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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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望日,是太后的壽誕,今年因天災與西北戰事,并未大辦。太后只言辦一回家宴便罷,甚至還是素齋祈福。比起去歲盛大的壽宴慶典,那些南戲北調、歌扇舞衫,此番確實尤為清儉。 壽宴這日與上回中秋家宴無異,喬琬也不知這名單是否故意使然,總之上回親眼見證了天子暈厥的眾人,今日得見陛下康健更甚從前。 太子與太子妃的座位在天子下首,喬琬僅在祝酒時能瞻龍顏。果然只見天子神采奕奕,目露光華。喬琬想起太子上回說過的那玄之又玄的內丹,怕是確有奇效。 喬琬心中暗嘆,只愿太后能暫且放下心來吧。 今年的冬果然如前世記憶中那般冷,聽清佩姑姑說,才是初冬,東宮用的炭就比往年這個時候要多。 如今每日睡前,又有宮人用湯婆子將被窩捂熱。只是喬琬常常夜里醒來,發現太子的手還是涼的。于是她漸漸習慣,迷糊間握著太子的手繼續睡去。只是太子翌日早起時,她也總是跟著一塊兒就醒了。 越冷的冬季,西北越是不安穩。榮諶不想喬琬憂心,便也不常與她說起如今西北的戰事。但喬琬察言觀色,只覺得黃將軍此行怕是也不順利。 這年才進了冬月便下雪了,喬琬心中惴惴,想起之后還有雪災等著,更是難以安心。 這天夜里不過三更,喬琬迷糊間聽見珠簾輕響。 “霜清!”她如今警醒許多,頓時就清醒了。 榮諶緊了緊與她交握的手,坐起身:“婠婠別怕,無事?!?/br> “請娘娘恕罪?!蓖忸^是白英的聲音。 隨著太子揭開床幃,喬琬看見隔間的簾幕外亮起一盞小燈,白公公并沒有進來。 “什么事?”榮諶問道。 白公公輕聲道:“殿下,加急戰報,西北大敗。陛下請您到天章閣?!?/br> 喬琬一時只覺得喘不過氣,怎么還是如此!她只希望黃將軍的戰果不比前世更壞。 榮諶深嘆了口氣:“知道了,孤起了?!?/br> “殿下,還有一件事,請容奴婢入內稟告?!卑坠?。 喬琬緊張地攥緊了太子的手。 “進來說話?!?/br> 一陣輕響,白公公進了內室。 他停在不遠處,只低聲道:“啟稟殿下,今日陛下接了戰報,怒極嘔血不止。裴公公遞話,只怕那所謂的內丹之法,仍有蹊蹺?!?/br> 作者有話說: 過渡章,收尾啦~ 第73章 女冠子 連著幾日又是戰事吃緊, 又是北地雪災,太子每日在御前陪著,喬琬只在晚膳時見著他。 “往日倒也不用我這般陪著, ”榮諶近日心情也不佳,他只與喬琬道, “只是這幾日父親愈發易怒起來,幾位閣老還有谷廷仁,總想拉著我做墊背呢?!?/br> 喬琬還記得那個雪夜里裴知傳的話, 不禁問道:“陛下身體可好?太后娘娘壽誕時,我見著陛下康健得很, 只怕那日是急火攻心罷?” 榮諶卻面露憂色:“近日父親精力確是不錯,可是瞧著易怒了些,頰上總是泛紅。太醫只說是屋內用炭火有些燥熱了……” 他沒有再細說, 只是看向喬琬。 喬琬心領神會。太子怕的,卻是丹藥的火毒。 又過了幾日,邊軍與援軍依舊沒有捷報傳來。天子在朝會上點了六年前曾大勝而歸的宣寧侯喬斂做主帥, 這一回, 他終是妥協了。 喬琬明白天子只怕是著急了,如今糧餉急缺, 又有北地雪災,西北的戰再打下去, 這年關真是難過了。如今朝廷要的是一支奇兵,至少是一個能打勝戰的將軍。 哪怕喬家如今是大鄴一等一的外戚又如何,現在只要能把北戎趕回北境去就成! 因太后與太子妃皆是喬家女,宮中的消息傳得飛快。剛過午時, 長春宮就有宮人來了, 只道是太后娘娘召見太子妃。 喬琬如今心頭發慌, 只胡亂用了午膳,就到長春宮請安。 