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沾染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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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說著話,顧芝之端著一杯紅酒,不知道在他們背后站了多久了,明蕭看到她,有些莫名,他不認識顧芝之,不知道是誰家女兒,還是禮貌的朝她點了點頭。 顧芝之看著他英俊的面孔,似乎有些害羞,隨后,小聲叫了聲,“哥?!?/br> “你剛叫我什么?”明蕭站直了,有些莫名其妙。 他是明家這輩倒數第二小的,下面只有明霜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一個這樣的便宜meimei。 他是公子哥出身,和明霜性格有點兒像,也是很任性的主。 “這是顧阿姨的侄女?!泵魉榻B。 這下,明蕭一下就反應過來了,隨后,臉上rou眼可見掛上了不爽。 小時候,喻殷去世時,明蕭已經上中學了,他一直很喜歡這個嬸嬸,也知道明霜心結,因此對顧婉寧原本就沒什么好印象,別說這連帶來的哪里的犄角旮旯的親戚。 “別叫我哥了,不喜歡聽?!泵魇捳f。 顧芝之臉色慘白,明霜想起那天她給江槐發的好友申請,原本想給她留點面子的想法一下消失了。 她把江槐理所當然劃分到自己界限里。 她可以逗他,可以和他鬧矛盾,但是,絕對不想看到別人染指?;蛟S,哪天江槐喜歡上別人了,她對他的興趣也會隨之消失吧。 “別給他發信息了?!眱扇瞬良缍^時,明霜輕聲說,“他不會看的?!?/br> 顧芝之僵在了原地。 明霜的同學做了一桌,大部分是以前在國際的狐朋狗友,檀附來了陳璇等幾個和她關系好的女生,見到這個排場,都有些局促,覺得自己準備的小小禮物有些拿不出手。 “我很喜歡,謝謝?!钡故敲魉稽c不介意,笑容很真誠。 “謝謝你們來參加我的生日會?!?/br> 許端端今天也穿得很漂亮,她搭住明霜肩膀,左顧右盼,“你家帥哥呢,沒來嗎?” 指的江槐。 那天見到江槐后,他在許端端那里的帥哥排行榜就榮升第一了。 按照許端端說,男人極品的是氣質,江槐屬于氣質長相都拔尖的,當然應該排第一。 明霜一攤手,神情有些無辜,“我可能把他氣走了?!?/br> “你又干嘛了?!?/br> 明霜說,“就和他開了個小玩笑,然后可能還有點小誤會?!?/br> 她復述了一下大意。 許端端下巴差點沒驚掉,“臥槽,你叫帥哥給你當三?” 明霜,“……說了是開玩笑嘛,他難道聽不出來?” 許端端,“可能還真聽不出來?!?/br> 明霜那張嘴巴,說出來的話是真是假,只有鬼知道。那種純情好學生帥哥,怎么能玩得過她。 宴會結束在午夜十二點,明霜禮物還沒拆完。 一份放在角落里,沒有貼條的禮盒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像是忽然心有所感,明霜打開了那個盒子。 沒有寫名字,沒有寫內容。 是一條很昂貴的手鏈,綴著月亮。和明霜來學校之后,第一次戴的那條一模一樣,一個牌子的,mystic moon的月相系列。 可以根據降生日期的月相訂做,明霜出生那年的十五,是個漂亮的滿月。 她把項鏈從盒子里拿出來,輕輕戴上。 周一,上學,明霜上黑板寫題,校服袖子滑落,像是不經意間,露出了一點月光。 女孩手腕纖細潔白,女孩肌膚白嫩,細碎的月光落在她手腕上,顯得越發皎潔。 寫完后,明霜視線往教室后方看去。 江槐一言不發,冷著臉,垂眸看向自己的練習冊,臉色依舊顯得有些蒼白。 明霜嘆氣。 物理課好難,她忽然又有點想念江槐了。 “班委?!背弥辈辉?,路過阮揚帆桌子時,明霜敲了敲他桌子,笑吟吟說,“上次你說的,咱們花名冊可以借我看看?” 高三課程更加緊張。 明霜很是佩服,江槐在這種狀態下,成績竟然一點不掉,開學摸底足足甩了第二名三十分。 周五。江槐獨自騎車回家,入秋后,溫度一天比一天涼了下去,他沒打傘,由著小雨潤濕黑發。 易軍專門打電話叫他過去,說丁伊麗出院了,醫生有些醫囑看不懂,叫江槐得空的話上門來一次。 “那孩子成績好,又孝順?!痹曝愋^門口的麻將館,丁伊麗正在打麻將,臉色很好,提起江槐,贊不絕口,“從小就聽話,讓人省心?!?/br> 雖然一聲不吭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很聽話,從不鬧事。 