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什么叫我們家狐貍? 方老板卻是尷尬地想找條縫鉆進去。 整個房間的氣氛有些凝固,半瞎子畏懼于姜晚不敢開口破這個冰,只放低著身子等候姜晚提問。 “jiejie!”莫堯從后頭露出來,額頭被紗布纏著,臉頰上也有輕微擦傷。 姜晚指著莫堯問助理:“怎么,這個不會也是摔的吧?” 助理抓了抓后腦勺,這個還真不是摔的。 “是撞到桌角了……” 好嘛,柳如云是閉眼收的徒弟嗎? 莫堯揉著酸痛的肩膀辯解著:“是那只鬼不講道理,他喊同伙從背后嚇唬我?!?/br> 提起鬼,方老板終于是想起來了正事。 “姜小姐,張大仙說這事只有您能幫我了?!?/br> 姜晚瞥了一眼半瞎子。 半瞎子立刻往前兩步,小聲道:“城隍大人留了信,那些鬼都被他收走了?!?/br> 姜晚:“這幾日方老板可想起些什么了?” 方老板搖了搖頭,跌坐回病床上。 他親自盯著財務把這幾年的賬目重新盤算了個遍,除了手里正在進行的項目,其他的項目早都結清了。 現在的市場政策盯的緊,拖欠工資是要罰款的。 所有項目的工資都第一時間發放了,連個稅都扣的清清楚楚,這些年下來每個班組都沒有投訴的事情發生,更別提有因此出過命案的了。 姜晚將黑玉遞上來的報紙狠狠甩在方老板懷里。 方老板抖開了報紙,大版面上印著郊區爛尾樓驚現多名民工尸體的報道。 上面還印上了嵌進池子里的那具尸體的照片。 方老板臉色大變,矢口否認:“我我不知道這事,我真不知情!” 第17章 爛尾樓驚現多具尸體3 一陣冷風從病房的門縫里吹進來,陰冷刺骨。 黑玉的黑色西裝早已變成寬大的無常長袍,袖子被風鼓起來,長舌頭垂落在鞋面上,嘴角下撇,一副苦喪鬼的模樣。 長袖一揮,病房里的電視機就亮了起來,黑白條紋閃爍著慢慢變成了彩色,有聲音傳了出來。 “在我的身后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刑偵人員推測死亡人員是工地民工,具體死亡人數還在進一步統計中?!?/br> “據我們調查發現,該小區是十幾年前建安集團中標后再次分包建造的,工程進行到末期,由于資金鏈斷裂建安集團曾宣布終止該項目,并將已落建的前幾期轉給了其他的物業公司?!?/br> “至于民工的死亡真相,當年停止項目的真實原因,后續進展如何還要等待我們的刑偵人員進一步調查?!?/br> …… 新聞里的畫面帶過案發現場,水池還未構建完全,水泥就被倉促倒入其中,被挖掘機刨開的橫截面只剩半截胳膊,露出明顯的白骨,淤血凝結在骨節處。 現場的法醫就地解剖,像考古學家般小心的將水泥里的尸體弄出來。 后面一排搭建簡易的帳篷里停擺了十幾張醫用推床,上面蒙著白布,四五個醫生在處理新轉移出來的尸體。 帶過解剖現場的時候雖然是打上了馬賽克,可那股子不適還是令人反胃。 鏡頭轉向一個破舊的雜物間,里頭昏暗無比,只有一個小窗透進來一小束光亮。窗子上是錯橫的血掌印,雖是蒙了厚重的灰,其中的幾枚指紋還清晰可見。 鏡頭再往下橫掃,是被刑偵人員畫出的尸體姿勢的白色輪廓,白色的線條扭曲著交叉而過,還有虛線在中空的部分標注著,中間還放著黃色的帶著尺寸的標記牌。 不大的雜物間被這樣的線條畫出了好幾塊,分布在各個地方的角落。 雜物間邊上的礦泉水桶也被標注出來,里頭空空如也。 方老板震驚著又低頭看了眼報紙的內容:“我真的沒干過,我不可能殺人的?!?/br> 莫堯很是氣憤地上前兩步:“不是你的話,那個鬼為什么要你還錢,還帶了那么多鬼來?” 方老板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什么,又不知道該怎么辯解。 他對這些事是真不知情。 姜晚看著小道士叉著腰對著方老板擠出一聲“哼”來,將頭扭向別處。 “人確實不是他殺的,至少不是他動手的?!苯眍D了一下,接著說:“但方老板有沒有授意別人動手就不得而知了?!?/br> 生死名錄上的記載是實時更改的,已發生的無法篡改。 至于未發生的,若是請了大師窺探天機,也是有法子改動的。 方老板的命簿上清晰明了,為人算是大方正直,非但沒有傷人的記載,善功倒是記了好幾頁。 這話像是提醒了方老板什么,他坐直起來,讓助理將從前負責工地結算的人員都列出名單來。 “從前企業規模小,我還親歷親為,后來建安越辦越大,這些事都是交給底下的人,您這么一說,我好像有些頭緒了?!?/br> 助理撥了幾通電話出去,又將此事交代給了其他人。 像是套娃般一個傳一個,追究起責任來,也不知道該算在誰頭上。 黑玉站在姜晚身后,手還摁在勾魂鎖上,隨時準備出手。 病房的門被拉開了,后面的保鏢在和民警交談著什么,點著腦袋往邊上讓開了。 黑玉松開了摁住勾魂鎖的手,收了無常模樣,變回黑色西裝,靠著墻努力往里頭貼近了些,仔細不讓自己碰觸到進來的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