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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貝說,他有個會看股市的朋友 這話沒說完,姜陸潮已經扶著她的腦袋吻了上來。 暖氣絲絲,深吻結束,周念緊張地看了眼窗外,皺著眉怨他,剛剛明明是你問的,而且就在家門口,萬一被人看見 姜陸潮斂下睫,看她被咬腫的唇,好歹顧念著這是在她家門口,便沒有往扣子后伸手,只隔著毛衣惡劣地抓了一把。 不好意思啊,哥94年的,屬狗。 手機鎖屏亮起,是一條新微信消息,粗略掃過一眼,像是個叫【陳妍】的人發來的消息。 周念將手機還給了姜陸潮,拎上后座的琴包下車和他告別。 路上小心。她說。 天是白茫茫一片,巷口紅色燈籠透下黃調的光,霧蒙蒙的黃光落在姜陸潮搭于窗口的腕節上,紅繩戴得久了,手腕處勒出細細的印子。 嗯,快回去吧,外面冷。 說這話時,他的唇角彎了起來,笑時,指節輕慢地抵了抵眉梢,叮囑道,回去記得練琴,初一去看你表演。 猝然間,周念就想起了15歲的某個午后。 夕陽也將男人的T恤灑上一層金黃的光,他趴在機車上,叼著煙、瞇著眼,懶洋洋地朝她抵了抵眉梢,把帥耍得漫不經心。 那時的周念在想什么呢,她在因為姜陸潮無法進學校陪自己去報名歌唱比賽而惆悵。 而此時,當新年的暖光照亮路口。 他同樣漫不經心地耍著帥,卻用淬著懶散笑意的嗓音說: 看什么呢?舍不得哥?要不再親一個? 姜陸潮本是故意調侃她一句,也沒覺得這小姑娘能大庭廣眾的來親他。 誰想周念竟真抿起唇角,看了看路口,確認沒有人后,背著琴包走了上來,搭著他的手臂探進車窗親了他的側臉一下。 明明兩人之前早進行過無數次更過分的親吻,可或許是19歲的姜陸潮太令人心動,這樣蜻蜓點水、不沾情.欲的吻也叫人臉紅心跳。 哥哥再見。 周念背著琴包頭也不回地跑進巷子,轉瞬只剩一抹褐色衣角。 巷口點著燈泡的燈籠搖晃著,偶爾發出空洞的撲風聲。 姜陸潮緩緩收回視線,左手指背蹭了蹭被周念吻過的側臉,頭顱后仰,抵著座椅沉沉笑了起來。 - 未到大年三十,家中仍是周念的爺爺奶奶還有周冠飛三人,話不多的一群人坐在一起,晚飯時只剩了周冠飛偶爾的多吃點,和周念的你也是。 吃過飯,周念拎著琴包上樓,看到擺在二樓客廳的按摩椅。 周冠飛說后來用過幾回,腰確實放松了不少,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去到了三樓練琴。 拉開琴包夾層取撥片時,包里傳出清脆的珠串碰撞聲。手指往里探了兩分,在夾層底部摸出了個巴掌大的布袋,打開絨布內里,從里掉出了一串手鏈。 是條雙層手鏈。一鏈是沒什么裝飾的素色銀圈,一鏈是綴了碎鉆細鏈,手鏈盡頭還掛了顆晶瑩剔透的小玉石,看不出材質,顏色呈清透的淡綠色。整條手鏈在燈光下散發著清冷如白月的光輝。 周念想起今天分別前姜陸潮說的那句好好練琴,唇角翹了下,拿來手機,打開姜陸潮的對話框。 周念:【你偷偷在我琴包里放東西了?】 姜陸潮:【發現得挺快】 周念:【怎么突然給我送手鏈?】 姜陸潮:【你不是也送了我一條?】 這是確實,但 但她送他的那條不過是什么飾物都沒有的紅繩,成本不超過兩元。而他送的這條周念認不出那塊玉石是什么材質,但光是那細鏈上的碎鉆就顯然價格不菲。 姜陸潮:【戴上看看?】 周念用膝蓋抵著手鏈,單手扣上了鏈上暗扣,舉起左手在燈光下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姜陸潮。 姜陸潮:【喜歡嗎?】 周念:【喜歡,謝謝哥哥】 姜陸潮:【真感謝就發個語音,叫老公我聽聽】 周念:【?!?/br> 周念:【也沒那么感謝】 - 周冠飛和程阿姨畢竟還沒結婚,大年三十的來吃飯也不合適,他們便在過年的前一日在飯店聚了一餐。 這回周念的爺爺奶奶也去了,程阿姨那邊除了程圻外,也來了個大哥。 周冠飛這頭話少,程阿姨開朗些,一頓飯的功夫幾乎都是她的聲音,他們聊習俗、聊學校工作,有時沒話題了,還會說到孩子上。 我家這小子,都25歲了還說不急著談戀愛,哎,我怎么能不擔心呢。我說你要是長得跟人念念一樣好看,那你跟她一樣單身我肯定不催是不是? 周念正低頭喝湯呢,猝不及防被阿姨拎出來拉踩自己親兒子。嗆了口湯,略顯尷尬的抬起頭,目光掃過程圻時,他正抱著胳膊,用著一種習以為常的臉色,向周念投來同情目光。 周冠飛在任何對話中都是充當和事佬的那一方,溫柔笑著給倆孩子解圍,現在的孩子都有主意,單身也挺好的,沒什么。 周念在聽到這句時,頭心虛地埋得很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