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怡被他求人的手弄煩了，心一軟，說：“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最看不得你這樣?！?/br>
    這招百試百靈，晏清咧嘴笑了。

    “你們說什么秘密呢？”江策想偷聽又不敢。

    “沒什么，”溫怡邊走邊說，“一些工作上的事情?！?/br>
    晚飯選在了沿江的一家小飯館，味道好吃，價格實惠，還能一覽夜晚的江景。

    江策選了個四人圓桌，左溫怡，右項戎，對面是晏清。

    一坐下，他迫不及待問：“晏清，你生病了嗎？”

    這話點在了晏清的心頭，他的余光明顯察覺項戎看向了自己。

    “沒、沒有?！彼χ?。

    江策更好奇了：“那你們倆到底怎么認識的？”

    “我、我……”晏清急中生智，“我是溫怡jiejie的同事?！?/br>
    說完，他自己也后悔了。

    溫怡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項戎聲音冷淡：“護士？”

    晏清硬著頭皮答了聲“是”。

    項戎又說：“男護士？”

    “不可以嗎？”晏清反問。

    項戎沒說話，江策卻聽得饒有興趣，問：“你不還是個學生嗎？這么小就開始賺錢了？”

    晏清低下腦袋，躲著目光：“我家庭條件不太好，想早點出來賺夠大學的學費?！?/br>
    這是實話，溫怡清楚，為了避免暴露，她轉移了話題：“好了好了，快點菜吧，忙了一天都沒怎么吃飯?！?/br>
    鹿城沿海，菜也多以海鮮為主。

    三絲敲魚，江蟹生，扎羊，番鴨，鹿城酒飯。

    店老板握著紙筆，記下了菜名：“就這些嗎？”

    江策掃了眼眾人：“你們再看看，還有沒有要補充的?！?/br>
    溫怡嫌棄地斜眼看他：“你是豬嗎，吃這么多？”

    “反正今天我請客，”江策一拍胸口，“你們敞開吃?！?/br>
    “怎么突然這么大方？”溫怡問。

    江策一手摟在項戎肩上：“這不好兄弟馬上就不干了嘛，我給他的踐行飯?！?/br>
    晏清抬眼，定睛看向項戎，只見他目光全放在菜單上，沒對這話上心。

    “先點這些吧?！表椚终f。

    “那我就下單了，菜沒什么要求吧?！崩习宥鄦柫艘痪?。

    正當江策像往常一樣準備答沒有要求時，項戎突然開了口。

    “不要放香菜?！?/br>
    晏清聞言，臉色微紅。

    “你什么時候不吃香菜了？”江策驚問，“以前不吃的挺急的嘛?！?/br>
    項戎不理會他。

    晏清擦去額頭結出的汗珠：“是我不吃香菜，沒想到項戎哥哥還記得?！?/br>
    江策跟著老板去了前臺，回來時手上多了三瓶啤酒和一杯橙汁。

    他把啤酒分別放在項戎、晏清和自己面前，又把橙汁給了溫怡。

    晏清還沒喝過酒，一拿到瓶子先湊近聞了聞，麥芽發酵的香氣混著酒精，氤氳繚繞，他好奇地握住瓶子，剛要對嘴喝，卻聽到了溫怡的聲音：“晏清！你不能喝！”

    被她一呵斥，晏清嚇得不敢再動。

    項戎和江策也被聲勢震住，靜止般看著眼前這一幕。

    “人家都成年了，還不能喝嗎？”江策問。

    “不行，”溫怡緊盯著晏清，“你別忘了你……”

    話說到這兒，溫怡意識到自己話沒過大腦，立刻剎?。骸澳?、你、你別忘了你晚上還要加班呢?！?/br>
    晏清：“……對哦?！?/br>
    溫怡起身，把果汁遞給了晏清：“你喝這個，正好我想喝啤酒?！?/br>
    “你喝什么酒？”江策瞥了她一眼。

    “我為什么不能喝？”溫怡回瞥了一眼。

    “我再給你拿一杯果汁?！?/br>
    “我就要喝這個?！?/br>
    二人爭執不停，晏清抿了口橙汁，冰涼的水珠結在外壁，他無心再喝，隱約看到了杯子中項戎反光的倒影。

    有風從門外吹來，吹得門簾輕響。

    項戎一手拿起啤酒，喝得不快，喉結隨著每一口吞咽隱動，他眼神微閉，頭頂的燈光落入其中，一雙劍眉星目襯得側臉有輪有廓。

    項戎放下瓶子，浸濕的下唇沒有一滴酒液殘留。

    他注意到晏清的目光，側頭問：“怎么了？”

    晏清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白凈的牙齒：“你的看起來很好喝?！?/br>
    吃過飯后，天色已經黑透，江策仍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一會兒勾著項戎的肩，一會兒又去牽溫怡的手，還時不時回頭和晏清搭兩句話。

    本來四個人是并肩走，江策卻拉起溫怡的手，往前快走了幾步，似乎是要分享情侶間的小秘密。

    晏清不得不和項戎走在了后面。

    項戎話不多，晏清也不知道要說什么，空氣里有幾分靜默。

    項戎率先打破尷尬，說：“你送我的畫，我的同事都說好看?！?/br>
    晏清揚起臉，笑得天真：“真的嗎？”

    “真的，不騙你?！?/br>
    晏清一叉腰：“看來我這幾年沒白畫?！?/br>
    項戎偏頭看他：“你畫了多少年了？”

    晏清點著手指：“差不多七八年了，不過我沒正經學過，都是在網上看一些免費的教程跟著學，再加上我也會在閑魚上幫人畫畫，手上的活幾乎沒斷過，熟能生巧了?！?/br>
    他邊說邊笑，項戎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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