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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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許多日子沒見過太后娘娘與嘉寧公主了,如今進宮一趟倒也不想別的。說起來,你我有什么好擔心?太子一向與士林子弟交好,哪會給你我兩府什么眼色?!眴嚏f道。 方芙盯了她一會兒,噗嗤一笑:“你病了一場,倒學會審時度勢了,平日里不是最不耐煩想這些嗎?” 喬琬不懼她這樣說,老神在在道:“你不知道的可多了?!?/br> 方芙又笑了幾聲,才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不赴宴也太刻意了些。但我知道父親的意思,太子不親近武勛是一回事,咱們上趕著倒貼又是另一回事了……” 方芙略往上一指,貼到她耳邊說:“……那位,會不高興呢?!?/br> 喬琬心中一跳,立刻拉住她的手:“青天白日的,快別說渾話了?!?/br> 方芙依舊是笑模樣,但眼里帶了絲欣慰道:“婠婠,你倒是開竅了呢?!?/br> 喬琬知道好友必是聽聞了自己入宮,特意來提點自己。思及此,喬琬心里一片柔軟,自嘲道:“高燒了好幾日,我也總算是燒開七竅了?!?/br> 方芙像模像樣摸摸她的額頭:“倒是謝這一場天火,燒開了你這頑石?!?/br> 喬琬推她,但也忍不住笑開了。 方芙見喬琬今日難得愿意聊這些,又問道:“你可知太后娘娘屬意誰?” 喬琬搖頭:“我不知?!彼钦娴牟恢?,而且以她所知,太后娘娘或許根本做不了太子的主。 方芙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又附到她耳邊:“我偷聽到父親與哥哥說,不知太后娘娘如何想,倒是東宮似是屬意劉閣老的孫女……” 喬琬一怔,幾乎用氣音道:“誰?” 方芙伸出兩支削蔥般的手指,輕輕晃了晃。 劉閣老家排行第二的孫女兒……劉妧。 怎會是她? 前一世,劉妧在太和二十二年嫁入昭王府。 延和元年,冊封為后。 ** 喬琬與方芙二人正在湖亭中說話,卻見遠遠又來了一人,身邊既無宮人也無隨身侍女。 來人身著錦紗裙,行走間金玉搖曳,裊娜生姿。 不過方芙微微抿了一下嘴角,眼里含起一抹促狹之色。 喬琬自然知道為何。 眼前這少女顯然入京未久,家人也沒有為她打點妥帖。她額上的珠花、鬢邊的翠飾,已是玉京上一波風潮。 再近幾步,少女已走到湖亭前。 看清她的面容,回憶洶涌,喬琬的從容凝在了臉上。 是她? 喬琬晃神的片刻,來人也在打量湖亭中的兩位少女。 只見亭中二位,一人穿桃紅百蝶長裙頭簪桃花,身上不佩金玉。雖然面容俏麗,宛若春花鮮妍,但在她看來很是窮酸。 另一位梳著雙鬟髻的女孩兒更是過分,她頭上是雪絹擁掐金絲的玉花兒,身著云紋圓領襖衫并玉沙羅刺繡對襟褙子,白綾裙上繡著折枝綠萼梅。 這一身素凈清雅衣裙十分得襯女孩兒的冰肌玉膚,但也素淡得仿佛不知今日嘉寧公主這場春宴的目的。 這二人想來是存著就此落選之心吧,打扮清新卻失華美,怕是什么窮酸京官家的女兒。 來人這樣想著,面上已顯出幾分輕視。 她鳳目一挑,唇邊笑意敷衍:“二位meimei,我行至此處有幾分疲累,可否讓我在湖亭里歇腳,松快松快?” 說罷,也不待亭中人回答,徑直越過亭外的侍女,昂首就要步入湖亭。 原本已經起身相迎的方芙面上笑意一滯,而喬琬垂眸坐在原處分毫未動。 疏影跨步一擋,嬌喝道:“你是何人,竟對縣主如此無禮!” 作者有話說: 太子:出場就殺人,我很兇! 婠婠:我也是,我也是~ -------------- 士林:指文人士大夫階層、知識界。 第5章 一絡索 那錦裙少女聽到縣主二字,倒也不慌。玉京皇親國戚遍地,公主雖不多,但縣主卻是有好幾位的。 她目光流轉,后退半步福了福身道:“民女冒昧,不知亭中是哪位縣主?”不論是誰家的女兒,一介白身在品級前都便自稱民女。 方芙眉頭微蹙,此人竟然仍不自報家門,反而先打探起縣主名號,真是無禮極了。 喬琬依然嫻靜坐著,并未開口。 清晝上前道:“亭中乃成國公與宣寧侯府上小姐,不知姑娘名諱?”她也偏偏不提縣主封號。 少女見方芙與喬琬不開口,只遣了侍女同她說話,不禁有些惱意。 她速速回憶了一番離家前母親教予她的朝中勛貴,成國公府上并沒有縣主。而宣寧侯府家的小姐承父蔭封的縣主,且喬家正是當今太后母家! 太后母家的小姐竟是如此韜晦?但也怪道她周身雖沒有富貴珠翠,卻有一番矜貴氣度在眉目間。 不過,身為太后母家的侄孫女,今日納選確實與她無關。 少女再一抬頭,面上已是笑意柔柔:“民女姓黃,父親拜封懷遠將軍。二位jiejie喚我云雁便是?!