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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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云州抿了一口茶問道:“柯九,今日給我置辦的那些日用品都是誰掏的錢?回頭我要查賬的?!?/br> 柯九本想說是縣衙,聽到最后一句,只得苦兮兮地說:“大人,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您。這些是鄭大人讓人準備的?!?/br> 陳云州明白了,這是鄭深私人掏腰包。這人可真矛盾,擁護值半點不給,倒是銀子掏得挺利索的。 陳云州放下茶杯看著柯九到:“廬陽雖說偏遠了些,可到底是個縣,怎如此窮?” 縣衙四處都破破爛爛的,回頭他臥房漏雨他都不稀奇。 柯九撓了撓頭,苦笑著說:“大人有所不知,咱們廬陽地雖多,可地不平,多山地,少平地,土地不肥,收成本來就少,朝廷前年加了稅。更不湊巧的是,去年咱們這一代又遇上了干旱,收成銳減,連上頭規定的田賦都湊不夠。這幾年咱們平均一兩年就要換個縣令,沒人能在咱們這干長,為什么?還不是咱們縣太窮了?!?/br>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嘆氣道:“大人,實不相瞞,咱們縣里的衙役仆從小吏都三個月沒發錢了。您也別怪大家懶散,這飯都吃不飽,哪有力氣干活??!” 陳云州震驚了。 在看到縣衙的樣子時,他就知道這廬陽縣是個貧困縣,但萬萬沒想到窮成這樣,連他扶貧的鄉鎮都不如。他們鄉鎮好歹不欠錢,上頭還撥了扶貧款項。 這都是個什么爛攤子啊。 難怪前幾任縣令都干不長呢,這么窮又遇上天災,朝廷還頻繁加稅,這怎么做得出政績?沒政績怎么升遷? 升遷無望,還有一堆下屬討薪,但凡有點門路的肯定都要跑。 柯九見陳云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是嚇到了他,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這也許就是鄭大人的目的吧。 看樣子陳大人也呆不了多久。 陳云州沒留意到柯九的苦瓜臉,信息量太大,他得花時間消化:“你下去吧,我再看會兒書?!?/br> 柯九點點頭,默默地退出了書房并關上了門。 陳云州這會兒也沒心情看書。這財政問題不解決,恐怕下面的人遲早會向他討薪。 到時候他恐怕要成為第一個老賴縣令了,說出去丟死人。更嚴重的是長期沒錢,這些衙役仆從要么罷工不干了,廬陽縣會陷入無治狀態,很容易發生動蕩和混亂,更有甚者,這些揭不開鍋的差役和百姓會揭竿而起。 他放下了《大燕律》,翻看起地方志,了解縣衙的運作模式,相關人員的月俸等等。 粗略掃了一遍,陳云州麻了,縣衙有好幾百人,只有一部分是朝廷撥款發俸祿,還有一部分底層差役需得縣令自掏腰包養活。難怪電視里有些縣令啥事都管呢,敢情是沒錢請人,只能事事親力親為。 當然,朝廷也不是完全不管,畢竟縣令也只有那么點俸祿,養不起這么多人。 朝廷會批一部分土地給縣衙做廨田,不用繳稅,可出租也可自種,其所的收益用于縣衙的各種開支,其中就包括了底層差役的工食銀錢。 廬陽縣偏僻,土地不肥沃,地不值錢,所以朝廷很大方,批了四十公頃給縣衙做廨田。 現如今他手里最大的資源大概就這四十公頃土地了。