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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瑜有點無奈地說:那坑道十幾米高。 意思就是他爬不上去了。 喬楚抿著唇,又聽見宋世瑜說:我們從下面走過去吧,之前項目組就挖過的,有通風口,不會悶著。 她不懂,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 宋世瑜在她身前蹲下來,回頭朝她說:你的腳扭傷了,我背你,你拿電筒照路。 喬楚沒有馬上動,猶豫了。 宋世瑜問:喬楚,你是不是不信我? 喬楚也說不出是為什么。 到目前為止,宋世瑜也沒騙過她,可她確實就是不信他。 事實上,即使前世她雖然答應和他談朋友,但對他也說不上有多喜歡。他們最經常的見面地點,就是練功房附近,她也很少主動去了解他。 前世她和宋世瑜早就訂婚了,但她的舞蹈在上升期,所以她一拖再拖。在她受傷出院之后,宋世瑜再次向她求婚,可她始終不愿,覺得她的身體會拖累他。 因為千紙鶴的誤會,和宋世瑜走到一起,可她當時根本不知道他不是那個人,只覺得明明曾經對紙鶴的主人有所期待,但真的交往了,又完全無感。 所以她在醫院里對著宋世瑜時,會覺得有點愧疚,卻又可恥地暗暗松一口氣,因而覺得更加對不起宋世瑜。 直到死后在夢境中,她才得知,原來宋世瑜和白清蓮早就好上了。 喬楚心想,何必呢?想跟別人在一起,哪怕那個是她所謂的好朋友,她也沒關系的,她也早就說了可以解除婚約。 單憑這件事,喬楚覺得,她把宋世瑜列為大騙子,也不為過吧? 對,宋世瑜這一世是沒騙她,可那又怎么樣呢?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情,她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圣人。 喬楚挪開目光,看著在黑暗中飛揚的塵埃:我只是不想再欠你,在這里等,也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今晚是我亂走,導致我們一起掉了下來。 她不想給他繼續糾纏她的理由。 宋世瑜說:那請你幫幫我,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失去項目資格,領導之所以讓你們來看,是因為你的名氣,現在你受傷了,就是我工作沒做好。 他還維持著蹲姿,看著她。 半晌后,喬楚攀著他的肩膀,趴了上去,低聲說:走吧,到時候我也會解釋清楚的。 宋世瑜松了口氣,背起喬楚往坑下走。 大坑底下就是墓室,并不是一通到底的,下面還連通著其他地方。 電筒光到底有限,喬楚自己看了根本分不清哪兒是哪兒,又問:宋世瑜,你不是學這個的吧,要是不行的話就別逞強,待會兒要是迷路了更加出不去。 宋世瑜一步一步往前走:我會帶你出去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喬楚只好不再繼續說了。 隱約有風聲,看來確實是有風口的,但畢竟是地底下,空氣很渾濁,喬楚總覺得呼吸不是特別順暢,宋世瑜背著她也就更加了,走了十來分鐘后開始喘。 喬楚連忙拍了拍他:歇一下吧。 別待會兒暈倒了,那到時候她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宋世瑜悶悶地應了一聲,走到墻邊,將她放了下來,然后坐到地上,開始休息。 他從衣兜里掏出一個保溫水瓶,擰開能做杯子的蓋子,倒了一杯水遞給喬楚,說:喝點水吧,干凈的。 喬楚今晚本來也沒喝多少水,確實有點渴了,接了過來:謝謝。 水還冒著熱氣,喬楚雙手捧著杯子,熱氣撲到鼻尖,化成水霧,在這冷冰冰的墓xue里,終于讓她感到有點真實感。 她小口小口地喝著,喝完后,把杯子還給了宋世瑜。 秦銳之前給她送了夜光手表,她一直有戴著,只是跳舞的時候摘下來,下午訓練結束之后,她一起戴著出來了。 她看了下手表,現在還不到七點半。 以她師父那性子,估計要等到走的時候才讓師兄回來喊她,到時候才會發現她和宋世瑜不見了,再喊人出來找。 喬楚嘆了口氣:她師父怎么也得八點半之后才考慮走吧。 所以,確實還是自己去找他們更快。 畢竟是宋世瑜出力氣,所以喬楚也不好催他。但又過了五分鐘,喬楚見宋世瑜仍是沒提起要出發,她有點焦躁,忍不住轉過頭說:可以走了嗎? 這一轉過頭,喬楚這才發現,宋世瑜剛才似乎就一直看著她。 見她看過來,宋世瑜也不躲不閃,仍是看著她:我有個問題想不通,讓我沒法繼續走下去。 喬楚一愣,隨即馬上皺了眉頭:你不要告訴我迷路了。 宋世瑜搖了搖頭:不是。 喬楚松了口氣,又說:你有什么問題,能不能出去再想?這不上不下的,剛才我說留在原地等,你又說要下來,現在下來了,你竟然要開始想問題嗎? 宋世瑜竟然點了點頭:是。 喬楚一噎,徹底無語了,有點惱怒地問:宋世瑜,你故意的吧? 如果是平地也就算了,剛才大坑那一排臺階,她腳扭傷了,就算她自己想往回走,也根本上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