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落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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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23日 尾聲·六 月上中天,法會才盡。 就在那兩名布衣劍門的女子快要走到趙瓔珞當年居所的時候,本代活佛在他的大弟子護送之下,緩緩走到活佛所居的回廊精舍之前。 到了門口,高瘦的活佛轉身停下,慈祥道:「連日cao勞,你早日歇息罷。明日再用我傳你的法門,把那些火者、雜役的氣機再探一遍,他們修為淺薄,莫要被瓔珞佛母的無上妙相誘惑,走歪了路子,若是有拙火不熄之相,速來稟報?!?/br> 弟子躬身道:「弟子不累,老師仁慈,那些火者、雜役,除老師今日親手探查過的三人之外,我都已經探過了,并無異樣?!?/br> 活佛滿意笑道:「好好做,你出身高貴,文采風流,資質奇高,就是要再放些心思在佛法之上,莫要一味四處留情,紅塵煉心固然是古來有之,但你未免濫情了些,還是要小心不要沉迷才是?!?/br> 弟子赧然道:「年少輕狂,牽絆的因果太多,老師莫要笑話?!?/br> 活佛哈哈大笑道:「少年風流,何足為怪?‘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愦嗽妭鞒煜?,也為我活佛寺增光不少。去罷。以你的天資,只要用心,我圓寂之后,這位子,定然是你的?!?/br> 等到二人分開,活佛接了一瓣不知從何處飄來的素色花瓣,沉思道:「雪域高原之中,竟然能生出這帝女櫻,卻也奇了。據說數百年前高原之中本無此花,還是瓔珞佛母來之后,才漸漸有的,那一位修為通天徹地,難道真是……」 他搖了搖頭,走入院門,看了看油燈照耀下的廊道,和門口供奉的嘎巴拉碗,眼中突然顯出幾分懷念之色。 他輕輕撫摸鑲金嵌玉的碗緣,喃喃道:「物換星移,已經五十一年了,長生大道,就在眼前。弟弟啊,若你當初不……」 活佛住了口,沉思著沿著廊道走去,順手彈出指風,打滅了幾盞油燈,微弱的燈光照耀之下,兩旁的回廊影影綽綽,讓他又想起了五十一年前,兄弟二人戰戰兢兢摸向甲字一十三號庫房的那個晚上。 不同的是,五十一年前他懵懵懂懂,心中只有一股熊熊燃燒的野心,但現在,三十年謀劃,又經過十年法會實驗之后,他終于有信心解開瓔珞佛母身上的謎團,把傳說之中,昔年天下第一人,干龍帝姬趙瓔珞那份移山動海的大能納入手中,再以此為基,邁出那通天一步。 不知不覺之中,活佛越走越快,順手脫下了袈裟,甩開了僧帽,等到跨入精舍的那一刻,他已經是全身赤裸,身下黑紫的陽物挺得老高。 看到他進門,正跪在趙瓔珞尸身雙腿之間吸吮菩提的女子抬起頭,嬌俏嗔道:「爹爹,別這么急嘛,瓔珞jiejie身上菩提太多,我還沒煉化完呢?!?/br> 這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臉蛋渾圓,肌膚細膩,一雙大眼忽閃忽閃,發上簪著一根金簪,簪頭金蕊素瓣,卻是帝女櫻的模樣。 她雖然不如趙瓔珞絕色,卻也是雪域高原中首屈一指的美人,便是放在天下間,也算得上等人物。 正是活佛專寵十年,尋常僧侶連一面也難得見到的明妃。 只是密教之中,明妃向來只是高僧的一個物件而已,這明妃這般放肆,若是旁的高僧,怕不早已經一掌打殺。 活佛卻并不生氣。 二十四年前,他登上活佛之位不過六年,就遍選有天賦的女嬰,交給奶娘慈愛撫養,半分不染世間苦痛,長大以后,再挑選其中最杰出者,收為明妃,專寵十年,正是為了圖謀趙瓔珞身上的奧秘,這時候曙光已在目前,更是心情大好。 他笑嘻嘻地拍了拍明妃翹臀,道:「爹爹想你了嘛,來,櫻兒,把你纓絡jiejie擺好,趴在她身上,屁股翹起來?!?/br> 五十一年前那一夜,他照見心中異象之后,嚇得魂不守舍,幾乎以為是這傳說中的天下第一人死后復生,借尸還魂,要不是看見剩下兩人一無所覺,幾乎要當場跳起來,叩頭求饒。 好在他一向心志堅毅,見剩下兩人毫無異狀,硬生生把那份大恐懼壓了下來。 此后數年中,他反復試探了數百次。 初時還以為是趙纓絡神功通玄,魂魄猶在,竟有復生之望,甚至于尚未真個死去,每次去時都只是叩首,再三哀求干龍帝姬開恩傳授神功,饒是后來忍耐不住,多方試探,每次也都是強壓恐懼,準備好香燭三拜九叩,禱告一番,才敢下手。 即使到了最后一無所獲,焦躁得對那尸身打罵yin辱,甚至牽來犬只,無所不為,心中也無時無刻不有幾分驚惶。 (蘋果手機使用 Safari 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 chre 谷歌瀏覽器) 直到他天資為寺中貴胄所妒,被人暗算,幾乎身死,絕境之中,憑借胸中一口不平之氣,悟出了那一掌的三分神髓,險死還生,此后一步步披荊斬棘,終成活佛,武功見識遠邁前日,又遍閱典籍,方才確定這驚才絕艷的干龍帝姬早已經芳魂淼淼,他那日所見的,只不過是她生前 印刻的一道武道真意而已。 也正因悟得了這三分武道真意,他才明白,為何數百年間多少活佛,只要在這具靈氣所鐘的軀體之上得了半點好處,便定然折戟沉沙。 這一掌所蘊含的,與世間種種武學全然不同,純以心念而發,乃是人間一股不平之氣。 要到了身為活佛三四年,本寺武學境界近于極點之后,他才能夠分辨出,身中修煉出的真氣雖然運使出來堂堂皇皇,寶相莊嚴,但運起那一股真意看去,真氣中卻分明絲絲縷縷,全是怨恨不平之意,無窮無盡。 這幅景象,寺中貴族出身的僧侶們定然會大惑不解,但他幼時本是農奴,卻認得一清二楚,這怨氣中,饑寒交迫,鐐銬刀斧,挖眼剁手,剖腹剝皮,骨rou分離,夫妻離散,種種暗無天日,分明便是這雪域高原之中,無數農奴無時無刻不在經歷之事。 到他這個境界,早已經過了道門所謂煉氣化神,佛門所謂第七末那識的門檻,在天下間也是一流人物,這時候超脫而出,反觀本寺的武學,便明白過來,本寺這堂皇莊嚴、巍峨雄偉的武學大廈,其根基居然正是在這寺墻之外,如沙如草,如蟲如蟻的蠢笨農奴身上。 正是這些窮苦一生,也要將最后一滴骨血獻給密教的虔誠農奴,絲絲心念匯聚,才成就了本寺武學種種異力,在天下間獨樹一幟。 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些終日只曉得叩頭不止的農奴,虔誠無比的心念之中,竟然埋藏了這如山如海、深入骨髓的悲憤不平之事,以至于深入活佛寺武學根基之中,只是被趙瓔珞身中武學真意稍稍沾染,便已經能燒得活佛境界的大德高僧萬劫不復。 每每想到這萬千不平之念一旦爆發,哪怕他已經身為活佛,武學超絕,也不禁心頭戰栗不止。 但也正是因此,他卻窺見了借助瓔珞佛母修行的一線機會。 趙瓔珞尸身不知是得了何等造化,竟如一個具體而微的世界一般,無時無刻不與這天地交換著萬千氣息,在他這等修為的頂尖宗師眼中,這尸身直若傳說中的西天佛土,天庭瑤池,只要將能將神意深入其中,便能借之領悟天地大道,便是只運歡喜佛法,借之洗練真氣,也比最上等的明妃還要好上百倍,無怪乎數百年前借助瓔珞法會,活佛寺竟然能如斯興旺。 只可惜這尸身一絲一毫之中,都沾染了那武道真意,只要借之修行,對活佛寺的武學而言,不啻蝕骨銷魂的無解絕毒。 但他也是天資絕世,數載苦思,終于讓他想到了一個偷天換日的法子。 趙瓔珞早已經魂飛魄散,這具尸身再有絕世威能,也只是一坨連雜役都能隨意凌辱的肥白美rou罷了。 那道真意無非一股心念,若修行者身中并無怨恨不平,又當如何?即位活佛以來,他花了心血無數,方才培養出這樣一個心境白璧無瑕,不染一絲人間苦難的明妃,便是明妃再驕縱十倍,他也忍得,何況只是這等嬌俏風情?眼看明妃把趙瓔珞肥軟的身子擺好,探頭在趙瓔珞雙腿之間吮吸不止,明妃的嫩紅牝戶yin液滴滴流出,滴在胯下趙瓔珞那戴著金盔的頭顱之上,不禁興致大發,把黑紫的降魔杵插入牝戶之中,運起佛法,便要吸納明妃借助趙瓔珞軀體煉化的真氣。 這一插入,才動了兩下,他便臉色大變。 吸納進來的真氣才一匯入自身真氣之中,那萬千怨恨不平之意竟然被引發出來,剎那之間,五內如焚,這征兆他熟悉至極,不知在噩夢之中遇到了多少回,正是典籍記載之中,那些借瓔珞佛母修行的前輩高僧自焚而死之前的征候。 他面色大變,想要抽出rou杵,卻只覺明妃rou壁用力,死死咬住了他rou杵,體內真氣源源不絕灌輸過來,竟然動彈不得。 生死關頭,他本能地手掌一張,拇食二指輕搭,成拈花之狀,輕飄飄往明妃背上拍去,正是自趙瓔珞尸身之中悟出,不知救了他幾回性命的拈花佛掌。 這一掌之下,不知有多少高手真氣沸騰,慘叫而死。 才一拍出,他便暗叫不好,正要強行止住功法運轉,卻已經遲了半步。 剎那之間,隨著這一掌心法運轉,被引出的不平怨念如野火燎原一般,燒遍全身。 他舉著手掌,喉中咯咯出了兩聲,還要想法自救,明妃卻咯咯一笑,扭身過來,八爪魚一般纏在他身上,一口吻在他嘴上,從趙瓔珞尸身中吸出的白菩提源源不絕度入他口中,他只覺腹中起了一股陰火。 等到明妃起身,把他壓在身下扭動不止的時候,他一張口,一股摻雜著血沫的烈焰就噴了出來。 活佛自度必死,心卻反而靜了下來,這時他尚有一擊之力,但卻只是默默忍耐。 明妃自幼隔絕人世,絕無半點機心,更無暗算他的能耐。 他口中溢血不止,手中凝聚真力,只等明妃背后那人物出現,便是驚天動地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