深皺著眉對大劉說:“吩咐下去,咱們只要十五到二十五歲之間的青壯年男性,不符合條件的通通趕走?!?/br> 聞言,另一隊的姑娘和其嫁人不干了:“鄭大人,咱們也能干活的!” “是啊,鄭大人,我家水缸里的水都是我挑的,我力氣很大,您給小女子一次機會吧?!?/br> 鄭深看了那姑娘纖細得跟干柴似的手腕,直搖頭:“趕走,趕走……” “鄭大人,男人哪有咱們姑娘家心細??!” “是啊,鄭大人,這些男人笨手笨腳的,哪會伺候人啊。鄭大人,您就通融通融,讓咱們見見陳大人吧,要是陳大人不喜歡咱們,咱們絕無二話?!?/br> “是啊,鄭大人,小女子還可以不要工錢,只要管小女子一口飯就成?!?/br> …… 鄭深被吵得頭痛,舉手示意她們安靜:“好,本官就給你們一次機會。誰能將地上的沙袋扛起來,從左邊走到右邊,我就錄用你們,不然都退下吧?!?/br> 地上那個麻袋非常大,里面裝了一百多斤的沙子。 別說女子了,就是瘦弱一些的男子都扛不動。 姑娘們面面相覷,臉漲得通紅,不甘心,又自知扛不起沙袋。 有幾個稍微胖一些,在家里也經常干活的姑娘不死心,站出來抓起沙袋的一角打算將袋子提起來,可沙子實在是太沉了,她憋得臉都紅了,袋子仍紋絲不動,惹得看熱鬧的百姓哈哈大笑。 那姑娘羞紅著臉丟下沙袋趕緊跑了。 有了她這個前車之鑒,其他姑娘也不敢上去丟這個人了。 總算是消停了。 鄭深這才說道:“現在正式開始,扛不起麻袋的自動淘汰??钙鸬恼镜阶筮吶サ戎??!?/br> 一個買奴仆的事硬是弄成了競爭上崗。 柯九把這事當笑話講給陳云州聽:“大人,如今您在咱們縣可受歡迎了。不少小姑娘不要錢都想給您當丫鬟,求著鄭大人買了她們。鄭大人不肯,她們可失望了,聽說有些還捂住臉哭了起來……” “怎么,你也很失望?”陳云州放下毛筆,挑眉看著柯九。 柯九連忙止了笑,趕緊搖頭:“沒,沒,都是大劉說給小的聽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br> 這小子賣大劉倒是賣得挺快。 但上司的樂子是那么好看的嗎?陳云州指了指外頭燦爛的陽光:“出去,圍繞著縣衙跑十圈?!?/br> ??? 柯九的臉苦了下來:“大人,這……能不能換個,讓小的……” “二十圈?!标愒浦堇涞卮驍嗔怂脑?。 柯九不敢再講條件:“是,大人,小的這就去跑?!?/br> 說完蹬蹬蹬地跑了出去,圍繞著縣衙跑了起來。 很快就引得一群衙役和百姓圍觀,還有相熟地問:“九哥,怎么回事?你不在大人跟前伺候,怎么出來跑步啊?!?/br> 柯九好面子,不好意思說自己多嘴被罰了,拍著胸口說:“大人在忙,不要我在旁邊伺候,我出來鍛煉身體呢……” 還沒說完他眼睛就瞟到陳云州出來了,趕緊閉上嘴,可憐巴巴地瞅著陳云州,指望著陳云州能夠放他一馬。 陳云州好笑地看著吹牛皮的柯九,贊許地說:“鍛煉身體很不錯,繼續!” 柯九低下頭,很想給自己一巴掌,讓你多嘴,大人的私事也是你能說的嗎?完了,今天這臉是丟定了。 就在他沮喪不已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諂媚的聲音。 “小的見過陳大人?!?/br> 柯九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好家伙竟然是冉奎他們幾個。 這幾個人跑來衙門干什么?還有,他們后面帶兩個漂亮姑娘是幾個意思? 柯九放慢了腳步,邊跑步邊看八卦,總感覺又有人要遭殃了。 陳云州看著突然從人群后面冒出來的冉奎,不咸不淡地問:“有事?” 冉奎討好地說:“陳大人,那個,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陳云州干脆利落地拒絕:“不能,有話就在衙門口說?!?/br> 冉奎瞄了一眼周遭看熱鬧的百姓,很不情愿,甚至想一走了之,但想起最近這段時間過的日子,他又按下了拔腿就跑的沖動。 自從梁員外那廝捐了三千石糧給官府后,這些老百姓領到了種子,再也不懼他們,他們的日子就難過了起來。 早上起來,家門口經常被人丟了臭雞蛋、爛菜葉子、死老鼠這類惡心死人的玩意兒。 而且他們家的人一旦出門,總是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甚至背人當面罵黑心肝,昧良心的。 他們四家的名聲一落千丈,成為遠近聞名的jian商。就連他的兒子在私塾念書也被其他小孩孤立,指著鼻子罵小jian商,冉奎氣不過派了管家去找那私塾先生理論,以往對他和和氣氣諂媚得緊的私塾先生竟退了他交的束脩,讓管家把他兒子領了回來。 冉奎氣得心肝都痛。 兒子過后又是他老娘。 冉老太太現在出門,那些老姐妹都嘲笑她,指著她的背脊骨罵她沒教好兒子。冉老太太回家后跪在祠堂前不起來,飯不吃,水也不喝,可急煞了冉奎。 冉奎這人除了是個貪財摳門的鐵公雞,還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孝子,見老娘這副不吃不喝的樣子,很是難受,也意識到這事不解決他們全家都要天天被人戳脊梁骨。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了梁員外的狡猾。 當初梁員外跟他們一起狼狽為jian,壞事沒少干,但梁員外聰明地用三千石糧食扭轉了自己口碑。如今大家提起他都是“知錯能改”、“大善人”梁員外,哪像他們人人喊打。 解鈴還須系鈴人,苦不堪言的四家人湊在一起合計,他們還是得學梁員外才行,認錯賠禮道歉再送東西,擺出知錯的態度。 現在全城百姓對官府極為信服,只要陳云州表示原諒了他們,很多百姓就不會追究了。而且梁員外捐了三千石糧食,就記了名,上了修路的善人名單,他們捐點錢也應該能上,到時候就能扭轉口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