這么大面積的土地,若是耕種的作物收成好,養幾十號人也不在話下。 陳云州連忙進入腦海中查看擁護值,大半天零零散散漲了一些,加起來現在也就162,距一千還差得遠,而且一千也不夠,畢竟一斤紅薯也就一兩個,能頂什么用? 但紅薯耐旱,耐貧瘠,適應性強,產量高,是非常適合廬陽縣的農作物,若能推廣開來,別的不說,至少能讓大家填飽肚子。 只是要怎樣才能盡快將擁護值刷起來呢? 陳云州想到今天擁護值暴漲的幾次經歷,要么是百姓喜聞樂見的八卦,要么是涉及自身利益的時候。 縣衙窮得叮當響,好處他是給不了,要不明兒廢物再利用,再把周家人拉出來溜溜?畢竟今天一大半的擁護值都是他們家幫忙賺的。 第006章 有發錢這根胡蘿卜吊著,衙役們的干勁兒十足,當天就將周家的成年男丁全部抓捕歸案,連夜審訊,第二日清早就把審訊的結果遞到了陳云州手里。 陳云州拿著厚達八頁的審訊結果,贊許地看著兩只熊貓眼的王捕頭:“你們辛苦了。這樣,王捕頭你去斜對面的百花釀酒樓一趟,給熬夜的弟兄們買點早餐,跟掌柜的說記我賬上?!?/br> 沒錢可以刷臉嘛,昨天鄭深已經帶著他在百花釀酒樓亮了相,對方肯定會給他這個面子的。 王捕頭受寵若驚,他這么積極主要是為了在新縣令面前掙表現,扭轉扭轉昨天留下的不好印象,沒想到新縣令非但沒計較,還請他們吃飯。 他搓了搓手:“這怎么好,小的職責所在,盡本分而已?!?/br> 陳云州笑著說:“六分是盡本分,十分也是盡本分,同樣是盡本分也有高低之分。你等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只是如今縣衙賬上沒什么銀子,只能請大家隨意吃點,墊墊肚子,待得他日咱們衙門富裕了,我請諸位喝酒?!?/br> 王捕頭感動極了:“大人不怪小人失職,還如此嘉獎小人,著實令小人感動,小人和弟兄們一定聽大人的,認真當差?!?/br> 陳云州接下了他的表忠心:“我相信你們。去吧,一會兒要升堂了,我有些事要吩咐柯九,你順便叫他進來?!?/br> 王捕頭紅著眼眶退了出去。 柯九瞅見了很納悶:“王捕頭,您這是咋啦?” 王捕頭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感動地說:“陳大人跟以往的大人都不一樣,他是個好官。不跟你說了,我得下去囑咐兄弟們,以后好好當差,不能辜負了大人的信任和看重。對了,柯九,陳大人讓你進去?!?/br> 說完就跑了,邊跑還邊拍手:“來兩個人,隨我去一趟百花釀酒樓拿早膳,陳大人請熬夜的弟兄們吃早膳?!?/br> 嗓門極大,吆喝得整個后衙都能聽到。 柯九這才明白王捕頭先前為何會那么說。 陳大人果然不凡啊,來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將王捕頭也給收服了。 來到陳云州的房間,柯九順口就將這事說給了陳云州聽:“大人,王捕頭在咱們廬陽縣做捕頭十幾年了,小人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服一個人呢,大人可真厲害?!?/br> 陳云州站在銅鏡前正衣冠,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那是王捕頭聰明盡職?!?/br> 王捕頭資歷老,又豈是一頓早餐就能收服,今天這般夸張的表現只怕是刻意做給他看的。 老油條就是老油條啊。