倍籱eimei立刻成了二位jiejie。 喬琬神色淡淡地給了疏影一個眼神。 疏影見了自家小姐的眼風,心中一凜,面上不依不饒道:“黃家小姐闖了縣主歇息的湖亭,不脫簪謝罪,倒厚臉皮稱起姐妹來,竟不知是什么道理、什么家教!” 黃云雁何時被人如此當面教訓過,一張俏臉頓時漲得通紅。 方芙側目看了好友一眼,意外她竟讓侍女發了這一通火。 喬琬在玉京中是數得上名的端方謙和,她自有貴女的驕矜,但從不盛氣凌人。 方芙與之相交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她如此光明正大地指使侍女“仗勢欺人”。 喬琬端坐著,這才不緊不慢道:“怎么不見你的引路宮人?” 黃云雁此時心里恨極,她自詡父親是打了勝戰班師回京的從三品懷遠將軍,哪知初入宮門就遇到了這等難堪。況且喬家也是武勛,喬琬不過是仗著太后母家之勢在這里抖威風罷了。 可此時面前擋了幾位侍女,她勢單力薄,只能低頭答道:“民女與引路宮人走散,在園中迷路了半晌?!?/br> 喬琬唇邊露出個冷笑,黃云雁怕是以為太子今日也在園中吧??上φn沒做好,竟不知太子不喜與武勛來往。 思及此,喬琬不禁又想起司禮監那晃動的青金穗兒,還有那張猙獰著死不瞑目的臉…… 喬琬恍神片刻,亭內無人說話。 方芙不知好友為何發了大火,因此暫不出聲,只在一旁看景兒。 黃云雁還垂首站著,面皮漸漸紫漲。她隨父親駐守邊塞十幾年都是眾星捧月的小姐,哪受過這等委屈,不禁大聲道:“縣主jiejie可有話再問民女,民女……” 喬琬眉頭一皺,疏影喝道:“放肆!” 正在此時,湖邊小道一位宮人疾步而來。她看清亭中人先是舒了口氣,又被亭中氣氛唬了一跳。 喬琬見她有幾分眼熟,想來是在長春宮中見過的宮人。 那宮人走到亭前行禮道:“見過柔安縣主?!?/br> 喬琬頷首,才對那宮人道:“我見她無人引路,竟是瞎闖一氣?!?/br> 聽聞少女沖撞了柔安縣主,那宮人霎時面色大變。身為長春宮中的宮人,她自然知道這位柔安縣主正是太后娘娘的掌中明珠。 真真要論起來,柔安縣主在太后面前的體面僅次于嘉寧公主,任是其他公主、郡主都比不上的。 黃云雁一直在察言觀色,見這個對自己一直不冷不熱的宮人對喬琬十分恭敬,心中的怒火登時消了,生出了些許悔意來。 她立刻屈膝道:“民女自幼隨父親鎮守邊塞,初入玉京,禮數未能習得周全。出言無狀之處,還望縣主恕罪?!钡搅舜藭r,她仍不忘拿邊塞辛苦說事。 喬琬聞言笑了。尚未及笄的女孩兒眼波如秋水澄凈,吐出的話卻裹挾著冰棱:“懷遠將軍大勝而歸,小女甚是敬佩。不過將軍忙于戰事疏于對jiejie的管教也是憾事,如今jiejie回了玉京,少不得要四處走動。特別是進宮,萬不可失了禮數?!?/br> 她站起身,柔聲道:“正巧我要去長春宮,不如向太后娘娘為jiejie求了教儀嬤嬤來,也是解了將軍府上燃眉之急?!?/br> 亭中但凡聽聞此話的人都心間一顫,且不說太后是否賜下教儀嬤嬤,只要這番對話一旦傳揚出去,黃家怕是真要被安上一個禮數不全的名頭。 畢竟他家嫡女可是在宮中承認了自己禮數未能習得周全,說小了是將軍府上教養不好,說大了就是對宮中不敬。 黃云雁心中也回轉過來,登時傻了。她在邊塞輕狂慣了,不曾想自己只是一時言行不端,竟在宮中落下了口實禍端。 她一時吶吶不得語,心里越是想辯解,卻越是亂成一團。 喬琬此時已牽起方芙的手,繞過黃云雁往亭外走。 那宮人連忙在她們身后行禮道:“奴婢與黃小姐在此等候公主旨意?!?/br> 既然縣主沒有叫起這位黃家小姐,便只能在此等候東道主嘉寧公主的意思了。 走遠了些,方芙才低聲說:“懷遠將軍的女兒竟是如此!婠婠,你可是與她有齟齬?” 喬琬收斂了心神,道:“讓你看笑話了,我與她有仇怨?!?/br> 方芙不明白自幼在玉京生長的喬琬能與黃云雁能有什么仇怨,她心中轉過許多念頭,怕是宣寧侯府與懷遠將軍府私下里有舊,因此不再發問。 喬琬也不解釋,只是攥緊了手心,她與黃云雁自然不是今世仇怨。 這懷遠將軍的女兒,正是前世害了她二哥的人。 太和二十一年的秋狝,這位黃家小姐因傾慕康平伯家的公子,又聽聞沈、喬兩家訂下婚約,便想方設法買通了圍場的仆從,在喬琬的馬上做了手腳。 喬琬騎術不精,她驚馬時恰在自家的營地前,奈何父親、大哥已經隨駕,三哥也陪著七皇子巡獵去了。只有二哥與在場的幾個家人拼死護住了她,混亂間,二哥喬珣被驚馬踏碎了腿骨。 喬琬生平第一次嘗得仇恨的滋味,便是那日。 后來二哥哄她,一條腿換她平安再值得不過。而且他早不耐煩讀書了,原本就不想入仕途,只想縱情山水,與琴棋書畫為伴,如今正好有了現成的理由。 當時的她傻傻就信了……真是傻透了! 若真不愿讀書,二哥何需入國子監?十幾年苦讀又如何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