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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戰馬似是靈性, 沖著魏子初鼻孔出氣。 魏子初移開視線,在蘇念安沒有看見的地方,他臉色微沉。 這戰馬與它的主人一樣,惹人厭! 蘇念安神色歡快,她提著裙擺,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大雄寶殿。 見此景,魏子初就更是不安。 這傅時厲才回京都沒多久,表妹是如何對他產生了如此濃烈的興趣? 就因一張臉? 在比美這一方面,魏子初以前從沒輸過誰。 他對傅時厲更是沒好感了。 魏子初走在蘇念安身后,眸光幽幽。 他承認,傅時厲的確有過人之處。 這等大英雄,舉世罕見。 尤是個容貌奇俊的,當然會惹得小丫頭動了春心。 蘇長安與蘇櫻父子二人都是無用的,魏子初只好親自保護表妹。 魏子初望向大雄寶殿,就見傅時厲正跪在蒲團上,像是在虔誠禱告。 怪哉,一個殺人無數的戰神,難道信佛? 魏子初留了一個心眼。 他還發現,傅時厲身側站著的和尚,正是法華寺的主持方丈大師,他身上的袈裟便是根據。 主持方丈與傅時厲之間的關系似是非淺。 魏子初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揣度了諸多事。 他跟著蘇念安踏入大雄寶殿之時,已經完全收斂了臉上異色。 傅時厲自是聽見了動靜,他耳力過人,也能分別出不同人之間的腳步聲。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抹淺碧色衣裙,隨即目不斜視,盯著金身大佛。 是她。 昨夜夢中之人也是她。 眉心美人痣一模一樣,他倒是還記得夢中女子肚臍旁還有一顆小紅痣,他當然不可能查看蘇念安的身子。 全當昨/夜僅是一場罪惡深重的荒唐夢。 傅時厲表面不茍言笑、肅重清冷,內心莫名其妙揚起一陣陣跌宕起伏。 蘇念安見傅時厲是睜著眼的,她喊了一聲,傅世子。 對方都喊他了,他能視而不見么? 當然不能。 他雖冷漠薄情,但又不是不知禮數。 于是,知禮數的傅時厲從蒲團上站起身,看向蘇念安,蘇五娘子。 蘇念安上下打量著傅時厲,每次見面,都很想確認他是全須全尾的。 魏子初站在一旁,唇角咧開,笑了笑,傅兄,你我又見面了。 傅兄 傅時厲眸中掠過一絲陰霾,但他也稍稍咧開嘴,笑道:魏兄。 蘇念安總覺得魏子初與傅時厲的笑意有些怪,但她并沒有當回事。 大抵,男子便是如此吧。 表哥與未來夫君都開始稱兄道弟了呢。 看來大家一片和睦。 如此真好呀。 蘇念安甚是歡喜。 表哥,傅世子,你們是不是相逢恨晚?她喜歡的兩個人,也都中意彼此呢。 魏子初笑得更加溫柔,看向蘇念安,是啊,我們綿綿說得對,我對傅世子的確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傅時厲唇角一抽。 不承認,但也不反駁。 青州魏家出過權臣,世代子嗣皆是謀略過人,換言之,都是狡猾的。 傅時厲難得多言,蘇五娘子,你今日因何而來?是為了他么? 她若是直接承認,他不會再懟回去。 蘇念安想起正事,就把蘇櫻這些年的遭遇前前后后說了一遍,還拿出了蘇櫻的生辰八字。 大師,您就幫幫我家長兄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長兄若是再被送出去,只怕會性命不保。蘇念安言辭懇切,說話間,想起長兄上輩子厄運,眼眶紅了。 方丈大師已經太久沒有入世,早就不管凡塵之事。 魏子初這時抱拳,道:懇請大師出山! 傅時厲看著魏子初,忽然就來了靈感。 這世上能說動無煞大師的人,恐怕只有他了。 此時的無煞大師也正看向他。 傅時厲本不該作揖,卻規規矩矩作了一揖,大師,若能幫幫蘇五娘子,這一恩情,我定回報。 言下之意,他在懇請大師幫助蘇念安,而由他來還這個恩情。 繞來繞去,功勞就套在他頭上了。 無煞大師愣了一下,這是傅時厲回京都第一次提出要求,他自是不會回拒,好。他只是很好奇,傅時厲為何會幫襯這個小娘子。 蘇念安當場歡喜至極,多謝大師!多謝傅世子! 傅時厲淡淡一笑,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魏子初。 魏子初臉上的笑意就更加抽象了。 他萬沒想到,原來不止表妹對傅時厲傾心,也有一可能傅時厲也有那個意思。 那可不行! 宸王府就是一個火坑! 魏子初鬼使神差的幻想了一副畫面。 畫面之中,蘇念安一身孝衣,抱著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孩,跪在靈堂痛哭。 而靈堂棺槨中的人,就是馬革裹尸的傅時厲。 這還是次要的。 以宣帝對武將的忌憚,搞不好,傅時厲還會步了其母族趙家的后塵。 那可是滅九族! 傅時厲之所以免于一死,是因著他是皇族血脈,是老太妃親自保下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