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阮靈風:里面不方便。 說著阮靈風往前走,對陶執招了招手,示意對方跟上,兩人拐進了無人的樓梯間,進去以后,阮靈風看了看后頭,還順帶把樓梯間的門也給帶上了。 搞得陶執一臉警惕:什么事啊這么神秘 這段時間,他們相交倒也算不上十分密切,但畢竟工作上幾乎朝夕相處,平時也會閑聊幾句,早沒有最初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但除了陶執半夜突發奇想非要帶阮靈風出去吃宵夜那次,兩人也并沒有再單獨相處過。 阮靈風輕輕笑了:其實也沒什么。 陶執見阮靈風走近了些,竟然莫名有些緊張,也不知道這omega要跟他說什么,在哪里說不好?還非要單獨拉他出來??偛荒苁歉嵋恍┢婀值恼埱蟀?。他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好在電梯間里光線昏暗,料阮靈風應該也看不太出他此刻神色有異。他開口,聲音聽起來很是暴躁:你有屁快放。 嗯,阮靈風道,真沒什么,就是我早上點了咖啡和奶茶,數量按來你工作室的人數點的,多預了幾杯,不過主要是想給我團隊的同事們點。 哈? 剛才等待阮靈風開口那幾秒,陶執的思緒飛快發散,他忍不住猜測起阮靈風將會對他說些什么。短短一瞬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太夸張的他也不好意思想,他猜阮靈風也許是要約他去看個演出昨天他們跑題討論到最近有個rapper在云城開巡演,阮靈風還問他會不會像其他某些玩搖滾的樂手一樣,覺得說唱是音樂鄙視鏈的底端。 當時陶執說自己早就不玩搖滾了,還說他覺得音樂不分三六九等,哪怕是土掉渣的廣場舞神曲,能流行起來也有一定的道理。 之后阮靈風說,有空可以一起去看看演出,他說想聽聽專業歌手會怎么評價一場live。 陶執甚至已經在腦內排起了時間表。 壞的情況陶執也想了,可能他們的方案鬧出了什么幺蛾子。 獨獨沒想到,阮靈風就說了這么點屁大的事。 陶執原本是為了掩飾尷尬才裝作不爽,現在是真有些不爽了:你就為了跟我說這?你點喝的就點唄,跟我說干嗎。 聽我說完,阮靈風還是好脾氣道,等下你說是你點的。 陶執:? 我直說了,你別生氣,阮靈風瞄了一眼陶執,對方的表情他看不太真切,只感覺還是那張一如既往的臭臉,于是他繼續道,我團隊那些小朋友都有點怕你,你發現了嗎?有時候他們有想法都不敢直接說。 陶執:cao。 為了方便演唱會策劃方案的推進,陶執工作室辟了個小會議室出來,給阮靈風團隊的人用。起初是阮靈風一個人過來,大概感受了一下陶執的工作風格,但并沒有具體的方案內容落地。 后來隨著進度逐漸向前,為了不用總是兩頭跑,阮靈風直接讓團隊的人到這邊打卡上班,需要找參考素材時方便,有什么問題要和陶執方對接也不用太折騰。 藝人的工作日程大多是根據通告來的,陶執也不例外,且他接的通告外務不多,除了錄音和練習等日程,還余下了許多空閑時間。 按理說這種空閑時間,陶執都沒必要特意到工作室來,但自從阮靈風團隊的人來這兒,陶執也跟著每天一大早就來工作室打卡,沒什么事就坐會議室里聽他們討論,經常性地加幾句自己的見解,有事要忙了才離場。 畢竟陶執很重視他的這場演出。 說句實話,雖然方案最終也是要做給甲方看的,他們到甲方這邊辦公也是為了有問題隨時解決,可整個過程都直接有甲方代表跟進還是看上去最不好說話的拍板人,這讓團隊成員多少有些放不開。 有時候有些想法要討論的,開口又怕馬上就被陶執懟回去。 阮靈風當時把團隊帶過來只想著方便,他自己大約也摸清楚要怎么和陶執交流了,于是一下忘了不熟悉陶執的人是很難與之相處的。 阮靈風輕聲重復了一遍:你別氣。 誰知陶執瞪他一眼:我沒氣,你別用這種哄小孩的語氣跟我說話,顯得我跟個只會發火的傻逼似的,煩死了。 你不是嗎。阮靈風心想。 當然我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阮靈風斟酌了一番措辭,又說,怎么說呢,就是我手下這批人,雖然也跟著我做了好幾個案子,但畢竟他們還比較年輕,各方面有一定的局限性,我覺得你比較包容一點,可以由你來帶頭稍微破一下冰畢竟他們都是搞創意的,如果能有什么就說什么,可能可以讓我們的方案更豐富不是嗎?而且我知道,你其實也是想盡可能多地聽一些其他想法的。 在阮靈風看來,盡管最初陶執提出一堆離譜需求,看起來像個說一不二的獨裁者??蓪嶋H上他還是愿意聽別人說,也喜歡別人來跟他辯論的。 陶執十分不悅:說了我真沒生氣,沒必要這么小心翼翼地在那編些假大空的話,我知道很多人受不了我但你說得對。 阮靈風本來還有些擔心陶執會因為自尊心過強,直接拒絕他的建議,他準備了一大堆腹稿準備說服他,沒想到陶執輕而易舉就答應了。阮靈風心下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