那么小一個孩子,其實乖覺得讓人心疼。 “哎,小槐到了,別打了?!币总娊恿穗娫?,喜氣洋洋地叫丁伊麗出去。 少年還穿著校服,清瘦修長,面孔英俊,只是略顯得蒼白了一些。 他給丁伊麗把醫囑謄寫了一遍,易軍在一旁看著,這手氣比起當年易康的狗爬字實在是好太多。 “小槐,不然今天就別走了吧,請你吃飯?!币总娬f,“小康也正好有假?!?/br> 少年放下筆,淡淡說,“謝謝叔叔,不用麻煩了?!?/br> “我回家吃?!彼f。 “回家吃干什么呀?!倍∫聋惲ⅠR說,“你一個人住,那屋子里冷火秋煙的,回去只能吃冷飯,你一個男伢,一個人能做什么飯啊,還是留在我們這吃吧?!?/br> “小槐啊,你現在是住在嫣以前的屋子里么?!币总娫囂叫詥?,“那屋子還能住人嗎?!?/br> 少年已經站起身了,垂著眼睫,“能的?!?/br> 他話少,事情辦完后就要走。正巧易康提著酒,喜氣洋洋進門來,忙攔住他,丁伊麗和易軍趕緊把門關了,非叫他留下。 “小槐啊,有個喜事,叔叔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說?!憋堊郎?,易軍搓了搓手。 江槐停了筷子,安靜看向他。 “就是關于你爸……江先生?!币总娒Ω目?。 易康和丁伊麗都停下了筷子,緊張又期待地看著少年。 前幾天,江家來人,接他們專門去了江宅??涂蜌鈿庠儐柫艘幌掠嘘P江槐這么多年的情況,還給了他們一筆不菲的所謂‘撫養費’,其實說起來。江槐并沒有用過他們什么錢,不過因為于嫣去世時,他年齡實在太小,不能一人居住。 于嫣那邊的遠方親戚互相推諉,易軍留他回家住了一段時間,后來,江槐上中學后,就開始一直住宿了。 江槐已經放下了筷子,輕聲說,“我不舒服,先回去了?!?/br> 他站起身,除去面色有些蒼白外,神情平靜,看著一切如常。 三人面面相覷,易康說,“這是好事啊……”少年一雙漆黑清湛的眸子沉沉看向他,刺骨的冰冷。 易康那句話陡然而止,被卡在了喉嚨里。 他第一次在那個冷淡寡言的江槐身上感覺到這種可怕的壓迫感。 他獨自回了那個空蕩蕩的家。 他從小到大沒有過生日。 以前每年,這個日子對于于嫣而言,是一年里最刻骨銘心的痛苦日子。 “你毀了我一輩子?!庇阪淘f。 她不讓他叫她mama。 小時候,江槐輕聲問她,“我死了,是不是一切就會好了?!?/br> 于嫣說,“你必須活著?!?/br> 后來,她死了,他還活著,不人不鬼地長大了。 窗外小雨還在下著,今天是他的十八歲生日。 這一天,對他而言,也是很普通的一天,日程表排得很滿,少年咳嗽了一聲,去廚房燒了一壺熱水。他完全沒有食欲,眉眼滿是冰冷與倦怠。 他不是江家的人,也不需要這個姓氏。這個姓,只是當年于嫣給他留下的詛咒,叫他一輩子記得自己骯臟的血統,記得自己應該是被人唾棄,踩在腳下的對象。 檀附的獎學金非常豐厚,他還做了幾份兼職,收入和積蓄完全足夠覆蓋他的生活開銷。江槐的物欲很低,對衣食住行都沒什么需求,或者說,以往他方方面面的欲望都很低,有人說他活得像在修道。 晚上淋了雨。他洗完澡,拿毛巾擦干頭發,看到,擺在臥室里的那個大號的美樂蒂,忽然覺得很是諷刺。 那一切都是假的?他的心動成了最大的笑話。 她對他的好,或許也都是假的。 頭昏昏沉沉,少年坐在沙發上,閉著眼,黑發耷在白皙的額上。 他知道,自己應該是生病了,頭疼也如約而至。 他燒得迷迷糊糊,頭發暈脹痛,在沙發上待了不知道多久,感覺自己渾身guntang,力氣似乎都被抽得一干二凈。 他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病過了。江槐很不喜歡生病的感覺,小時候是因為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大了,是討厭對自己身體失去控制的無力感。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在深夜顯地格外明顯。 和那個晚上一模一樣。 她從天而降。 ……少年陡然清醒了過來,門口的敲門聲似乎還在持續,一聲一聲,很有規律,不急不躁。 他打開門,衣衫不整,眸光還有些迷蒙。 看到房門背后的女孩的臉,江槐臉色一寒,下意識要去關門。 可是,手卻違背了自己意愿。 “你來做什么?”少年聲音沙啞,眼角還紅著,神色冰冷,扶著門框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還沒玩夠,要來繼續玩弄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