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迢迢不開竅,定王殿下就硬撬 dbq,他們太能親了,沒想到他們倆偷情能偷這么久,還是沒下船,下章一定() 第五十三章 一群人嘩啦涌進屋里, 屋里濃稠得能滴出水的氣氛陡然一散,也沒那么燥悶逼人了。 好在蕭弄走之前將鐘宴笙往被子里裹了裹,他扯著被子, 順勢撐坐起來, 假裝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 竭力掩飾著紊亂的喘息:“怎么了……霍雙?” 因為方才被親得太兇,他的嗓音還啞著, 軟綿綿的,一副剛被吵醒的樣子。 屋里沒有燈火,床頭的紗幔垂落下來, 侍衛提著的燈火火光飄搖, 只能隱隱綽綽看見鐘宴笙裹著被子的身影, 沒有人看得見小殿下臉上的緋紅。 匆匆闖進來的霍雙腳步霎時一滯, 下意識轉頭看了眼抱著手靠在門邊、一臉冷酷的展戎。 莫非是他多想了,展戎當真是在追查潛進定王屋里的人,不是在故意激怒拖延他? 鐘宴笙唔了聲:“霍雙?” 哪怕屋里昏暗, 又隔著層紗幔,霍雙也不敢多看,低頭嘩地一聲帶人跪下:“方才船上有些sao亂, 屬下敲門沒有得到回應,一時擔心殿下安危, 貿然闖了進來,還請殿下責罰?!?/br> “無妨?!辩娧珞项D了一下, 緩緩道, “我喝了藥, 睡得很熟, 沒聽到你的聲音?!?/br> 這個謊話有點難以啟齒。 畢竟他開口的時候, 周身還繚繞著苦澀清冷的氣息,唇瓣被重重碾過的感覺也還留存著,酥酥麻麻的,順著尾椎竄到腦后,心跳無法平息。 腰帶也已經被扯松了,差一點散開,頭發也被揉得凌亂,整個人都被蕭弄作弄得亂糟糟的。 而且方才霍雙在外面喊他、跟展戎爭執的時候……蕭弄在親他。 霍雙每喊一聲小殿下,蕭弄就故意咬一下他的下唇,舔著他的舌尖,親得又兇又重,要吞了他似的。 那雙深藍色的眼睛仿佛洶涌的海浪,下一刻就會將他吞噬進去,隨著眼睛的主人一起卷入驚濤駭浪中,沉進無垠的海底。 鐘宴笙忍不住又往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出一雙水霧彌漫的眼睛。 還故意拖在最后一瞬才離開……壞狗。 鐘宴笙沒有任何撒謊的理由。 樓船上的條件跟宮里比不了,就那么大點艙房,所有的東西一目了然,晚上的確有人看著云成端了藥進屋,桌上都還擱著空藥碗。 床底太矮,也不可能藏人。 霍雙飛快掃視了一圈艙房,雖然還是有些狐疑,但找不出問題,起身正想帶人出去,跟在后面的萬洲冷不丁開口:“慢著?!?/br> 鐘宴笙心里一咯噔,想起蕭弄的那雙鞋。 他飛快掃了眼床下,才發現蕭弄的鞋已經被踢回床底了,地上只有他自己的。 “……” 鐘宴笙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評價蕭弄。 剛剛霍雙都要打開門了,蕭弄還壓著他,肆意又兇狠地親,瘋得渾似什么都不在意,什么規矩禮法都拋之腦后。 但他做事又的確非常穩妥令人安心,就那么眨眼間的間隙,不僅能把鐘宴笙裹進被子里,還能在放下床幔的同時,順腳把那雙靸鞋踢回床底,然后從容地翻窗而出。 要不是定王殿下從未有過桃色傳聞,鐘宴笙都要以為他與人偷情的經驗很豐富了。 ……不對,偷什么情。 都怪蕭弄,走之前說什么jian夫! 鐘宴笙心里亂作一團,裝著只不安分的兔子似的,全然沒辦法平穩下來。 萬洲的眼睛極尖,看到半開著的窗戶,心底就升起nongnong的懷疑了,這會兒盯著鐘宴笙的床頭,眼神陰厲:“殿下床頭那是什么?您休息之前,屬下例行進屋檢查,可沒見過有這東西?!?/br> 鐘宴笙都沒注意床頭的東西,聞言轉過頭,發現萬洲說的是蕭弄送他的匕首。 方才他跟蕭弄在床上廝混,匕首硌在中間,被蕭弄不耐煩地丟開,他都忘了這回事了。 霍雙連床上都不敢多看,這人卻盯著他床上看。 鐘宴笙很討厭萬洲,但這是老皇帝派來的人,又不能趕走,鎮定地裹著被子起來了:“這是我的貼身之物,你自然沒見過?!?/br> 萬洲不依不饒,不僅沒退開,反倒又朝前跨了一步:“為了殿下的安危,煩請殿下拉開床幔,讓我等檢查一番?!?/br> 霍雙:“萬洲!” 萬洲沒理他,直直盯著鐘宴笙的身影,又上前幾步,是個一抬手就能拉開紗幔的距離:“若是殿下有什么閃失,我等也不好向陛下交代?!?/br> 聽到“陛下”二字,霍雙腦子里浮現出那雙渾濁深沉的眼,阻止的話到了喉頭,便吐不出來了。 屋里一陣靜默。 霍雙與他手下的人,說是賞給鐘宴笙的,但每個人都分得很清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派他們跟隨鐘宴笙的目的又是什么。 