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沾染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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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璇說,“班里今晚上在檀州江邊有活動,人不多,霜霜,你去不去?!?/br> 明霜打聽了一下內容,“去?!眳s沒立刻走,對陳璇說,“你先走吧,我馬上來?!?/br> 今晚沒見江槐身影。 陳璇一下就明白了,剛見到好幾對樹蔭下擁抱的小情侶,她笑得意味深長,“好嘞,我等你們?!?/br> 明霜低頭準備發短信,她懶得找江槐,叫他自己送上來。 信息還沒發出去,她不經意一抬眼,就看到了江槐。 他在人群里,總是最好找最顯眼的一個,不過幾乎永遠是一個人,安靜淡漠,一塵不染地看著人潮,自己永遠置身事外。 明霜非要把他拽入這片滾滾熱鬧的塵囂里。 她屏氣凝神,從樹干后繞過,踮起腳,冰涼的雙手努力蓋上江槐雙眼,她身高不夠,江槐察覺到了,略微彎腰,由著她捂住他的眼。 感覺到江槐濃長的睫毛在手心里撲扇著,撓得她掌心癢癢的。 “我是誰???”她用氣音說。 他聲線很清冷,“明霜?!?/br> 明霜,“……”她隨即故意說,“怎么,不叫霜霜了?” 少年耳后一紅,把她的手拉下,卻也沒松開,握在自己手里。 “哥哥喜歡拉我的手么,等考完,讓你拉個夠?!泵魉室庹f,湊在他耳邊,看到他耳朵燒得通紅。 知道修理他的日子快到了,她也不再折騰他,伸手一拉江槐,“走,帶你去個地方?!?/br> 江槐不問去哪里。 檀州江邊,江面廣闊,夜色清和,是個有月亮的晚上,月光皎潔地倒映在江面上,是個很清爽的初夏的夜晚。 已經稀稀拉拉到了十個左右的人,陳璇,阮揚帆,林書……阮揚帆彎腰在擺弄一盞孔明燈,林書蹲在他身邊比比劃劃。 “你們來了?”除了陳璇之外,其余人對于江槐和明霜一起出現都很是意外。江槐雖然是班長,但是性格很清冷,甚至可以說得上有些孤僻,除去必要的該做的職責,他幾乎會主動參加任何集體活動。 和明霜一起出現就更神奇了。 陳璇說,“來來來,我們準備放孔明燈呢,來許愿?!?/br> 大家面孔都年輕,熱烈。 檀州江邊有很多人放飛了孔明燈,點燃后,那一團幽幽明火,便往天空深處徐徐飛去,帶著主人的美好意愿。 江槐給她買來了飲料。明霜準備接過,他拉開拉環,把吸管插/入后,遞給明霜。 明霜習慣了他對她這種照顧,只拉過他,明霜眼睛亮亮的,仰臉看著天空與月亮,“江槐,以后我想到那上面去?!?/br> 這不是她第一次說這種話,不過江槐從不會反駁她,也不會說她荒唐,他對她極盡縱容。她歪著腦袋,湊近對他悄悄說,“你上輩子是不是就住在那上面?!?/br> “什么什么?住在什么上面?”阮揚帆湊近。 明霜故意使壞,“我說江槐呢,上輩子是不是個住在月亮上的仙女?!?/br> 大家都哈哈大笑,江槐平時確實是過分不沾人氣了。少年五官清俊,黑發白膚,清清冷冷沐浴在月光下,越發顯得一塵不染。 “班長以后會談戀愛嗎?”楊固也大著膽子,“談什么,也談個住云上的仙女?” “他說他一輩子不談,要守身如玉,要出家?!泵魉f。 陳璇噗嗤一聲,那天踏青回程車上江槐俯身的那一幕卻忽然浮現在她腦海,讓她控制不住紅了臉。 她知道江槐的那副模樣,外人是看不到的。 阮揚帆湊近,“真出家???” 江槐淡淡看了他一眼,視線凝聚在阮揚帆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阮揚帆這才想起江槐的潔癖來,立馬要抽回手,卻被明霜按住,“沒事,有什么事,隨便按?!彼蟠蠓椒?。 “是吧?”她面孔雪白,長發微微卷,披散著那張嬌艷的面孔旁。 像個小妖精。 江槐竟然也真的由著她。幾人都驚了,面面相覷。 在江邊舒舒服服坐下,明霜把書包放下,把書包拉鏈扯開,“我今天收到的?!?/br> 幸虧她今天早早把書送了回去,沒想到晚自習出去了一趟,回來發現書包里就多了很多禮物,大部分都是隱晦的表白,說喜歡她很久了。 明霜從小到大,收到過不計其數的情書和禮物,無數的表白,完全沒有上心,她打算把這些回去裝在箱子里,一輩子估計都不會再打開了。 明霜拿起一張紙,是一張普通的a4紙,字跡卻很漂亮。 上面只有一行字。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br> 沒有署名,沒有稱謂。 明霜皺眉,“這是誰寫的?沒名字,看不懂?!彼疽詾闀墙?,可是字跡也陌生,不是江槐的字體。 江槐坐在她身邊,只是安靜地看著她。 她皺眉看向江槐,他現在真這么好了?看她坐在邊上拆情書也不吃醋了? 她生氣時的模樣很特別,顯得有些孩子氣,她這年畢竟還才十八歲,尚未完全綻放,美麗里還藏著一些稚嫩。 “江槐,這是什么意思?”明霜把紙晃到江槐面前。 江槐垂著眼,“不知道?!?/br> 明霜不高興了,“你這樣還想考狀元呢,想屁吃?!?/br> “月暫晦,星常明?!彼撬睦锔邞业?,世界上僅此一輪的明月,他是環繞在她周圍的萬千星辰中的一顆,永遠在原地守候。 