不過陳云州也不介意,只要王捕頭好好干活,盡職盡責,他也不介意多給王捕頭一點面子,花花轎子人人抬嘛。 柯九望著銅鏡中陳云州的笑容,好看是好看,但他總覺得有點奇怪。想不通柯九就不想了,問道:“大人,您叫小的來有什么吩咐?” 陳云州說:“周家在五年間犯案多達五十八起,涉及的財物折算成銅錢,足有上千貫,影響非常惡劣。昨晚我翻看了地方志,咱們廬陽涉案金額如此之高的案子,怕是第一起,必須得嚴懲。你找幾個機靈的,將此事宣揚出去,讓更多的百姓知道,并來旁聽此案,以此為戒,切勿再有人步周家后塵?!?/br> 柯九覺得挺有道理的,連忙說:“是,小人這就去辦?!?/br> 他叫了兩個嘴皮子厲害的差役跟他一道去,剛出衙門,迎面就碰上了鄭深主仆。 柯九連忙行禮:“小人見過鄭大人?!?/br> 鄭深看著他問道:“你不在陳大人身邊伺候,這么急匆匆地去哪兒?陳大人起床了嗎?” 柯九連忙說:“回鄭大人,陳大人已經起了。王捕頭他們昨晚審過了周家人,將審訊的結果遞交給了陳大人。陳大人說周家人五年來利用來往客商的善心,多次對其敲詐勒索,性質惡劣,今天要嚴懲周家人,特意讓小的帶人在城中宣揚此事,以讓更多的百姓知道這個案子,好引以為戒?!?/br> 鄭深有些錯愕,隨即又笑了,這確實是像新縣令做的事。 他擺了擺手說:“還是陳大人想得周到,你們快去吧?!?/br> 等人走遠后,孔泗嘟囔:“老爺,這個陳大人未免也太沽名釣譽了,破了一個小案子就這么大張旗鼓的宣揚,也太急功近利了點吧?!?/br> 鄭深雖也覺得陳云州有些太急躁,但還是笑道:“不管怎么說,周家人在廬陽犯案數年,是我的失職,陳大人將他們揪出來,于民有功,宣揚也是應該的?!?/br> 孔泗很為鄭深鳴不平:“老爺您就是太好性了?!?/br> “以后這種話不要說了,陳大人雖年輕,亦是我的上司?!编嵣罨仡^看了他一眼,出聲警告。 孔泗只得悶悶地閉了嘴,心里越發地看不上陳云州,覺得這人太小人得志了,還沒做多少事呢就四處宣揚,生怕人不知道。他們老爺守著這廬陽縣這么多年,也沒像他這樣四處張揚的。 其實陳云州之所以讓柯九去外面散播這個消息,并不是為了出名,他只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事,然后來看縣衙的審案。畢竟這人多嘛,出擁護值的概率也大。 關于擁護值的獲取辦法,陳云州昨晚問過小助手,但小助手不知是開小差了,還是不想回答,一直沒回應。陳云州只能自己摸索,根據他的經驗,對他的認可度越高,這個擁護值就越多,但一個人的擁護值再高估計也高不到哪兒去,劉春都打算賣身給他了,也只有五個點的擁護值。 所以想要短期內獲得比較多的擁護值,走量比走質更容易。與其想方設法去提高周圍人的擁護值上限,還不如大海撈針,撈一把是一把。 若是今天有上千人來看升堂,按照昨天的比例,怎么也能獲得幾百點擁護值。 為了盡可能地提高擁護值,陳云州還特意研究了一番昨晚的審訊內容,盤算著怎樣才能調動百姓的情緒,讓他們認可他,心甘情愿掏出擁護值。 看了半天,陳云州心里約莫有了一些想法,只待一會兒驗證。 距巳時一刻鐘左右,柯九回來,提醒陳云州要升堂了。 陳云州收起審訊結果道:“那走吧?!?/br> 來到大堂,皂班衙役手持水火棍,分列兩旁,口中喊著“威——武”! 一身青色官袍的陳云州大步走到堂上,坐在公案桌后面,一拍驚堂木:“肅靜!” 下面皂班班頭喊道:“帶嫌犯周通、周大壯、周二壯……” 很快便有衙役將周家二十二名男丁以及曲婆子一道帶了上來,分為四例,跪于堂下。 