所以也沒有人出言阻止萬洲。 展戎原本抱臂輕松地看熱鬧,此時動作也收了起來,抓回想沖進屋里的云成,回頭望了眼,剛想得到點主子的提示,眼角余光里,猝然探出一道雪亮的刀光。 展戎渾身一毛,猛地扭回頭。 那是把匕首,無聲無息破開紗幔,抵在了萬洲的腹部。 因為太過突然,也完全沒有料到,萬洲一時竟沒能閃避開,臉色瞬變,猛地低下頭。 屋里屋外所有人都駭住,盯著紗幔后探出來的那只手。 從紗幔后探出的那只手袖袍寬松,腕骨伶仃,瘦弱得仿佛一擰就斷,卻穩穩地握著把造型詭異的匕首。 少年的聲音從紗幔后傳來,依舊清亮綿軟,語氣卻是冷冷的。 “這就是我的貼身之物——如何,看清了?” 鐘宴笙的床上除了亂了一些,并沒有落下其他的東西。 但他很清楚,這些侍衛是老皇帝的人,見他脾氣軟和的樣子,大概也沒將他放在心上,要是他讓萬洲搜了他的床,那往后這群人只會對他愈發輕看慢待。 傳出去了,更不能服眾。 匕首太過鋒銳,只是貼近萬洲的衣袍一擦,衣服上就有了一道口子,若是刺入皮rou里,完全可以預料到后果。 萬洲想不通這看起來泥人似的小皇子,怎么每次都會做出些出乎意料的事,僵硬著不敢動彈。 “你是什么東西,也敢對我頤指氣使?”鐘宴笙慢慢收回匕首,噌然一聲歸入鞘中,“滾出去?!?/br> 萬洲臉色青紅交加,垂下了頭退了回去,心頭梗著口氣:“冒犯殿下了?!?/br> 霍雙盯著這一幕,不知為何,反倒松了口氣,剜了眼萬洲:“還不退下?今晚驚擾了殿下,回去屬下定會重罰萬洲,還請殿下恕罪……屬下告退?!?/br> 侍衛們陸陸續續退了出去,看熱鬧似的展戎也離開了門邊。 見到這個架勢,云成徹底明白了,鐘宴笙雖然搖身一變,成了宮里的皇子,日子卻沒他想的那么好過,一時心疼又憤怒的,沖進了屋里:“少爺,您怎么樣了?” 人都退出去了,屋里重歸安靜,只剩下云成了。 鐘宴笙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心跳快得手指都在發抖,但他剛才很努力地抑制住了顫抖,成功把那個討人厭的萬洲嚇跑了。 這股顫抖也不是因為恐懼。 鐘宴笙抱緊了蕭弄送他的匕首,有些說不出的高興。 他沒吭聲,云成便去把窗戶關好,又想點蠟燭。 鐘宴笙回過神,趕忙阻止:“別、別點?!?/br> 他的臉和唇瓣都紅得不成樣子,給云成看到都不知道怎么解釋。 云成很聽話,沒點蠟燭,倒了杯溫茶,遞到紗簾邊:“少爺,您快喝點茶壓壓驚,這群人太無禮了!” 鐘宴笙的確很口干舌燥,雖然口干舌燥是出于其他原因……他接過來,抿了口,怦怦亂跳的心這會兒才慢慢緩下來。 可是胡思亂想卻壓不下去。 蕭弄親他,說教他什么叫心懷不軌。 是因為……對他心懷不軌嗎? 天吶。 鐘宴笙一想到這個,就感覺不可思議,差點嗆到,趕緊把茶盞遞回去,用冰涼的劍鞘貼著燙呼呼的臉,磨磨蹭蹭了會兒,叫:“云成?!?/br> 云成搬了張椅子,坐到床頭,哎了一聲,隔著紗幔安慰鐘宴笙:“少爺別怕,我今晚就守在屋里陪你?!?/br> 頓了頓,他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問:“少爺,您屋里是不是真的來過人???” 云成跟在鐘宴笙身邊這么多年,十分熟悉鐘宴笙的習慣,方才外面霍雙跟展戎那么吵,就是睡得像頭豬也被吵醒了。 鐘宴笙要是被吵醒,肯定會發小脾氣的。 從前鐘宴笙睡不著了,也會跟云成搬張小凳子坐一起說說話。 面對云成,鐘宴笙沒有隱瞞,輕輕“嗯”了聲。 云成嘶了口氣:“是定王殿下嗎?” 鐘宴笙臉紅紅著點點頭。 云成擔憂極了:“定王殿下是不是又為難您了?” 鐘宴笙的眼睫顫了顫:“也……不算吧?!?/br> 蕭弄確實讓他很為難,可是蕭弄捏著他下頜親上來時,匕首就在他手上。 還是蕭弄遞到他手上的。 面對想為難他的萬洲時,他能拔出匕首,可是面對蕭弄他下不了手。 周先生說,君子發乎情止乎禮,但蕭弄不是君子,不講禮也不講理。 鐘宴笙從未如此惶惑心慌過,先生和書上都沒教過他,遇到這種情況該怎么辦,想跟云成聊一聊,滿腔激蕩混亂的心緒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鐘宴笙抱著膝蓋胡思亂想著,聽到云成嘆了口氣:“都怪我,要不是我當初偷聽侯爺說話時太心急,害您找錯了地方,您也不會得罪定王殿下,惹來現在的麻煩,我已經向定王殿下請罪了,可他好像還是不想放過您的樣子……” “???” 聽到云成的自責,鐘宴笙回過神,呆了一下:“什么?” 云成跟蕭弄說了?! 那蕭弄豈不是已經知道他之前是找錯了人了,并不是刻意去找他的,連章子也不是特地送他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