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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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盈滿她澄明的眼睛,彷如暖陽,再次降落在他的世界。 可是,他卻下唇顫抖地說:“下去?!?/br> 她身子一震,倔強地不肯動,就跨坐在他的腰間,死命地扣住他的肩膀:“我知道萬葉舒的情況了!還要趕我走嗎!” “袁晴遙?!蹦请p小鹿眼水霧繚繞,生病帶來的脆弱感在這一刻盡顯,他語調破碎地喃喃,“我不知道,如果再發生那樣的事,我該怎么……保護你?!?/br> 意外總發生在猝不及防的一瞬間,林柏楠體驗過那種身體和命運都極致失控的感覺。 這些年,他反復回想起那日花盆墜下的場景,幸好他的女孩被幸運女神眷顧,和他玩鬧時向前邁了一小步,就是那一小步,救了她的性命。 而每回想一次,就更無力一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即便哪怕他反應過來了,他也沒能力做出反應。 但,袁晴遙不怕。 袁晴遙是小白兔,但她從前不怕,現在更不怕,她這次誓死也要奪回她的梅花鹿。 她伏在他的胸口,柔聲說:“林柏楠,萬葉舒在醫院住院,她近些日子不能對我怎么樣了,之后的事,我們一起想對策,一起解決好不好?我能保護自己,也能消滅敵人了。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你不要再為了我而趕走我了,七年夠久了,我真的不能再和你分開……” 記憶中的干凈皂香縈繞在她的鼻腔,她喜歡他身上低調又悠長的氣味,如他的愛一樣。 抬起頭,她揩他閃著水花的眼角,最后進攻:“林少爺,你明明是王子,干嘛當個騎士?我的小說,我們的故事,你能給我一個happy ending嗎?” 終于…… 獨屬于她的氣息,攻破了他心里密密層層的墻。 只想…… 不顧一切地說喜歡她。 “假的牽手照片、襯衣上沒有氧化發暗的血跡、想起來才裝一下的腹部傷,你并不是沒有破綻……”一滴淚從眼角墜落,林柏楠娓娓開口,“可我還是上鉤了,因為……” 他不再掖藏,坦誠道:“我很害怕,萬一是真的呢?萬一你真的遇人不淑,萬一你真的心里生病了,萬一你真的過得不好不被疼愛還遭受虐待……袁晴遙,我比你以為的更了解你,也比你知道的更喜歡你,也只喜歡你?!?/br> 清清嗓子,他清晰地復述:“袁晴遙,我喜歡你,一直一直都好喜歡你?!?/br> 聽到了期盼已久的回答,在一片淚霧中,她帶著笑凝視他蒼白的臉龐。 那雙小鹿眼同樣潮濕,他向下方看她,眼里、心里都被她填得滿滿當當。 她從他的身上起來,扶著他的雙肩拉他坐好,捧上他的臉,一口吧唧了上去。 一吻落在他唇之上。 抿了抿唇,她正回味這世上最柔軟又最深刻的觸碰…… 下一秒,唇舌卻被他反復攻陷。 一波接一波的溫濕在她口腔打卷,滑順纏綿,口齒相碰。 他生病時發燙的皮膚暖透了她的身子,將一切燒制高溫,兩人咸咸的淚在喘息交錯間墜落至唇邊,共同飲下。 用嘴巴打完仗后,她輕喘著說:“這回才算我們真正的久別重逢。我不在的這些年,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沒有好好復???大壞蛋,我七年都見不到你,你卻偷偷跑來英國看我,是哪一年?” “好幾年?!?/br> “好幾年?” “嗯,好幾年?!?/br> “哪幾年?” “從大四開始的每一年?!敝讣馕?,他摩挲她臉上細嫩光滑的肌膚,動作輕如羽毛拂過,怕手上的繭子劃痛她,“對我來說,我們算不上久別,照片也好,當面也罷,我每一年都見過你,在曼城,在倫敦,在……咖啡店?!?/br> 護照上的那一枚枚入境戳,是他思念抵達巔峰的證據。 在她驚喜的神情中,他拉她進了他的胸膛。 他恨不得把她融進身體,卻因為體虛沒什么力氣了,臉深埋在她的頸窩,吐出的呼吸時而游離,時而深長,具象了他的心情,復得與患失交替。 “袁晴遙,我好想你?!?/br> “袁晴遙,我喜歡你?!?/br> “袁晴遙,留在我身邊?!?/br> “袁晴遙,我們在一起吧?!?/br> …… 這些話帶著濃重的鼻音,晚了七年才說給她聽。 她環住他的腰,淚中帶笑,應道:“好,都好?!?/br> 就這樣,兩人坐在地上依偎溫存。 她耳畔持續傳來他清淺的抽泣聲,一向內斂又堅強的男孩,哭得像個水龍頭。 從他的懷中稍稍抽離,她抬起小手給他擦眼淚,忍不住逗他:“哎呦呦,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個小哭包呢?別哭了,再哭眼睛要腫了?!?/br> “哭腫了就變成你喜歡的單眼皮了?!边豆疽痪?,他赧然藏起臉來,額頭抵上她的肩膀,不讓她看,抽抽鼻子,像個慪氣討安慰的小男孩。 她憶起自己為了刺激他而講的話,咧嘴笑:“那是騙你的啦!我沒有喜歡的長相,只有喜歡的你。林柏楠,我喜歡你,我最最最喜歡你了!” “喜歡我久一點?!?/br> “當然啦!會很久很久,一輩子那么久?!?