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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這時,蘇念安為了穩住身子,手無意識抓住了傅時厲的腰封,她跌倒的同時,也拽下了那條嵌墨玉的腰帶。 驀然,空氣都凝固了。 琢玉睜大了眼,!!這位小娘子,昨日才砸了他家將軍,今日又扒將軍腰帶? 意欲何為? 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太師府派來的刺客么? 蘇太師那個老東西,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裴石也僵了,講道理,誰又能想到將軍一回到京都,腰帶也會保不住?這可真是世風日下啊! 蘇念安也萬沒想到,她倒是沒真的摔著,手里的腰帶下一刻就被傅時厲抽了回去,男人面不改色,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系好,再一看時,仿佛腰帶從未掉過。 蘇念安爬站了起來,在傅時厲面前站立,模樣有些呆,像只犯了錯的鵪鶉。 她揪著垂在胸前的一撮頭發,眨眨眼,我若說方才并非有意,傅世子你能信么? 傅時厲眸色清冷,系好腰封之時,一手朝后,一手置于腹部,眸中無溫,蘇五娘子,請自重。 丟一下,他邁開腿離開。 琢玉與裴石隨即跟上去。 蘇念安站在原地,嘆了口氣,夫君非但不記得她,對她印象也不甚好了 不對!他剛才喊她蘇五娘子,他知道她是誰了! 蘇念安激動之余,站在小徑上揚著嗓子,大喊,傅世子,你要記住我呀,我是蘇家的五娘子! 傅時厲腳一頓,但下一刻繼續往前走,頭也不回。 琢玉聳了聳肩,憋著笑意,將軍一回京都就被小娘子盯上了,以后還得了。他早就說嘛,將軍這容貌太招惹人了,瞧把人家小娘子勾成什么樣兒了。 裴石卻說,不可大意,或許真是太師府的計策也說不定,你去把蘇五娘子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以免真的禍害了咱們將軍。 琢玉真想大笑兩聲,但礙于將軍/yin/威,只能忍著,就一個小娘子而已,能有多大壞心思呢。 裴石,讓你去就去!少廢話! 傅時厲全程未置一言,仿佛壓根不把方才的變故當回事。但行走之余,一只手下意識的護著腰帶。 作者有話說: 蘇念安:是哇,我哪有什么壞心思? 第五章 琢玉與裴石二人,與傅時厲一塊長大,是他的左膀右臂。 這些年一起出生入死,雖是主仆關系,但勝過手足。 裴石雖平日里不茍言笑,時刻端著,很配合自家將軍冷峻無溫的表情,但此刻,還是沒繃住,走到半路噗嗤笑出聲來。 噗、噗 琢玉見他也崩了,張嘴大笑,哈哈哈 他們家將軍七歲去軍營,十歲殺敵,可令小兒啼哭,讓敵軍聞風喪膽,戰神這個稱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 可一回都城,就接連兩日被同一個小娘子sao/擾,真叫人忍不住幸災樂禍。 小娘子都是水做的,打不得,罵不得,尤其是他們家將軍還是個君子,更是不可能與小娘子斤斤計較,唯有避之不及。 將軍啊將軍,你也有今日! 琢玉與裴石憋笑之際,傅時厲駐足,轉過身來,過分嚴肅的俊臉清冷無溫。 換做是此前,他一個眼神,就能讓所有部下禁言。 可這會子,琢玉與裴石剛剛才勉強憋住,這又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 然后,他們的主子卻還是毫無表情。 小片刻過后,琢玉與裴石逐漸收斂放/蕩不已的狂笑,站直了身子,被傅時厲盯得頭皮發麻。 傅時厲語氣無溫,這大夏天也擋不住這朵高嶺之花的冷漠,笑夠了么? 琢玉與裴石再不敢繼續造次,可一想到那天仙一樣的小娘子盯上了自家將軍,他二人就忍不住想入非非。 回將軍,末將笑夠了! 傅時厲沉著一張臉,笑夠了就自行去領軍棍。 琢玉、裴石二人無話可說,方才的確是沒控制住,昂首道:是,將軍! 傅時厲轉身繼續往前走。 琢玉和裴石對視了一眼,雖然馬上就要去領軍棍,但還是神采奕奕。 * 老太妃所居的春暖閣,是宸王府的一塊風水寶地。 先帝駕崩之后,老太妃就搬來了宸王府,與兒子同住。 此時,春暖閣倒是熱鬧,幾位公子與郡主皆在。 傅時厲是原配王妃所生,在傅時厲七歲那年,變故重發,他外租家犯欺君之罪,闔族被誅,其母被牽連其中,一夜暴斃。 事發之時,年僅七歲的傅時厲就在外租家中,宸王并沒有派人去接他,是老太妃單槍匹馬把孫子帶走,不然,只怕早已命歸西天。 自此,傅時厲性情大變。 當然了,此乃后話。 如今的宸王妃是續弦,是雍州季家嫡女,生育兩子一女,二公子傅仲,三公子傅凌,以及郡主傅婉。 季氏母憑子貴,雖是容貌不及原配,但仗著生育了三個子嗣,在宸王府地位甚重。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傅時厲這個嫡長孫再無任何希望,大抵會死在軍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