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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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歡覺得,蔣遠喬今天十分反常,他一貫的矜貴自持被成嘯一通電話給打破了 去吸了一根事后煙,蔣遠喬整個人也就冷靜了下來。他再回到臥室時,適才周身的戾氣已經不復存在。他來到安亦歡近前,揉著她的頭頂,問:“嘴巴痛?傷到你了?” 停下揉捏兩腮的動作,安亦歡抬頭悻悻望了他片刻才說:“嘴里面破了” “我看看?!闭f著,蔣遠喬在她身邊坐下,捧起她的觀察了幾秒,忽而他低下頭,就吻了上去。他的嘴唇才貼上來,安亦歡就被嚇了一跳,立刻就往后縮去,結果兩人一起栽倒在了床上。 蔣遠喬順勢伏在她的身上,繼續這個被她打斷的吻。他輕輕貼上她的嘴唇,又吻上她鼻尖。他的嘴唇停在她鼻尖的痣,細細碾過。 此刻的蔣遠喬柔情似水,與先前判若兩人。他的喜怒常常游走在兩個極端,這讓安亦歡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躺在蔣遠喬臂彎中,安亦歡一直睡不著。他的呼吸,他的味道,甚至這張床和周遭潮濕的空氣都很陌生。 想起在機場時,蔣遠喬說的那句“我給你的時間,是去適應新的生活,而不是緬懷過去?!彼敃r并不太能想象新生活具體指的哪些。直到這一刻,她才體會到,過去的一切都翻篇了。從此,她就要呆在這個半生又不熟的男人身邊,她得做小伏低,謹小慎微的討生活才行 這一晚,安亦歡做了一個美夢。夢境中,她與成嘯回到了浙大,他們又走了一遍最快樂的時光 翌日,安亦歡醒來時,已經是正午時分。她睡眼惺忪,瞥了一眼墻上的西式掛鐘,楞了幾秒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她馬上去找手機,按亮手機屏幕才看到成嘯打了好幾個電話。她環顧了一下房間,見四下無人,想著蔣遠喬應該外出了,便撥通了成嘯的電話。 成嘯接起電話第一時間就問:“你怎么失聯了?” “我睡過頭了?!卑惨鄽g訕訕答道。 “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沒事就好!”成嘯頓了頓,吞吞吐吐的又問:“老婆,你什么時候回來???” “”安亦歡握著電話,沒說話。 成嘯長嘆口氣,說:“你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br>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成嘯繼續追問。 “我還沒有決定?!?/br> 成嘯那邊沉默了幾秒,又說:“我幫你訂初六的機票回來,好不好?” “???”安亦歡一頭霧水。 “你都陪你爸媽過完年了,你怎么也得回來陪我過十五吧?你總不能留我一個人吃元宵啊我也太可憐了,你怎么忍心” 安亦歡不免苦笑,成嘯開口閉口還是只想著自己。她直接打斷他的話:“你可憐什么?你爸媽不是要去陪你過年嗎?況且,我mama是要手術的,我肯定要留下照顧她!” “”成嘯不說話了。 “不說了,你忙吧?!卑惨鄽g不想再做口舌之爭。 “我不忙?!背蓢[喃喃道。 安亦歡無奈,反問他:“你之前不是忙得家都沒空回嗎?怎么又不忙了?” “說來也奇怪,從香港回來就沒怎么忙了,之前忙是因為見客戶都扎堆趕一起了?!?/br> 聽成嘯這么一說,安亦歡心中瞬間萌生出一個猜測。她又問:“之前都是什么客戶趕在一起了?” “就是Eric介紹的一些香港的會也是他幫忙爭取到的參會資格?!?/br> 安亦歡心里“咯噔”一下,她的心跳也急促起來。她思索片刻,才幽幽的開口:“那你在香港沒趕上飛機是為什么?” 成嘯立刻解釋:“中島把我的背包忘在了車上,還好是主辦方的車,后來才找回來,但是錯過了航班真不怪我,你別再罵我了,我已經很愧疚了,我真的要回來送你的” 電話里,成嘯還在絮絮叨叨的解釋,而安亦歡已經被出現在浴室門口的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蔣遠喬不露聲色的瞥了安亦歡一眼,便徑直走去露天抽煙了。 安亦歡連忙對成嘯說了句“我的手機沒電了,先掛了?!本妥灶欁話鞌嗔穗娫?。 露臺上,冬日清冷的陽光灑在蔣遠喬挺拔的腰背。安亦歡遠遠看去,從那頎長的背影里似乎帶著些寂寥。 俯仰之間,蔣遠喬已經轉過身。兩人遙遙相望,短暫交換了目光,安亦歡就先別開了頭。 很快地,蔣遠喬推開露臺與臥室之間的玻璃門,他靠在那道門框上,對安亦歡揚了揚下巴,說:“披上衣服,出來,我們聊聊?!?/br> 兩人并排站露臺的圍欄前,蔣遠喬點燃了一根煙夾在兩指間,緩緩開口:“有什么想問的?” 既然他這樣說,自然是聽到了她與成嘯的通話內容,安亦歡也就單刀直入的質問:“請問蔣先生,Eric介紹給成嘯那些客戶讓他天天加班應酬,還有成嘯趕不上香港那班飛機,都是您授意的嗎?” “沒錯?!睕]有絲毫愧疚感,也沒有被拆穿的窘促,蔣遠喬的語氣甚至有些不以為然。 安亦歡聞聲愣住,蹙眉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又問:“就是為了阻止成嘯和我見面?” “不然呢?”蔣遠喬垂眸斜睨著她,輕笑著呼出一團煙圈。 “”安亦歡一時間倒詞窮了。 燃盡的煙蒂被指尖彈掉,蔣遠喬用夾著香煙的長指抬起安亦歡的下巴,瞇起眼睛端詳著她,嗔笑:“從我們交易開始,你們就不應該再見面,不是嗎?” “”兩人對視,安亦歡的眼睛被他目光灼得生疼,她想擺脫他的桎梏,但她才一扭頭就被他指間的力道捏得生疼。她皺眉,小聲說:“我真的做不到” “所以,我替你做了?!笔Y遠喬甩開她的下巴,淡漠的臉上毫無波瀾,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不過,我不會再替你去處理這些。你自己斷干凈,否則,我會收回一切?!?/br> 眼見安亦歡的臉色已經煞白,緊咬著的嘴角也褪去血色,蔣遠喬輕嗤一聲,低頭伏在她耳邊,說:“并且,趕盡殺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