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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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車回到單元樓前,祁妍下了車,看著站在她身邊的李雋晴,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明明之前還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僅僅用了一晚,便可以乘坐一輛車回家,還擁有了對方的聯系方式。 這種發展速度,不可謂不突飛猛進。 兩人一前一后上樓,只是這次祁妍在前,李雋晴在后。 陽光從樓梯窗口透進來,呈一道道明亮的射線,能夠使人清晰地看到飛舞在半空中的塵埃。每一步落下都能揚起臺階上的落灰,昭示著這座小區的老舊。 祁妍聽著身后李雋晴上樓的聲音,鞋跟觸碰在水泥鋪就的臺階上,發出輕而微弱的敲擊聲。根據聲音判斷,李雋晴始終在身后,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祁妍有所預感,就算經過這件事之后,她們兩人的關系也并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改變。 想到這,祁妍嘆了口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嘆氣。 其實并沒有多失落,但她只是沒來由地不想和李雋晴的關系回到原點——那種相見不識,如同陌生人的關系。 然而實際上,這種關系才對兩人都好。 一來,祁妍無法判定李雋晴對程渡的真實情感,進而無法確定她是否會對自己不利;二來,像程渡這種陰晴不定,心思深沉的家伙,一旦得知她身邊的女人與祁妍住得如此近,說不定會對李雋晴多加為難,甚至起疑。 理智告訴祁妍,就算是為了自己著想,她也應該和身后的女人保持距離,遠遠地看著,將她視為一個觀察對象,又或者只是做一對沒有任何往來的鄰居。 可袖手旁觀對于祁妍來說,遠比置身其中要困難得多。 就當她是多管閑事也好,或者說,想要彌補之前所犯下的罪孽也好。 哪怕只有一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愿意那件曾經在她心上烙印的悲劇重演。 李雋晴很早就發現了,祁妍陷入思考后會很容易脫離現實,比如現在,她憑著肌rou記憶機械地攀登著樓梯,眼神放空,儼然已經沉浸在心事中無可自拔。 還好,她在走到家門口時回過了神,從口袋掏鑰匙的動作仍然有些遲緩,不如平時反應迅速。她打開門后,朝李雋晴點頭:“……今天也謝謝你了?!?/br> 仍然別扭,但至少看起來真心實意了一些。 她不等李雋晴有反應,便低下了頭,拉開門進家。 “等等?!?/br> 李雋晴叫住了她,祁妍愣了一下,從半掩的門縫中向她投來疑惑的眼神。 “你家有沒有米?” 聽到她這么問,比大腦反應要更加迅速的是心中柳暗花明般的愉悅,祁妍點了點頭,大概猜到了李雋晴想要做什么。 話一說出口,李雋晴便感到有些后悔,一天之內,做了許多多余的事。 她輕輕攏拳,心想,這是最后一次。 李雋晴朝祁妍走了兩步,祁妍在下一秒松開了握著門把的手,將自己的家門完整地向她敞開,側身示意她進來。 然而很快,祁妍就意識到自己的家現在不太適合展現在李雋晴面前。昨晚一群人遺留在桌上的飯菜和垃圾經過一晚的發酵和變質,已經讓整個家里都彌漫著怪異而腥臭的氣味。祁妍看著桌上花花綠綠的一片,覺得剛剛好受了一些的胃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她顧不上不好意思,飛快地對李雋晴說:“米在廚房,你隨意用,我上個廁所?!?/br> 說完后,祁妍急匆匆跑進廁所,剩李雋晴一人在門外面對著這場殘局。 她對祁妍風風火火的樣子已經見怪不怪,圍觀了一周之后,她把外套和包放到玄關處的鞋柜上,邊向廚房走去,邊將袖口挽起來,露出了漂亮而優雅的小臂肌rou線條。 李雋晴從櫥柜中翻出來了剛剛啟封,還沒用過幾次的小米。小米的外包裝袋上已經沾了灰,充分體現出這家的戶主很少下廚的事實。她思量片刻,還是倒出了足夠祁妍喝一天的量。 祁妍從廁所捂著肚子走出來時,方才家里四處彌漫的怪味已經被香濃的米粥味所取代,那是小米被熬煮后逐漸變軟,米油滲透開來后的清香,在瞬間勾起了祁妍的食欲。 桌上的垃圾和碗筷也被清理干凈,祁妍看著眼前的畫面,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快步向廚房走去,看到李雋晴站在水池前沖洗著盤子上的油污。她低著頭,背部微彎,雙臂隨著她的動作輕微晃動著,長發被隨意用一根筷子挽成結,幾根柔軟的發絲在耳邊翹了起來。在她身旁的爐灶上,米粥在砂鍋里慢慢煨著,從周邊冒出蒸騰的熱氣。 祁妍慢慢靠近,甚至屏住了鼻息。陽光透過窗,讓整個畫面顯得朦朧而不真實。李雋晴的側臉被散落的發絲掩蓋,身周散發著柔光,好像她離她再近一些,整個場景就像泡沫一般破碎了。 祁妍覺得自己大概是身體上的病癥所導致的心靈脆弱,此刻她很感謝李雋晴能出現在這里。像昨晚在夢中一樣,讓她看見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