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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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琬抬眸看向方芙,這確實是林氏不太能聽見的流言了。 宣寧侯喬斂在西北邊軍中確實小有威望,但他已退居玉京六年。如今打了勝戰凱旋而歸的是懷遠將軍黃靖,東宮有意西北這一說法實為無稽之談。 不過喬琬依然蹙眉:“雖為無稽之談,卻也能叫許多人云亦云之輩輕信?!?/br> “不知是何人所傳?侯爺可是早已釋了……權……”方芙自知失言,急忙拿手一掩。 “傻jiejie,你怎么一時也關心則亂。這不是沖著我府上,而是朝那位去的?!眴嚏p聲道。 也不怪方芙想岔了。太子在世人眼中是天子最寵愛的皇子,從小就得天子親自教養、每日關心起居,其余所有皇子得到的關愛加到一起都比不上他分毫。 真正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從沒人想過玉山有日也能傾頹。 喬琬一時想得有些分神,方芙卻道:“這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這也算不得什么,必然還有更多的話,”喬琬想起嘉寧所說的安神香之事,定是被許多人知曉了,“常言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賜婚東宮的旨意來的蹊蹺,玉京流言漫天。此時攪風攪雨不過是順水推舟、渾水摸魚,絲毫不費力氣,何樂不為?” 方芙定定看了她片刻,突然道:“你不是個傻的,我卻是個傻的?!?/br> 喬琬說:“我從不是個傻的,只是睜著眼睛卻不看,長著耳朵卻不聽。從前多謝jiejie時刻想著我,日后……”她一頓,卻沒再往下說。 幾日前毓園內的貴女們爭奇斗艷,可如今拔了頭籌的女孩卻面無喜色。 方芙望著好友,心中一時也不知是喜是悲。她出身國公府,自來見慣內宅爭斗,也知如今武勛勢頹。好友即將入主東宮,未來極有可能正位坤極,這是喜事??呻S之而來的就是永無停歇的爭斗,整個侯府將再次被架上火堆…… 那悲意轉瞬即逝,方芙握著喬琬的手:“我倒要祝你大喜,你與嘉寧公主要好,太子殿下素來與你親厚,日后毋需多言?!?/br> 喬琬也一笑,確是毋需與人多言。 方芙又慢慢地回轉道:“還有些許類似的無稽之談,我也不必一一說來,你心中有數便罷。我從前不知你是個心思開闊的,如今倒是放心了?!?/br> 不是心思開闊,只是思慮過甚罷了。 喬琬也不辯解,只道:“如此也罷,正好坐看誰打算雪中送炭,誰又想烈火烹油?!?/br> “難道要平白讓他們污了你的名去?” 喬琬從桌上拿了一枚果子到手里,也不吃,只是說道:“不急,再等三五日,你且瞧好了?!?/br> ** 三日后,東宮給宣寧侯府送來了長長的禮單。如今吉日未定,這也不是什么納采禮,只是太子送給未來太子妃的消遣之物。 送禮的車馬排了一道長街,一時教京中的傳言換了一番。 又二日,倒是真的發生了一件新鮮事。 東城兵馬司在巡捕盜賊時查遇到一戶人家,那家人一開始說是富商外室,后又推說是勛貴家外室。偏一直胡攪蠻纏不肯報上名來,算是得罪了人,后也不知差遣人去到衙門里打點,真教東城兵馬司給查出了一點事來。 這戶人家居然是康平伯長公子的外室! 那個隱綽傳聞里與宣寧侯府的縣主有了婚約,后又被東宮橫刀奪愛的康平伯長公子! 康平伯長公子尚未娶親,怎么如今卻在外頭安置了外室?這蹊蹺之處,再聯系起東宮的婚事,一連數日的流言蜚語更加跌宕起伏、引人深思了。 康平伯府上急急讓人拉了輛青氈小車把那外室接進府中,暫時沒了聲息。不想方過幾日,伯府門上的婆子吃醉了酒,事情很快就又傳開了。 那外室可是風塵女子?竟也不是,那女子竟是康平伯長公子嫡親meimei的貼身丫鬟! 