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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瓔瓔仔細地探看, 手指輕輕觸碰上那橫斷第二根腰椎的傷口,他的皮膚驀然一陣緊張,令她感覺到些微戰栗。 她驚訝地抬起眼瞼, 卻見他不知什么時候將腦袋別回原位了,只耳根沁出一些剔透的粉紅, 應是害羞所致。 他是君知行的哥哥, 居然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就羞成這樣。 苗瓔瓔不是一個臉皮厚之人,倘若君至臻強勢一些,此刻害羞的便是她, 但他現在更赧然, 苗瓔瓔反而惡向膽邊生, 早生出了作弄的心思。 她照著他背后的淤青,一點一點地湊上前去,將嘴唇抵在了那塊淤痕上面。 他的筋骨皮膚都瞬間僵硬如鐵。 苗瓔瓔額頭抵住他的背,卻在吃吃發笑。 笑得令君至臻愈發感到不自然:瓔瓔 苗瓔瓔從身后抱住了他,也不顧他上身光滑,未著一縷,君至臻臉色大紅,可身后的擁抱卻那般溫暖,平生僅見。 他或許有扛鼎之力,卻沒有推開她的半點決心。 苗瓔瓔也是到了此刻,真真實實地確認了自己的心,迫不及待地要告訴他:阿憲。 君至臻覺得自己全身好像已經酥麻,知道接下來可能她會說什么,一顆心早就提到咽喉處,可他必須要看著苗瓔瓔的眼睛,聽她說那些話。 他朝她反撲回來,這一轉身,一撲,一剪,便將苗瓔瓔結實地壓在了褥子上面,她呼了一聲,嘴唇被他含住,炙熱的吻向著她雨腳般綿綿密密地落。 彼此的呼吸都亂了套,心跳也錯了韻律,對著對方,仿佛有著最原始的渴求,苗瓔瓔甚至雙臂攀住他的脖頸,抬高下巴以迎合他的吻勢。 直至滴漏的聲音斷絕,將氣喘吁吁的他們分開。 苗瓔瓔的眼睛清清亮亮,像碧天里沉浮的星星,一眼看進人的心深處。 阿憲。 相比呼吸急促的苗瓔瓔,君至臻其實更緊張,可他緊張也不會泄露太多,看起來便比她鎮定一些:瓔瓔,以后都這樣喚我,你是唯一一個。 苗瓔瓔心里有一股溫熱的甜在蔓延,她用力抱住君至臻:嗯嗯!阿憲阿憲阿憲! 一連串的回應,終于讓君至臻的耳朵由粉紅變成了血紅色。 苗瓔瓔驚奇地看著,伸手去試他耳朵的溫度,果然像燒開了似的,她感到很好玩,便多捏了幾下。 君至臻微微赧然錯開目光,行動上沒有一絲排斥,耳朵就那么任由她揉捏著,搓圓搓扁都無所謂,只是,他低低地咳嗽一聲: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苗瓔瓔知道他的意思,卻故作不知:嗯,什么? 君至臻不禁微慍:鳳凰山下,我對你說的話,你難道沒有什么要回復我的? 苗瓔瓔感到十分好笑,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可終究耐不過他的惱羞成怒,苗瓔瓔憋住笑,輕輕點頭:我心如君心。那天我就想告訴你,我喜歡你的,阿憲,我真的喜歡上你了,所以你以后,再也不能想把我們分開 他居高臨下,癡癡望著身下的女孩兒,突然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的紅唇,將她之后喋喋不休的話語盡數吞入腹中。那些都不重要,只要她說,她也喜歡他。 哪怕只是一點點,不到他的萬中之一,對于君至臻而言,已是莫大的滿足。 苗瓔瓔的一只手扯住簾子,因為緊張,抓出了一片花朵的形狀。 身下的褥子被他抽開,苗瓔瓔被珍之重之地放到了枕上,等待著他再一次吻上來。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 兩情相悅,早該有夫婦之實。不可否認,她一直在盼著這一天,從那日鳳凰山下開始,等著他回來,就想和他行完最后的大禮,真真正正地成為一世夫妻。 苗瓔瓔在最后一刻,因為害怕,抱住了他的脖子,嗚咽出聲。 阿憲,疼 她愛他,會為他有輾轉反側的徘徊,亦會有此刻,痛徹心扉,甘心情愿。 蒔蘿聽說秦王和王妃一塊兒回來了,心想兩人都還沒有用膳,應該是餓了,可惜來到寢屋時,卻發現房門緊閉,蒔蘿待要喚人,卻猝不及防聽見自家娘子那種柔媚入骨的嗓音,喚著秦王殿下的愛稱。 秦王是什么反應蒔蘿不知道,她自己卻是雞皮疙瘩掉落一地,于是再不敢近前打擾,偷偷地朝外面退了出去。 殿下和王妃等了這么久,終于修成正果,這個時候,應是盼著誰也不要打擾。 等過了午后,蒔蘿推算時辰應當差不多了,再一次來到窗前,要喚他們兩人用膳,沒有聽到里面的動靜,蒔蘿怔了怔,試著敲擊了幾下窗子:殿下?王妃? 沒有回音,她連續敲了好幾遍,都沒有任何人應答,蒔蘿屏息凝神,大著膽子推開了窗,偷偷往里瞄了一眼,但屋內空空,什么人也沒有。 咦?這是去了哪兒? 蒔蘿找了前院和后院,一邊找一邊喚著娘子,都不見苗瓔瓔蹤跡,蒔蘿敢肯定他們是出去了,誰知當她去向門房求證時,門房卻說不知,沒見秦王和王妃出去過。 都不見人,難道是不翼而飛了么?蒔蘿驚疑不定,決心發動人去找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