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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作為高級軍官,手上工作多,任務重,加上家里人本身就是在軍區大院,真要回家,也就是從宿舍到大院的距離,所以秦銳很少休假。 喬楚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震驚地看著他:哇,真的假的,你居然休假?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啦? 真的。秦銳開著車,眼睛一直看著路面情況,聽到她的語氣,也忍不住笑了,秦師長都找到我團長那兒了,團長說我再不回去,他頂不住了。 他又問:你呢?你們舞團有安排在國家劇院演出嗎? 這也是《碧波耀陽》劇組的目標。說起演出,喬楚不自覺地認真了起來:我們這次來京市,也是上個月才決定的事情,大家都沒看過,不知道這臺舞劇是怎樣的。 雖然很多人都看過《香風麗影》,但短舞和舞劇是不一樣的,國家劇院不會直接邀請我們,還得看演出效果怎么樣。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反響好的話 秦銳接過了她的話:那你們就是下一個《絲路花雨》。 喬楚有點靦腆地點了點頭:我們的目標是超過它。 說著,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雖然聽起來好像沒什么可能,但我們也不是沒實力就講這個話的。 秦銳: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 小時候他也是這么鼓勵她的,喬楚當年進京舞附小的時候,年紀小,玩心重,一開始的時候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又是半路進去的,被其他孩子笑。 那會兒她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盡管這根本算不了什么,可當時她就要鬧著回家。 一個三歲的孩子進小學的班,其實是很麻煩的,這年紀本來該進的是幼兒園,有老師看著穿衣吃飯,可小學老師并不做這個,但因為領導特意交代過,所以老師也只好做了。 老師也很為難,打電話到了大院,可喬家的大人都在部隊,最后還是秦家媳婦葉喜來領的人。 當時大院里的人,包括家里有孩子在文工團的,都覺得梁玉芝讓喬楚三歲就開始學,是不是有點太苛刻了? 葉喜也是這么覺得的,所以去接喬楚的時候,也沒怎么跟老師討價還價,沒爭取哄哄孩子繼續把當天的課上玩,想著還是讓喬家二老決定。 喬家的大人們晚上一回家,知道這情況也犯難了。 他們也心疼喬楚,但梁玉芝連騎脖馬都不讓,顯然是鐵了心要給養出個舞蹈家女兒的,這要是知道喬楚在京市根本沒學舞蹈,十有八九要馬上把人帶回去。 于是他們輪番哄孩子,開頭都好好的,一聽到去上學就不行。最后是喬飛陽開玩笑地說,讓秦銳試試,楚楚跟秦銳最親了。 最后確實也是秦銳解決了這個問題。 他沒有直接勸喬楚去上學,而是讓她跟著他去訓練場。她就在邊上,看著秦銳跟著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起訓練。 大院的孩子們有自己的訓練,是為進部隊而準備的。秦銳當時也不過是十歲,卻主動提前加入訓練,跟著大孩子們揮灑汗水。 秦銳訓練下來后,告訴喬楚:以前他們也笑他,可當他也做到教官說的,他們就不笑了。 然后他又說,楚楚一定也可以做到的,將來跳舞比其他同學都厲害。 最后他說,明天我去接你放學,好不好?回來的時候我們去買巧克力糖吃。 哪怕是今天的喬楚,也不確定自己當時能不能聽懂,她甚至覺得,當時答應,可能只是因為最后半句。 可不管怎樣,當她懂事了以后,每次一想到秦銳,都覺得這不愧是升職如坐直升機的人,這么小的手,就把道理一套一套用得爐火純青。 喬楚咳了一聲:小時候去上學那會兒,我是不是把你的零花錢都吃光了。 秦銳忍不住笑了笑:沒關系,反正我也不花錢。那會兒大家都愛看你吃,覺得看著就能多吃兩碗飯。 喬楚: 可不是?塞得腮邊鼓鼓的,跟個小松鼠似的。 喬楚臉上發燙:我我現在不吃那么多了! 秦銳點點頭,但聲音里笑意也更深了:嗯,其實也沒關系的,長大了也還可以吃零食,想吃就吃。 舞蹈演員可不能想吃就吃,喬楚撇撇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高興地從衣兜里拿出一個小紙袋,但是我奶奶做的雪花奶酥,我還是很愛吃的。 雪花奶酥是喬奶奶的拿手絕活,做工復雜,梁玉芝見喬楚愛吃,也學過,但在大院呆的那么些時間里,始終沒能做出來一樣的味道。 喬楚在別的地方也沒吃過,而且這甜點保質期也短,只能放個兩天,現做現吃味道才是最好的。喬楚在南方,喬奶奶平時就是做了也沒法寄給她。 所以,喬楚每次回來京市,都會放開肚皮吃。 原本喬奶奶吩咐喬飛陽了,讓他叫喬楚收拾兩套貼身的衣服,就能回來大院住,家里都有喬楚的外套毛衣等厚衣服的,所以她在做雪花奶酥的時候也沒多做,打算每天現做。 結果,喬楚也不過夜,雪花奶酥晚上被她吃得差不多,最后就剩下三塊,被她打包帶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