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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又有些愧疚道 可惜,此次出來匆忙。身上帶的藥草在上一個村子里都已經都用完了。要不然,現在也可以先應應急。 陪陪看著眼前的人,悄悄地丟開了寬大的衣服下不知何時抓在手中的石頭。 垂眸,想了想。 也好,診斷一下,看看自己身體里的胎毒,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可以解除。 從前,還在海島上的時候,青溪頭領也曾讓島上的大夫給她和韓絕把過脈,甚至還特意請了附近海城的好幾位大夫上島,為他們醫治。但是誰都沒有提出什么好的辦法 然而,天下之大,醫者何其多。 陪陪就不相信,沒了靈芝草,她就不行了 氣勢洶洶地伸出小手,示意樓昭給她把脈。 樓昭看見小娃娃這架勢,愣了一下。雖然小娃娃沒有開口說什么,但也很快反應了過來,這是要他診脈。 不由地失笑。 大手撫上小手腕,此刻身為醫者的樓昭,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 細細探尋一番后,眉頭皺起,臉色很是凝重。 見此,陪陪并不感到奇怪。當年,在那些大夫們為她和韓絕診斷完后,這樣的神色她已經看過許多遍了。 把舌頭伸出來,給我看一看。樓昭放下陪陪的小手,繼續嚴肅地說道。 雖并不抱什么期望,但是她還是聽話地張開了小嘴。 隨后,樓昭又仔細地凝視了陪陪的臉色許久。像是碰到了此生從未遇見過的大難題,垂下了頭,緩緩站起了身,背對著陪陪。 過了一會兒,當他再次轉過身來面對著陪陪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又變回了初見時的輕松和溫和。 樓昭對陪陪笑了笑,說道 別擔心,你的身體很好,就是有點小風寒。這不是什么大病,對在下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只要好好調養,你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陪陪的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一直盯著他, 樓昭仍舊是一副溫和傻笑的樣子,看不出一點說謊的跡象。 陪陪見他如此,慢慢轉過了頭。 如果不是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么個狀況;如果她真的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五歲孩童;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的表演漏洞百出 說不定,陪陪還真信了他的話。 既然他愿意告訴她這個善意的謊言,她也不介意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配合一下。 前面再走一段距離,有一個小鎮。剛好,我也要到鎮上的藥鋪去一趟,還可以給你配幾副藥先暫時服用。 樓昭俯下身子,認真地向陪陪說道 你放心,只要喝了藥,你的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又是這句話,陪陪心里有些煩躁。 這些年來,這種話她已經聽了無數遍了。 但是,到現在她都依然還是這副樣子 那又冷又痛的感覺,每一次經歷一道,她都感覺自己像是在冰雪中淬煉了一回,在地獄門前走了一遭 每次這樣死去活來一般,她真是煩透了。 小姑娘有些感傷。 曾經有一份解藥擺在陪陪面前,但是她沒有珍惜 等到失去了后,她痛苦至極。 如果上天愿意再給陪陪一次選擇的機會的話,她一定會對它說五個字, 老子不稀罕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若是非要在這句話前面加上一個期限的話,她希望是, 永遠。 永永遠遠。 永永永遠遠遠 陪陪看了看眼前對她笑得一臉燦爛溫柔的樓昭。 雖然已經聽煩了,但從不同的人嘴里說出來,卻是有不同的意味。 有的是安慰,有的是同情,也有的,是欺騙 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了。這句話從眼前這個人的口中說出來,不知怎么,讓人感覺到這更像是一個保證或是承諾。 好像他在向她起誓,一定會治好她身體里的胎毒。 真奇怪,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卻似乎渾身隱藏著巨大的力量。 笑得通透干凈得仿佛陽春三月般明亮溫暖 撲滅了火堆。 樓昭重新又整理好了自己的包袱,對著陪陪溫聲道 都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陪陪依舊披著他那件寬大的外衣。 她抬起了小腦袋,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陪陪很小,衣服很長,大部分都已經拖在地上了。 盯著被地上到處散落的樹枝劃破了的衣袖,和被河邊的淤泥弄臟了的衣擺。 剛才,樓昭打開包袱的時候,陪陪注意到了。他的包袱里只放了兩件衣物。 一件現在正披在了她的身上,另一件則用來給她擦頭發了 樓昭卻好似不在意一般,準備牽起陪陪的手,離開這里。 突然,他感覺到衣袖被扯了一下,有些詫異地回過頭。 陪陪正拉著他的衣袖,神情淡淡的。 你背我。稚嫩的小奶聲開口道。 樓昭一愣,回過神來后,驚訝道 你會說話 陪陪皺了皺眉頭。 樓昭立即意識到之前是他猜錯了,小姑娘也沒有說自己不會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