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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不確定,看不太出來,高中的時候好像也這樣氣質倒是變得比較多。 任一晗轉過頭來,笑吟吟,眼光不錯啊,說說看,怎么個變化法? 高中比較 周念措辭了一下,不知現在兩人的友情是否好到可以隨意調侃的程度,于是收斂了些,禮貌用語,比較活潑。 任一晗笑嗤她,你想說的是比較欠揍吧? 見他和從前一樣好相處,周念也翹起唇角,徹底放松了下來,我可沒說。 陳思瑤接過話:你高一的時候拿走周念的杯子多少次,欠不欠揍你自己心里沒數嗎? 錯了錯了,這不是來給念總賠罪來了。 任一晗一副老好人脾氣,由著她倆人奚落,看著周念笑說,等你新專輯出來,我買個七八十張,給你賠罪行不? 那倒不 你的? 周念話聲被姜陸潮打斷。 男人在她身側坐下,手上攥了雙沾了水的筷子,瞳孔投射過來,臉上沒什么情緒,卻莫名讓周念覺得他心情不佳。 周念點頭,輕聲答,是我的。 剛不小心拿錯了。姜陸潮極為自然地拿過另一雙筷子遞來,你用我的,這雙沒碰過東西。 長形方桌,兩人挨著坐,頭顱一低,便像是耳語。 周念接過筷子的間隙,低沉聲線從耳畔帶過。 先吃飯,吃完飯再聊天。 用的是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罕見地讓周念察覺到幾分兄長的威嚴,于是沒有反駁。 另一頭。 趙啟耳尖,剛才聽了幾句他們聊天,詫異看任一晗,你槐大的啊?不錯啊小伙子,咱們還是校友,你不知道吧,我們幾個,都是槐南大學的。 任一晗:是,計院的。 巧了么這不是?我幾個也是!趙啟又指著姜陸潮問,你聽說過他名字沒?姜陸潮,以前在學??苫鹆?。 任一晗隨他望向姜陸潮,笑意卻微微收斂,聽過,常聽師兄姐說起之前那件事,很佩服。 像是說到了什么不方便提起的話題,孫修嚴忽然一聲干咳,趙啟便扯開了話題。 周念敏銳覺得任一晗話中有話,可姜陸潮卻和其他幾人不在同一個狀態的樣子。 她望向姜陸潮時,他正低著眉幫自己挽毛衣袖口,展眉和氣,根本沒在聽他們說話似的。 周念平時很少對什么表現出過多的好奇心,但這次卻沒忍住問,他們說的是什么事? 姜陸潮拉過她另一只手,重復同樣的動作,嗯,桌上有湯水,碰到會弄濕。 周念無言片刻,任由他將自己袖口挽好,然后平靜地強調了一遍,哥哥,我21歲了。 不是5歲,也不是15歲,是21歲。 十分認真的表情。 姜陸潮摸摸周念后腦勺,嗯,我們周念了不起。 親昵至極的語氣。 目光卻帶著幾分挑釁,慢悠悠覷向周念身后男人。 吃過飯,一行人自覺收拾餐桌,姜陸潮被趙啟叫去陽臺說話,兩人像在聊公司的事情。 喂,周念,我去年過年給你寄過一張賀卡,你怎么沒回?任一晗隨口問。 周念將幾張餐盤摞起拿進廚房,打開水龍頭洗手,順便回答他,國際郵費太貴,沒舍得。 她說這話時,孫修嚴正在旁邊洗碗,突然接了句,你們家那里郵編開頭是不是30? 是,怎么了? 沒什么。孫修嚴若有所思模樣。 - 七點出頭,周念的房東來開鎖了。 周念去陽臺知會姜陸潮一聲自己要走。 姜陸潮跟著走進客廳,剛好,他們也要走了,一塊搭電梯吧。 趙啟:啥,這么早走啊? 姜陸潮拎起沙發上的外套丟了過去。 我家不留宿外人。 一行人搭電梯下到六樓,周念前腳走出電梯門,姜陸潮后腳就按下關門鍵跟了出去,行了,快走吧,再不走堵車了。 周念本以為陳思瑤他們還要來自己家坐坐,但聽姜陸潮這么說也確實有道理,便和幾人揮手告別了。 房東是個六十好幾的老太太,慈眉善目幫周念開了鎖便離開了,出門前,見跟她一塊回來的男人倚在門口,便沒有關門。 周念也是這時才發現閑散抄兜倚門口的姜陸潮。 周念放下手機:哥哥還有事? 姜陸潮:有。 看他模樣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還是禮貌問了句,那要進來說? 那倒不用。 樓道聲控燈暗了下來,姜陸潮的身影被光影勾勒得修長高挑,抵著舌尖思忖該如何拐彎抹角。 措辭半天,最終還是沒遵循自己溫水煮青蛙的戰術,一開口就打了個直球。 問得簡直不能再直接。 你之前說有喜歡的人,是那小子?任一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