府中的丫鬟換個院子,開臉做通房并不是什么離奇的事??蛇@康平伯長公子偏就奇在他不去求家中長輩,反而被個丫鬟哄得未娶妻就納了外室,偏偏還是閨中meimei的貼身侍女。 極是沒有規矩,也極是不尊重他將來的妻子。 聽聞這伯府嫡女與柔安縣主還是好友,這丫鬟從前怕是也常在縣主身邊見面的,想想就令人糟心。倒也不知世人如何想的,又有人竟覺得太子也是解救那縣主表妹于水火了。 一時間正是風入松林聲不止,滿城有待嫁女兒的人家都聽聞了此事。 成國公府上,方芙聽了兄長遞進來的話,既驚怒又痛快。怒的是伯府長公子的所作所為,痛快的是這玉京怕是人人皆知他的荒唐。 從前她聽得沈晗言語,也以為康平伯長公子對喬琬情根深種??灯讲臼呛罡f部,婠婠若嫁入他家,倒是個和合安穩的去處。但沒想到長公子未娶妻卻有了外室,還是那個沈晗往日常帶在身邊的丫頭,真是沒得惡心人。 方芙想到喬琬那日所言,可見是個有成算的,便對她更放心了一些。 倒是喬琬聽聞了此事卻奇怪,喚來秋山:“怎么就鬧得這樣大,還牽扯了東城兵馬司?” 作者有話說: 玉京女眷:是有隱隱約約聽說太子妃不好的傳聞啦,不過康平伯家的瓜也蠻好吃的(*^▽^*) 第9章 小庭花 秋山正在為這事惴惴不安,聽到自家小姐問起,立刻就跪下道:“回小姐,婢子并沒有想將此事鬧大。一切都是按照小姐的吩咐細細辦了……” 喬琬知道秋山的性子最是細心謹慎,才放心把這件事交給她。都說本性難移,秋山此時或許還有些膽小稚嫩,但喬琬是將此事仔細吩咐了的,并且也料想她是可以做到的。 喬琬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能力對康平伯府做些什么,但略施手段反擊沈晗,終究是挑不出什么錯處。 “別跪著,站起來說?!?/br> 秋山站起身,垂首將自己所做復述了一遍,又道:“本來只是想鬧到將伯府的人引來,卻不知恰好遇到了東城兵馬司巡捕盜賊……婢子見他們得罪了巡捕房的老爺,這才順水推舟了一番?!?/br> 喬琬不知此事是否巧合,但目前看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便又問道:“那伯府后門的王婆子可打點妥當?” 秋山點頭道:“那王婆子處并非奴婢親自出面,多虧了小姐莊子上的吳嬤嬤。但奴婢在近旁見了沒有什么錯處,王婆子拿了銀錢就只顧低頭吃酒,并沒有多問?!?/br> 喬琬有很長一段時日,都在思索。從太和二十年的花朝節到延和元年的夏日,并不算漫長的八年,有太多事情需要她重新思量。 雖然此生許多情況有變,但還有許多情況未變。她從前知道的一些人、一些事,或許可以在往后派上些許用處。 如這王婆子,還牽扯到伯府一段陳年公案,正是前世喬琬初入府時協伯夫人理家發現的。 喬琬前世處置那些值夜賭錢的嬤嬤時,就發現這后門的王婆子不僅好賭還常常醉酒,本來想直接打發去莊子上,卻被婆母身邊的嬤嬤攔了下來。 原來這王婆子從前并不是這樣的人,她與丈夫皆是沈家的家生子,在內院本也有些體面。他們家的小孫兒和長公子沈昱差不多的年紀,于是托了好多關系,將那小孫兒送到長公子院內做小廝。倒也不求孩子像那幾個奶哥兒那般與長公子親近,只求長公子手指縫里漏些東西,也夠他過活了。 這王家人算盤打得不錯,只可惜那孩子福薄,進了長公子院子不出一年就夭折了。喬琬沒查到原因,只查到伯夫人嫌晦氣,賞了他們家十兩銀子,干脆全家都打發出了內院。 小孫兒沒了,內院的活計也丟了,王家人一下被打入了谷底。一家人湊合在外院找些零活干,無事時便靠喝酒度日。王家兒媳因傷心過度損傷了身體,醫館看了只說從此子嗣艱難。 這頭王婆子還沒抹下臉面讓兒子休妻,那頭她兒子有一日因酒誤事,丟了差事,想不開投河而亡。兒媳當晚就在家里懸了梁。王婆子從此喝酒賭錢,日子過得更加渾渾噩噩。 喬琬也憐她家逢巨變,但在當值上吃酒賭錢還是不合規矩,回了婆母還是要把王婆子從后門上調開。 伯夫人身邊那潘嬤嬤走了個來回,只說夫人心善,還請少夫人看在婆母面上饒這王婆子一回。 喬琬無法,只好應了下來。