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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可是槐南大學計算機系年年第一,項目國獎都拿了好多,肯定厲害的。 周念脫口而出這句。 聞言,姜陸潮頭顱微側,看向周念的目光略含深意。 有姜陸潮幫忙,貝貝畢設里的主要問題很快解決。 九點多,兩人正要走,貝貝擱里屋沒什么眼力見地又叫了一聲周念。 怎么了? 周念回過頭,就見那一頭卷毛搖頭晃腦著,雙手模仿打鼓姿勢,癲著腳跟擱桌上拍了一串節奏,看著胡亂,周念卻哧地笑了出來。 有病。 那是他們新專里的一段節奏,她之所以記得這樣清楚是因為彩排時貝貝總將這段敲錯,怒而大斥:老子八輩子都不錄這段了,除非我爹來。 而這會對著周念打出這段節奏,大意即為: 周念,你是我親爹! 而周念也是在笑吟吟地解釋完這段,只換來姜陸潮冷色的一聲嗯后,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好像生氣了。 兩人走進16層房子。 周念斟酌著解釋道:貝貝的畢設要交了,不會用軟件,我才留下幫他的 不用解釋。 姜陸潮隨手將周念的書包和筆記本電腦放在沙發上,背對著周念脫下西裝外套??蛷d沒有開燈,遠處別家燈火透進窗子,將男人的側顏下顎線照得冷峻。 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 周念杵在原地思忖了會,慢吞吞地走上前,輕輕拉了拉姜陸潮的襯衣衣角,試探性地叫了聲哥哥。 嘖 姜陸潮捏起她的下巴,粗糲指腹摩挲過她抹了口紅的唇角,月光皎白,將女孩眼底霧氣照得亮晶晶的,他的眸色很深,垂眼凝視她許久,意味深長地說: 哭?確定要用這招? 周念被扳起下巴,臉頰高揚,眼睫簌簌顫動著,水潤瞳孔生澀看著姜陸潮,努力傳達眼底含義,輕聲說:哥哥不喜歡? 姜陸潮深邃的眼窩隱入夜色,漆黑一片,難以捉摸,只覺那帶著冷冽氣息的襯衣逐漸熱了起來。 他在夜色中低啞說,喜歡,喜歡得不得了就是怕你受不住。 受不住也得受著了。 她早知道的,她的眼淚就是招惹這野獸的最佳誘物。 他太喜歡弄哭她了。 喜歡她泫然欲泣、含著淚花的嬌氣模樣; 喜歡看她無助無力,哭到哽咽失神; 喜歡她咬著他的肩膀抽噎,從痛罵到央求 醋意加著周念有意示好,這回姜陸潮沒有留情,格外發了狠地放縱,一邊使壞一邊吻她眼角紅痣,留點眼淚給別的地方流吧,小哭包。 周念看他就生氣,在事后紅著眼瞪他。 哥哥不覺得這種癖好需要治療嗎? 姜陸潮撂她鬢角濕發,裝傻道,什么癖好? 你說呢? 我說? 姜陸潮垂眼,女孩額角濕發貼著皮膚,眼圈哭紅一片,好不可憐。 眼睫簌簌顫動,眼見又蒙上了一層水霧。 姜陸潮慢聲嘆了口氣,憐惜地親了親她的額頭,挺不是人的來了句:又哭啊寶貝,你這樣怪不得我再來一次的。 撇開這個問題,周念很認真地與他說另一件事,貝貝和蒙西是我的隊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因為哥哥的緣故而疏離他們的。 做好了再次被他指教的準備,但姜陸潮卻表現得比她想象得豁達許多。 我知道。 姜陸潮吻她的額角,眸色褪去了方才暗霧,嗓音無比繾綣,沒有人比我更愛看你在舞臺上發光的樣子。我愛你,周念。毋庸置疑,你擁有選擇朋友的權力和自由。 周念眼睫顫了顫,抬眸看向黑瞳里倒映的自己。 我也愛你,哥哥。 周念還是不懂,但你為什么總是吃他們倆的醋? 道理都懂,做不到。你哥氣量小。姜陸潮突兀地擠入手指,然后在周念出聲前封住她的唇,就跟你這一樣。 - 六月初,夏日返場的季節。 發生了許多事情。 周念順利畢業、周冠飛和程阿姨領證了、陳思瑤脫單、唐逸舟離職去了北方 明明只是半個月的功夫,好像大家都在紛紛和從前說告別、走向嶄新的發展。 值得一提的還有周念在六月收到的那份包裹。 來自英國倫敦任一晗。 包裹里是一本書,周念在高中時借給任一晗看過的《嫌疑人x的現身》。 夾在書里的是一張小紙條。 很遺憾,我不是你心中的工藤先生。 祝你幸福。 在恰好的時間喜歡上恰好喜歡自己的人太難。 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到屬于她的姜陸潮,不是所有暗戀都能聽到回聲。 多數人的青春只能寥寥幾筆帶過,在眨眼間,就匆匆告別了那段才窺得天光便走向終結的暗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