殿外候著兩個伶俐的宮人打簾,喬琬進了殿中,脫去斗篷,只覺得暖意融融。待她進了暖閣,就見架上擺著一盆含苞待放的水仙,但那清冽的花香里,卻是一股熟悉的藥味,是太醫院慣常配的安神湯。 太后見她來了,只道:“勞煩你午時來這一趟,過來坐吧?!?/br> 喬琬行禮請安,坐在太后的近前,只覺得她老人家精神似比之前還差了些,不禁憂心道:“娘娘,您怎么午時便喚柔安來,可會耽誤您午歇么?” 太后笑道:“如今哪里睡得著?每日都在喝安神湯,冬天捂得嚴實,屋里只能用這花香沖沖藥味?!?/br> 喬琬細細問道:“從前不是曾說散步好些么?外頭天冷,倒是可以在屋內走動一番?!?/br>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老身今日叫你來,倒不是為了說這些。今日朝會宣了旨意,要你父親再到西北去,你可知曉?” 喬琬點頭道:“柔安知曉?!?/br> “你只管放心,你父親是兄弟幾個里頭最成器的,這些年也沒有丟了志向,”太后輕嘆一聲,“只是沒想到天子還肯用他。我聽聞是太子和許道陽提的?” 喬琬不知太后竟能知曉得這樣細致,忙垂首道:“正是殿下與許閣老所薦?!?/br> “諶兒是個好孩子,比他父親大膽許多,”太后輕笑一聲,然后話鋒一轉,“喬家女兒自是習慣父兄在外行軍打戰,老身也沒什么可以勸你的。今日找你,卻是要你替我去做一件事?!?/br> “請娘娘吩咐?!眴嚏郧傻?。 太后握著她的手,握得她有些發疼:“我要你到翠云山玉清觀祈福?!?/br> 喬琬抬頭,有些疑惑地望著太后。 太后看著她,低聲道:“老身放心不下任何人前去。我知你有金鱗衛武婢,可以護你周全。觀中又有劉家女郎,是你舊識。如今只有你,能替老身走這一趟了?!?/br> 太后娘娘并不信道,卻叫她去道觀里打醮祈福。喬琬立刻機敏地想到了玉清觀的那位清虛道人。 “娘娘可是為了清虛道長?”她輕聲問。 太后頷首:“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諶兒也與你無話不說。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那清虛道長并不見我派去的宮人,她只管丟下一句‘天機不可泄露’,竟是擺足了架子?!?/br> 太后娘娘經歷過前代末年,終究是不喜道人、不信道人。 她又道:“我見著天子近來實有些反常,聽聞,如今已尋不見那李道人了?!?/br> 喬琬一驚,她想起了太子曾說過的前世那假道人。難道世事還會改頭換面,重來一回么? 太后嘆了口氣:“如今伴駕的是靈濟宮林云子道長,老身不方便一見。只是不知那清虛道姑究竟是何意,倒是要勞煩你親自去一回了?!?/br> 喬琬明白,太后這是投鼠忌器,如今天子因政事煩憂,她也不便多擾。去尋那清虛道人,不過是繞了一步遠棋。 喬琬去歲也是見過那位道姑的,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同。如今這皇家御苑里的道姑敢如此與太后娘娘打機鋒,喬琬只覺得要小心一些。 太后倚在引枕上,讓八寶姑姑把此事前因后果細細說了一遍。喬琬心里有了點數,又見她老人家神思昏沉,忙起身告退。 臨走前,太后對她說:“婠婠,頭一件事便是你的安危。若她實在不愿意說,便罷了。老身這些日子總是心慌,整宿整宿地睡不著,想來萬事不可強求?!?/br> “娘娘放心,柔安省的?!眴嚏犓@樣說,一時無法寬慰,只心中發沉。 ** 回了元熙宮,太子竟已早歸。 “今□□會下旨提了宣寧侯做主帥,父親只怕是看我不順眼,我早早便回來了?!睒s諶從喬琬手中接過手爐,等著她到屏風后頭褪了披風。 “這消息傳得可快了,”喬琬道,“我午膳都還沒用完,太后娘娘便叫我過去說話?!?/br> “祖母倒是體貼你?!睒s諶笑道。 “倒也不至于如此,”喬琬從屏風后出來,拉著榮諶坐下,嚴肅道,“娘娘讓我替她去辦一件事?!?/br> 便把方才在長春宮的總總,細細與太子說了。 榮諶聽罷,目露冷光,只道:“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姑,竟要你親自上門去問?” 喬琬也想到了太子會不愉,柔聲道:“娘娘雖不信道,卻是有一分尊重的。只是殿下,那李道人當真尋不著了么?” 太子皺眉道:“父親吐血那回后,就再尋不到那李道人了。他入京來本就居于靈濟宮,林云子也說不清他去了何處,如今便只是他來伴駕。而太醫院那里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好,依舊說是血氣充盈,暫不需要用藥?!?/br> 喬琬心里有了底,如今那李道人無故失蹤,宮中自然是要拿林道長和清虛道姑是問。 宣寧侯掛帥,再援西北。大軍開拔這日,天降大雪,太子親自登上城樓送行。而太子妃也出宮,至京郊左御苑的翠云山玉清觀,為此行祈福。 榮諶本不愿她親自涉險,但喬琬也不想只是每日在宮中閑坐。因而這日東宮不僅派出了所有武婢,還有凌峻率金鱗衛親自護送太子妃。 再次上翠云山,喬琬坐在車內,只聽得外頭夾風帶雪。 她想起去歲來時的草木葳蕤,想起大哥指給她看的白色杜鵑。如今揭開車簾的一角,只能看見滿山銀裝素裹,大雪蒼茫。 車架到了山門前,霜清和玉鳴前去遞拜帖。金鱗衛與太子妃車架已至,玉清觀的道姑哪敢阻攔,忙是請進。 霜清在外頭等著給喬琬打傘,清晝伺候著她罩上了雪帽才下車。 又到了熟悉的客院,屋內已經燒暖了炭火。喬琬脫下斗篷,推開臨著山谷的那扇窗,只看見一片山霧與霜雪的凄寒。 “娘娘還是先關上窗吧,這山中比宮里更冷些呢?!鼻鍟兠Φ?。 這時屋外有人說話的聲音,是觀中人送來熱茶。喬琬凝神只覺得那聲音有些熟悉,她問道:“可是妧娘?” 霜清開了門,外頭進來一個道姑打扮的女郎,不若宮中惠妃娘娘那般總是頭戴蓮冠身披羽衫,她穿著十分樸素清儉。 那道姑端著茶盤,行了一禮:“拜見太子妃?!?/br> 清晝上前接過茶盤,她們今日并不打算在這觀中用任何茶水點心。方才車架上的小爐已經搬了下來,自有武婢照看。 喬琬一時有些不敢相認,她細細看了這道姑烏亮的發髻,樸素的木簪,還有她松弛的肩與帶著淡淡繭痕的手指。 那道姑抬起頭來,對著喬琬一笑。 再沒有往日的僵硬與別扭,再沒有那故作的挺拔與生硬,劉妧此時這一笑,如翠云山的云霧般靈動。喬琬想,這便是天人合一。 “太子妃,我如今道號妙真?!彼Φ?。 喬琬扶她起身,頷首道:“道長如今與從前相比,宛若新生,真是如元神歸位一般?!?/br> 那妙真道人說道:“從前是我性子左了,如今擺脫塵世枷鎖,只求還真?!?/br> “如此甚好,”喬琬想起她的手,不禁問道,“你如今在觀中如何,住得可習慣?我見著卻是有幾分清苦?!?/br> 妙真道:“心中滿足,并不覺得清苦?!?/br> 喬琬見此,便不再多言。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不知來日她可會與貴妃娘娘毗鄰論道呢?到了那時,倒是可以借機將此宮觀重新修整一番。 妙真見她似有所悟,不再多問,便道:“今日見了太子妃,心生喜悅。您請稍坐,貧道告退?!?/br> 喬琬今日可不是真的來上香祈福的,她問道:“妙真師父,我今日來尋清虛道長,可否引薦?” 妙真道:“師父病了已有月余,因此今日沒有出來相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