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結束的時候，姜玥已經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幾次，只能感覺到身下濕得像是失禁了一般。

    兩人身上黏糊糊的，貼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誰的汗。

    蔣昭抱著她又去了浴室，來回做了兩次，姜玥累極，卻一點也不困。

    她坐在淋浴間的小凳子上，抬頭瞧著正在放水的男人，蔣昭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便轉過頭看了過來。

    姜玥對他沒什么好脾氣。

    “看什么看?！?/br>
    她主動“挑釁”，蔣昭不在乎。

    “看你漂亮?！?/br>
    他說著，伸手又想來揉她的奶，卻被姜玥快一步拍了屁股。

    蔣昭屁股還挺翹，“啪”的一聲，那rou還彈了一下。

    姜玥不知道怎么了，瞧著蠻有意思的，伸手又拍了兩下，蔣昭倒也由著她。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真不能繼續和她鬧。

    蔣昭抱著人簡單沖了一下，便去了臥室。

    結果，剛把她抱上床，姜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湊到床頭柜上拿了個東西壓到了枕頭下面。

    她動作太快，蔣昭沒看清。

    “藏什么？”

    “沒什么?！?/br>
    蔣昭察覺到她的身體微微后仰，整個人呈現出的姿勢，防備得想要隱瞞什么，他抬手便輕易將她手里的東西拿了過去。

    是個明黃色的護身符，沒拆開過，一看就知道是新的。

    這是前些天，姜玥跟著姜芬一起去廟里求來的，那時候他倆還在吵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也跟著求了一個。

    說是給自己的，其實，心里想的是蔣昭。

    可真求到了，又覺得太矯情。

    蔣昭從來都不是迷信的人，也不會信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姜玥心里有數。

    她想著是不是應該說些什么，至少可以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可笑。

    可下一秒，蔣昭就吻了上來。

    區別于之前，這一次溫溫柔柔的。

    他親了一會，便抵著她的額頭輕輕說：“我不會讓自己有危險，你別擔心?！?/br>
    不會讓自己有危險，可能嗎？那不可能。

    蔣昭從來不會主動告訴她受傷的事，只是，每一次回來，身上多了幾道疤，沒有人比姜玥更清楚。

    “狗才擔心你?！?/br>
    姜玥推他。

    蔣昭知道她就是這種性子，握住她的手又親了親，然后將護身符放進了口袋里。

    他說完沒多久便走了。

    臨走前，他讓姜玥好好睡一覺，有事記得給他打電話。

    每次他都會這么說，姜玥卻鮮少打，因為，十次有九次是打不通的。

    簡短的關門聲后，房間里重新陷入安靜。

    姜玥躺在床上，意識卻格外清醒。

    她突然想起了微信的事。

    蔣昭將她的包也拿了進來，就放在床頭柜上，她拿出手機，又開機，果然，微信上有個紅色的小提示。

    “最新好友：程程”

    頭像是程韻怡的自拍照，少女精致的臉龐帶著嬌俏的笑，撲面而來明媚的氣息。

    這樣的女孩最得長輩喜歡了。

    拋開別的不說，姜玥是理解的，蔣家和程家也算是門當戶對，都是一個“圈子”的，知根知底，蔣紅想要撮合她和蔣昭實屬人之常情。

    不是一個圈子的，就算結婚了，也少不了被排擠。

    就比如姜芬，即便嫁給蔣鵬了，也依舊沒有被真正接受。

    姜玥突然有些羨慕程韻怡，不過，也只有一秒鐘。

    算了，就和蔣昭說得那樣，當沒看到？

    還真夠不厚道的。

    姜玥關了微信，剛準備把手機塞進枕頭下。

    突然，鈴聲響了。

    這動靜嚇得她心都跳了一下，還以為是程韻怡直接打電話來了。

    所幸，屏幕前印出的是姜芬的號碼。

    她緩了一會才接通。

    “媽，怎么了？”

    姜芬說是有事情要問她，可說的話根本沒有重點，東扯西扯了一會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姜玥突然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她打斷了姜芬的話頭，“您有話可以直說?！?/br>
    這一下，倒弄的姜芬有些不好開口了，她停頓了一會，才緩緩道：“我之前不是同你說了你爸單位那個男孩子的事兒嗎？他剛才給了我聯系方式，要不，我把他的聯系方式給你，你倆先聊聊，到時候見個面一起吃個飯……”

    見面，吃飯，然后呢？

    她不想浪費時間在相親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我不是和您說了嗎？我最近很忙，沒時間?！?/br>
    只是，這樣的借口對姜芬來說也已經沒有用了。

    “你老說忙，可總不會連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吧？去見個面又能怎么樣，吃個飯也不會掉一塊rou，小玥，你聽mama話，不要這么任性？”

    她顯然有些急了，語氣跟著加重不少。

    姜玥嘆了口氣，她仰面看著慘白的天花板，明明觸不可及，卻仿佛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通電話的結果是意料之中的不歡而散，也在姜玥的心里徹底壓了塊石頭。

    記憶中，她鮮少和姜芬吵架。

    姜玥的爸爸在她叁歲那年因為車禍意外去世，在那之后，便一直是由姜芬一個人拉扯大的。

    為了生活，姜芬什么活都干過，擺地攤，送盒飯，幫人看店，最忙的時候一天能打叁份工，而姜玥能做的只有努力讀書來回報她。

    老師、同學都說她聰明，卻不知道她為了考第一有多努力。

    她沒有叛逆期，甚至沒有多余的時間有什么青春期的悸動，對她而言，那些都是“奢侈品”。

    當然，讀書除了能改變人的命運，還能獲得尊重，特別是，對于她這種本就處在社會底層的人。

    快餐店的老板娘見姜芬手腳利落，介紹她去做保姆，她原本還猶豫，要是做了保姆沒辦法回家照顧姜玥，不過，主人家聽說了她女兒的成績，立刻對娘倆刮目相看。

    于是，她們不需要繼續住暗無天日的地下車庫或是隔壁就是公共廁所，臭得人睡不著覺的閣樓。

    可有些東西不是換了住址就會發生實質的變化，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也許早在出生之時就已注定。

    姜玥深諳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