這些人中,包括周通在內有兩人須發皆白,年歲不小了,其余二十名男子都是青壯年,一個個人高馬大的,看起來非常壯實。這么多成年壯勞動力,難怪周家人如此囂張。 陳云州看著堂下數人,冷聲問道:“周通,周家敲詐勒索過往行商達五年之久,第一起案子便是你犯下的,你如實交代犯案過程?!?/br> 周通,也就是周老漢衣服臟兮兮的,頭發凌亂,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比昨日憔悴了許多??赡苁亲蛲碓诶沃惺芰私逃?,他今日老實了許多,垂頭聲音沙啞地說:“小的遵命。五年前,小人在路邊放羊割草時,一不留神,羊被人偷走了,小的想去追可腳程太慢,追不上。正逢一騎馬的旅人路過,聽說了這事后他騎馬幫小的追回了羊?!?/br> “當時天快黑了,小的便請那恩公到家里暫歇一晚,明日再上路。當晚,小人備了美酒款待恩公,恩公醉后,小人發現恩公的包袱里有一包銀子,那時候小人的婆娘生了病,無錢醫治,小人就動了歪心思。讓……讓兒媳爬了恩公的床,次日恩公醒來萬分懊惱,留下了那包銀子做補償歉疚地走了?!?/br> “小人自此嘗到了甜頭,發現這些外鄉人身上大多都帶著不少銀錢,他們人丁單薄出門在外比較好欺負,便開始帶著家里和同族親近的在路上尋找那種人比較少,看起來比較好對付的外鄉人下手。后來小人發現,很多人對老人、小孩沒防備心,而且老人、小孩種地干活也不行,便讓他們分散在路上轉悠,若遇到合適的外鄉人就帶回來?!?/br> 恩將仇報,妥妥的農夫與蛇。 陳云州重重一拍驚堂木:“一派胡言。周通,你家既有羊,怎會無錢給你婆子治???” 南方沒有大片的草原,羊比較少,所以羊rou相對北方更貴一些。哪怕是廬陽這樣偏僻的小縣,羊rou也要幾十文一斤,一頭成年的羊能賣個好幾貫錢。 所以周通的說法根本站不住腳。 經陳云州這么一提醒,很多旁觀的百姓也意識到了周通在撒謊,紛紛對他指指點點。 陳云州看著蹭蹭往上漲的擁護值,心下大喜,這招行得通。 這世上大部分人都有最樸素的價值觀,善惡觀,所以會對周家這種恩將仇報的行為很反感,他們越是反感周家人,那對挖出周家人真面目的陳云州就會越有好感。 可能這些好感并不多,還停留在路人層次,但也同樣能增加擁護值,這就夠了。 陳云州很滿意,眼神越發銳利地盯著周通。 周通被陳云州拆穿了謊言,臉漲得通紅,頭垂得更低了,支支吾吾地說:“是,當時小人舍不得錢,家里就那頭羊值點錢,所以小人就想訛詐恩人,小人不是人!” 陳云州厭惡地看著他:“周通,你還不說實話,那旅人是自愿將銀子給你們的嗎?來人,去將周家的幾個兒媳帶來?!?/br> 此話一出,周大壯先撐不住了。 這事很隱秘,只有他們家的人知道,可若是現在去將他媳婦帶過來,那全縣的人都知道了,他媳婦要是在公堂上招認了這事,以后怕是沒法活了。 他連忙磕頭道:“大人,小的說。他醒來后猜到是被我們家算計了,非常憤怒指著我們家罵,小人一時沖動就打了他一頓,還威脅要到官府告他婦女。那人被小人兄弟打怕了,最后被逼著寫了一張承認他酒后失德我周家女人的紙,還按了手印?!?/br> 陳云州接話:“他被打得按下了這種手印,到官府也沒法說清楚,只能認栽。你們周家可真是好算計,恩將仇報,不但貪圖人家的銀子,往人家身上潑了一大盆臟水,還將人打成這樣,你們可真是好樣的!” 隨著他的痛罵,擁護值又好好的漲了一波。 陳云州心滿意足,又繼續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