/br> “我……也是?!?/br> “你哭鼻子會不會流鼻涕呀?我的衣服給你擦唄?!?/br> “嘁,我才不會?!?/br> “嘿嘿——” 笑著抓了抓他毛茸茸的腦袋,他的身體還有點燙,她抓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對他咬耳朵:“林柏楠,你燒還沒退,我們回床上休息吧?我幫你?!?/br> 他順勢摟住她的脖子,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背我。你背得動我,你現在都能背我上樓了?!?/br> 她嘴巴張成了圓形:“你沒暈???” 卸下所有的負擔和擔驚,疲憊感突然席卷全身,他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他含含糊糊地回答:“暈了,但沒完全暈,你背過我,我記得那個感覺。等我康復了,換我背你,雖然晚了點,但許諾你的事,我一定兌現……” 迷迷糊糊中,他想起一件事:“袁晴遙,再給我一顆退燒藥,剛才那顆……我吐了?!?/br> “……???!” “誰讓你說要走……” “你瘋了?不要命了?” “我不會有事的,我還要和你在一起很多、很多年?!?/br> 聽了這句,袁晴遙對“林病號”數落不起來了,把他背到床上,把兩個枕頭疊起來放在床頭,扶著他靠上枕頭,安頓好他的腿,她沖睡眼惺忪、卻還不忘記戴手鏈和手表的他說:“吃完飯再吃藥吧,我煮了……” 粥?。?! 那天中午,林柏楠的午餐是米飯一樣的白粥。 袁晴遙本想著用鍋煮比電飯煲快,好讓他早點吃飯,沒成想弄巧成拙,最終的成品是一鍋黏黏糊糊的白粥,實在不好吃,但他吃了一碗半。 只要和她共餐,他就能比平時多吃半碗飯。 * 整個下午,林柏楠都在睡覺。 服用了退燒藥,他的體溫趨于正常,袁晴遙在他沉睡時,大明大方又難為情地給他進行了一次間歇性導尿,怕他受涼,她只露出了局部,第一次上手,圓滿完成。 在他還沒被逼到說“喜歡她”之前,她就摸了他的褲子襠,他沒用紙尿褲,應該是天熱了,采用更舒適清爽的導尿術了,當時礙于身份不允許,她什么都沒做。 定時排尿對于脊髓損傷患者而言很重要,一方面,不會造成難堪的局面,另一方面,能避免尿潴留、腎積水。好在他體內的水分基本都通過汗液蒸發了,睡了幾小時也沒“畫地圖”。 她倒是無所謂,但他一定不希望自己污穢的樣子被她看見。 真見外! 小時候,就算他不良于行,就算他偶爾濕了褲子,他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完全不在意;如今更沒什么好說的,他就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 完事,袁晴遙躺在林柏楠的身側,攬著他的腦袋。 無意識中,他蹭她的胸膛,頭發亂蓬蓬的,纖長的睫毛隨呼吸微微振動,眼皮上殘留了一圈淡紅色,那模樣好生可愛。 他這七年來看她的照片也好,跑來英國遠遠地看她的人也罷,她的模樣在他的腦海中年年更新,可她不然,她真的七個年頭沒見過他的真人了。 思念成疾之時,她只能蔫頭耷腦地捧著與他為數不多的合照,如翻一本愛不釋手的書那般,用食指撫觸,用眼睛撫摸,用大腦銘刻。 終于有機會好好看他了,她便樂此不疲地凝視他,每兩小時給他翻一次身。 時間在溫馨蜜意中流逝…… 夕陽西下,落日余暉打在玻璃上,透過半掩的米白色窗簾折射到屋內,鋪灑在床上,金鐲般的光圈將這對相互依偎的人兒籠罩,暖得醉人心。 六月二十號,夏至將至,白晝最長。 一切都很好,剛剛好。 看著看著,袁晴遙的肚子發出了響亮的“呼救聲”:“咕咕——” 從昨晚起她就沒吃什么東西了,混亂一團,讓她忘了饑餓;午餐也隨便拿粥對付了一下,太高興了,高興到飽了。 雖然早過了長身體的年紀,但她仍是個“大胃王”,食量和學生時代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她餓到前胸貼后背了。 點好外賣,辣的、清淡的都有,她繼續流連他的眉眼鼻唇,嘟起嘴巴,在他的額頭上悄悄印下她的芳唇。 倏然,輕笑聲從袁晴遙懷中冒出:“又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親我?!?/br> 夾著笑意的聲音緊隨其后,林柏楠悠然抬起臉龐,小鹿眼星光湛湛:“多虧某人打雷了,我才能醒得及時?!?/br> 他的體力和精氣都恢復了許多。 她小臉一紅,羞答答地叫嚷:“??!又被你逮了個正著!” 翹起嘴角,他忽地用手掌壓住她的后腦勺,唇瓣迅速迎上去,親完后,放開了她:“偷襲?!?/br> 舔了舔嘴,她憋笑,看著他略顯小得意的模樣,她哼了一聲,耍壞吊他的胃口:“哼!我可是在你熟睡的時候,還做了件更親密的事情呢!” 他愣了一秒,掀開被子往下面看:“……” 她從床上爬下去,穿好拖鞋,一邊把他的輪椅推到床邊,一邊笑嘻嘻:“發育得不賴嘛,真神奇!” 他蓋上被子,鬼使神差地問:“你怎么知道發育得不賴?你還看過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