明霜不會懂,江槐知道,她語文很差,最討厭背詩詞。 她只需要是她的樣子就可以了,她所有的模樣,給與他的所有,他都抑制不住地癡迷。 孔明燈飛入了夜空深處。 “你許了什么愿望???”陳璇悄悄問明霜。 明霜想了想,大聲說,“要實現我的理想,然后活得自由又漂亮?!?/br> “你呢?”明霜轉眼看向江槐,又知道這悶葫蘆絕對不會說,于是很掃興地又和陳璇聊天去了。 少年唇角輕輕揚起弧度,卻沒說話。 分別的三岔路口前,大家一個個各自回家,互相道別,最后陪著她的只剩江槐,他們也即將分別了。 “江槐,考試加油?!泵魉f。 他輕聲說,“嗯,你也一樣?!?/br> “來,抱一下?!泵魉f,“考完見?!?/br> 江槐身上是熟悉的潔凈的香,明霜像個小松鼠,嗅了又嗅,踮起腳,又把腦袋往他懷里扎,甕聲甕氣地說,“江槐,你好香,昨天用的什么沐浴露?!?/br> 她又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什么,少年耳尖陡然通紅,還是沒松手,讓她在自己懷抱里停留了更多一秒。 這是他們高中的最后一天。 十八歲的江槐,那時那么希望——她對他膩味的時間能來得更遲一些,更遲一些,并且奢望,往后余生,可以一直陪在她身邊。 作者有話說: 注:“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薄霸聲夯?,星常明?!倍家米运纬冻纱蟮摹盾囘b遙篇》。星星永遠會在原地守候他的月亮~ 分開后,小槐也在一直等著十五,直到她愿意回頭再看他一眼,雖然那時他變化也已經非常大了,而且被十五拋棄一次后變得更加患得患失。 ——— 第四十七章 高考這兩天過得十分快, 明霜走出考場,伸了個懶腰,一眼就看到自家車已經停在校門口。 林崇之一眼就看到了明霜, 滿臉笑容迎了上去, 很殷勤地接過她的書包,“霜霜, 這兩天考試辛苦了?!?/br> 她分配到的考場位置很偏僻,在五環一個全封閉寄宿學校內, 明霜沒遇到一個認識同學。明霜以前在國際玩得好的朋友大部分都出國了, 高考就走個過場。 明霜上了車后座,檀城夏天氣溫很高,考場里空調效果不行, 她不耐熱, 上了車之后終于覺得涼快了些, 不料, 明霜視線一僵, 目光復雜地看著車里的明立誠。 明霜知道他這段時間在競標一個重要項目, 每天接不完的電話, 開不完的會,明霜原本以為,明立誠甚至可能都不記得她今天要高考。 “怎么,你不去工作,不去談合同了?”明霜不咸不淡說。 “我把工作都推遲了一天?!泵髁⒄\說, “你今天考完, 我過來接你是應該的?!?/br> 考場周圍滿是接自己孩子的家長, 大家臉色都滿是喜悅和放松, 不管結果如何, 到底是結束了。 其實從小就是這樣,明霜的家長會明立誠去得很少,明霜有什么事情,明立誠也去的很少,大部分是林崇之幫忙處理的。 明霜坐著,就是不說話,明立誠也略覺得有些尷尬。 “口不口渴?”他遞給明霜一瓶飲料,從車載小冰箱里剛拿出來的,瓶壁冰冰涼涼。 明霜沒接,只是悶悶看了一眼,明立誠半晌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林崇之察言觀色,忙遞過來一個開瓶器,明立誠親自把瓶蓋打開,又插好吸管遞給明霜,明霜這才接過,慢條斯理喝了一口。 他這女兒可真是不知不覺間被養成了個貨真價實的公主,嬌氣得要死,可惜身邊還就真不缺愿意慣著她的人。 明立誠說,“以前我十多歲時,在京城上學,和同學出去玩很喜歡喝這種飲料,這次刻意想買給你試試?!?/br> 明立誠也是從年輕時走過來的,不過這么多年,是他第一次對明霜說起自己年輕時的往事,以前父女之間交流就少,喻殷去世,他再婚后,他們父女關系降到冰點,幾乎再沒有過多少交流。 明霜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橘子味兒,語氣淡淡的,“還行?!?/br> 明立誠和女兒很多年沒有這樣坐在一起心平氣靜說過話了。 “我知道,因為你mama的事情,還有這些年我一直忙于工作,忽略了你,你對我心中一直有怨?!?/br> 明霜只是擺弄著吸管,一句話也不說。 “這一年你變化很大?!泵髁⒄\溫和地說,“爸爸也不會逼你,之后到底怎么辦,路怎么走,都由你自己選擇?!?/br> 他只有明霜一個女兒,對于顧婉寧,明立誠會給她應該有的那份,但是別的就別想了。他這輩子打下的基業和家產,以后一定都會是明霜的,他會給女兒選擇未來的底氣。 明立誠自認為不是一個優秀的丈夫,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這輩子他對不起過很多女人,但是對于自己唯一的親骨rou從來都只有心軟。 不過要討好明霜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即使明立誠是她爸爸,從小明霜對他笑的次數甚至都沒超過十次。其實明霜能對他笑笑,能像別的女孩子那樣多親近親近爸爸,明立誠真的覺得自己為了女兒天上星星都能給她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