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相看兩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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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節后,安亦歡給母親辦了住院。做了一系列術前檢查后,手術立刻就按排上了。多位專家聯合會診后,定了手術方案就送上了手術臺。 手術做得很成功,安亦歡母親術后一直住在單人病房里將養著。一個多月后,眼看年關將至,安亦歡決定將母親接回家。 出院那天早上,安亦歡給蔣遠喬發了一條消息:我母親今天出院,手術后恢復的很好。謝謝蔣先生,勞您費心了。 晚上安亦歡收到了蔣遠喬的回復:過完十五,我會回去,你在上海等我。 這是給了安亦歡最后限期,她得在蔣遠喬回國前,和成嘯辦好離婚。 回國這段時間,成嘯偶爾會給安亦歡發條消息,問問近況然后就是不停道歉,但安亦歡始終沒有回復他。 明天就是除夕了,安亦歡還是忍不住給成嘯打了通電話。接通后,電話里傳來的卻是成嘯母親的聲音。 安亦歡握著電話,靜靜聽著對方的滿腹牢sao和大呼小叫的指責,她終于下定決心提離婚。 按斷了電話后,沒過幾分鐘就被回撥過來。安亦歡接起,聽到是成嘯的聲音,她語氣十分平靜的開口:“我們離婚吧?!?/br> 話筒里,是成嘯冗長的沉默,以及公公婆婆的吵嚷聲。 良久,成嘯才說話:“我有千錯萬錯,你好歹給我個改過的機會,有任何問題,我們一起解決,不行嗎?” “成嘯,我們離婚吧!”安亦歡漠然重復。 “你太作了!安亦歡!你太作了!”成嘯突然歇斯底里喊了一聲。 安亦歡不想再多言,正想掛斷電話,就聽到電話那一端,公公婆婆大吵大鬧的喧嚷此起彼伏:“趕緊離!跟她離!兒子,你馬上就能找到更年輕的大姑娘結婚!”“她吃你的喝你的,還不知道感恩!都是讓你給慣出來的!”“你看她離婚,誰能要她!” “這種沒規矩的兒媳婦,不尊重長輩,也就我們家容得下,真不不知道她父母怎么教,還教師家庭呢?!?/br> 聽到他們開始罵起自己的父母,安亦歡再也忍無可忍。她一字一頓的說:“好聚好散吧!你十五前,回北京,我們去辦手續!” 那通電話以后,成嘯就再沒打來電話。安亦歡知道,他本就在氣頭上,身邊又有他父母煽風點火,他們這夫妻情分算是走到盡頭了。 元宵節前兩天,成嘯回了北京。他們就約在了西城民政局見面。 正月北風寒,呼嘯的風雪里,兩人無聲的對望了良久,最終安亦歡先走進了民政局。 半小時后,他們一前一后走出民政局,安亦歡道了句“保重”,就徑直走出了胡同。 走到路口,安亦歡坐上沿途的車。透過車窗,極目眺遠,大雪紛紛中,成嘯一身黑色羽絨服站在丹宸碧瓦的屋檐下,他背后破敗低矮的朱墻廊壁把他襯得既高大又落寞。 從兩生歡喜,到相看兩厭,安亦歡與成嘯走出了小半生。結局至此,安亦歡只覺,如夢亦如幻,一切有為法。 陪著父母過完元宵節,安亦歡就買了機票飛去上海。 落地后,Eric接上安亦歡,將她送回了靜安寺的老洋樓。 走進客廳,安亦歡就瞧見窗前站著個男人。男人背對著她,手中握著茶盞,淡淡白色的熱氣從他掌間飄出。 “這位是紀總,咱們公司的大股東。紀崇山,是蔣先生的舅舅?!鄙磉吿嶂欣畹腅ric在安亦歡耳旁小聲說。 安亦歡問:“他?他也住在這里?” “不清楚。不過,這宅子是紀家的祖產,是已經過時的紀傾舟女士的產業?!盓ric頓了頓,又解釋:“紀傾舟女士是蔣先生的母親?!?/br> “???”安亦歡驚嘆一聲。 就是聽到這乍的一聲,站在窗口的紀崇山才回過身。遠遠望見安亦歡,他目光微微一滯,不過下一秒就勾起嘴角笑了起來:“你好??!” 兩人在客廳坐下,安亦歡小心的觀察著這位英氣十足的帥大叔,穿著剪裁得體的格子絨西裝坎肩,胸前真絲的口袋巾與襯衫袖扣交相呼應,一塊鱷魚皮的百達翡麗搭配同皮的皮鞋,處處精心別致,內斂低調。紀崇山明明給人一種沉穩成熟的感覺,但他眼中含著的笑,又帶著幾分邪魅,像極了一位雅痞紳士。 “怎么稱呼呢?”紀崇山突然發問。 安亦歡這才想起來自我介紹:“您好!我叫安亦歡,我是......”話說了一半,她竟不知道如何去介紹自己與蔣遠喬的關系。 看出安亦歡猶豫不決,紀崇山微微一笑,輕嘆:“你和一位故人,還真是......有幾分相像?!?/br> 一怔,安亦歡滿眼茫然。 紀崇山并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放下茶盞,擺了擺手,說道:“遠喬晚飯才回來,安小姐先去休息吧?!?/br> 入夜,安亦歡正站在露臺吹風,就看到蔣遠喬打著電話走進了臥室。 兩人相視一笑,安亦歡就迎過去接下他的外套。等他放下電話,她才說:“你回來了?!?/br> “你母親恢復的如何?”蔣遠喬突然開口。 沒想到他還會記掛母親的病情,安亦歡頓時有些許感激,她點頭笑著說:“恢復得很好!非常感謝!” 瞥見安亦歡眸底濕潤眼角發紅,蔣遠喬故意調笑:“看來關霽堯還算可托付,下次見面表揚表揚他?!?/br> 聽蔣遠喬這么調侃關霽堯,安亦歡捂著臉笑起來,“您應該是唯一一個敢說表揚關爺的人吧?關爺那火爆性格......” “你還挺了解?!?/br> “以前,我是看著關爺和苑晚他們倆分分合合的談戀愛。所以,對關爺的行事作風,多少還是有所耳聞?!?/br> “分分合合?”蔣遠喬挑眉,嗤笑起來:“關霽堯還容得了苑姑娘跟他分手?” “呵呵......”安亦歡無奈輕笑,又說:“少年階段的關爺,也許還沒那么專橫癲狂吧......” “專橫......癲狂......”蔣遠喬喃喃重復。須臾,他才凝神看向安亦歡,輕笑著問:“容不得分手,就算專橫癲狂?” “呃......”安亦歡已經聽出他話中有話,但她回答不了。思索了片刻,她才嘗試轉移話題,“那個,我今天見到了紀總?!?/br> “我舅舅?!?/br> 安亦歡點頭。 驀地,蔣遠喬目不轉睛盯住安亦歡,問道:“他見到你,說什么了嗎?” “紀總說,我和他的一位故人有幾分像?!?/br> 聞言,蔣遠喬的眼中笑意漸漸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