但是沒幾日,她就聽說王婆子被攆出府去了。因同屋的婆子說她酒后失言,心里竟是恨上了長公子。 當時的喬琬只是心中一哂,覺得伯夫人貪圖名聲且行事手段生硬,又覺得那王婆子頗有些不知好歹??墒侨缃裣雭?,她不知那孩子是如何夭折的,但她知道那家破人亡的滋味。 王婆子孰能不恨?她醉了幾載,終是忘不了這恨。 喬琬回神,道:“你去和吳嬤嬤說,這幾日王婆子若是被伯府攆了,找個地方安置她吧?!?/br> 言罷,喬琬也覺得自己有些多事了,但轉念一想,只當為侯府積德吧。 秋山忍不住抬頭看了眼榻上那個眉心微蹙的少女,這才又垂首應了一聲。 喬琬擺手讓她出去。 倚在榻上,喬琬想起自己前世自恃矜貴、目下無塵,向來是不屑這般伎倆??扇缃?,她只能小心又笨拙地學著成為另一個自己。 憶起別人只言片語里的王婆子,喬琬不禁想,只要能稍稍安撫心中那些恨與痛,她也什么都愿意做。 ** 又過了幾日,長春宮依然沒有召見的意思,而宣寧侯府已經又收到厚厚一摞帖子。 正值春日,嘉寧公主在毓園的賞花宴打了頭陣,京中各府女眷的賞花宴也爭奇斗艷起來。 如今玉京最炙手可熱的女眷,正是未來的太子妃柔安縣主。不論是神秘的宮宴、離奇的賜婚,還是與太子、康平伯長公子的傳言,都教人無法忽視。 不僅同齡的閨閣女郎們好奇,連各家的命婦都不禁回憶起那女孩姣好的面容,想要在她入宮前再見一見她??上麑幒罡詮慕恿酥季驮贌o女眷外出,不知第一個請動她們的會是誰。 此時,喬琬面前正擺著一封特殊的帖子。 “周府?那個周府?”喬琬有些驚訝地看向母親。 蕭氏點頭,也不拐彎抹角:“正是太子母家那個周府?!?/br> 慈懿莊皇后周氏,父親曾是華蓋殿大學士。慈懿莊皇后崩后,沒過幾年,周大學士也去世了。周府如今的當家人還在翰林院里熬資歷,而家中把持家事的據說還是老太君。 喬琬再次思索了一番,據她所知,前世的太子、楚王與周家都算不上親近。喬琬一時也想不明白,周家這封請帖意欲為何。如果本就決定了要與太子避嫌,此時又何必下帖? 蕭氏伸出指尖,輕輕抹了一下女孩兒的眉心:“婠婠,不要蹙眉?!?/br> 喬琬抬首對母親一笑,干脆道:“母親,我不明白?!?/br> “何必煩惱?”蕭氏道,“或許只是周府的老太君想見一見你,不論如何,太子殿下終究是她的外孫?!?/br> 喬琬翻開帖子看了一遍,奇道:“竟與嘉寧公主一般,只邀請了女孩們?” 蕭氏不禁笑道:“怕是不想見我罷?!?/br> 喬琬再次迷惑了,她真想敲敲自己的腦袋,怎么還是不夠開竅。 蕭氏好笑地點了點她,輕聲道:“你不知道也正常,這還是你父親告訴我的,當年那一役,周大學士是主和派?!?/br> 喬琬立刻明白了,母親所說的那一役是太和十五年的那次西北軍中大捷。正因此次大捷,父親才獲封太子太傅,自己則蒙蔭縣主。 “哎呀……”喬琬有些頭疼道,“如果我不赴宴,太子哥哥會覺得我是不孝之人嗎?” ** 周府在城西,宅邸不算大,但因是自家府宅,在京官中已算是十分令人稱羨。 周老太爺官拜華蓋殿大學士,已仙去幾年。周家父子學問極好,如今當家的周老爺已升至翰林院侍講,十分清貴。 他日太子順利登基,周老爺避嫌無法入閣,但天子母家,只要安分守己,哪怕放差出去日子定然也不會差。正如今日的宣寧侯喬家,爵位雖不顯,但太子太傅的虛銜在武官中也算獨一份恩寵。 天剛蒙蒙亮,周府正堂的仆從已經輕聲伺候主人起居。 嚴夫人今日起的要比往日早些,老爺昨晚沒有宿在正房,但她完全無心過問。她看了看陪房理出來的回帖,問道:“就是這些了嗎?” 那婦人低頭道:“太太,就是這些了,要緊的都放在上面了?!?/br> 嚴夫人又問:“那位,回了嗎?” 婦人笑道:“自然是回了的,咱們府上的帖子,哪怕是縣主也得講個孝字吧?!?/br> 嚴夫人的眉心這才舒展開,她頷首道:“老太太今年難得讓我來辦這春宴,而且是以蕓娘的名義下的帖,更要辦的漂亮才行?!?/br> 那陪房猶豫了片刻,最終只是道:“太太,這名單是否給老太太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