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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meimei,抽煙嗎? 不用了,謝謝。 好。 不一會,姜陸潮從街對面跑回來,手上拎了個袋子和飲料。將飲料丟給駝非,蹲下給周念處理傷口。 酒精澆上傷口,刺得周念倒吸一口氣。 姜陸潮眉頭擰得死緊,拿醫用棉簽拭掉多余的血水,順帶瞥了駝非一眼,飲料是叫你開給她喝的,不是叫你攥手里的。 哦哦。駝非擰開飲料瓶遞給周念。 他只是和陌生人呆在一起時格外拘束,姜陸潮一回來,便全然不見了剛才那副不自在,大大咧咧地蹲在周念身側,關心地問了句。 嗬,meimei,你這傷口還挺大,怎么摔的啊? 周念正專心打量著姜陸潮,睫毛長直,根根分明地綴著黑瞳,飽和度很高的黑,難怪對視時讓人心慌。 心不在焉地回答駝非。 嗯,對。 給周念的膝蓋消毒又涂了點藥水后,時間已經接近六點。 姜陸潮把剩下的棉簽藥水之類收起到袋子里,提過周念的書包塞了進去,又將那罐飲料揣到了書包右側水杯格子,將書包拎在手上。 剛剛已經跟你爸說了,晚上你跟我吃飯。怎么樣,還能走嗎?要不 周念以為他要送自己回去,連忙從花壇邊站了起來,能走! 行。 姜陸潮默默吞回嘴邊那句要不哥背你。 他們最后去了附近的一家大排檔,說是駝非他二叔開的。 一樓煙酒多,味道嗆人。駝非便招呼他們去二樓包廂。他走在前頭,周念攙著扶手慢慢往上挪。 姜陸潮拎著周念的書包跟在后面,拉開她身側的椅子坐下,裝了什么呢?這么沉。 幾本練習冊,還有一本小說。 周念接過書包,又補了一句,謝謝哥哥。 姜陸潮扯扯嘴角,確實挺該謝。 撈了個大碗,將周念和自己的餐具都拆開丟進去潤水,駝非順著把自己的碗勺也推過來,你這做哥哥的,還挺不客氣的。 呵呵。 姜陸潮冷笑,你別看她現在乖乖巧巧,使喚起人來多耀武揚威。 周念抱著書包小聲反駁,我哪有使喚你 姜陸潮睨她一眼,你不使喚我我現在會在這里? 周念別開眼,小聲嘟囔,這么不情愿就別來 駝非在旁邊瞅了半天,樂呵道,你不說你們十年左右沒見嗎?還這么熟,看來感情真好。 姜陸潮身子靠得閑散,肘臂搭著扶手,右手探進熱水里,將燙好的碗挨個撈出來推到周念前邊去,漫不經心地回答,聲音含點戲謔的意味。 我也挺納悶的,第一次見面還挺怕生一meimei,怎么第二次見面就喊我綁 周念臉頰一燙,哥哥! 及時制止了他。 眼神意思是,不要什么都往外抖。 嘖,現在倒是不好意思了。調侃了句,見她真挺在意的樣子,就沒再往下提。 兩人很快扯起了別的話題。 駝非是姜陸潮的小學同學,杭川讀的大學,回兆海過暑假。兩人關系一直不錯,姜陸潮升學去了外地之后也有聯系。剛剛是在周念校門口碰見的。 兩人在說著什么生意和項目。不太像一般學生之間的話題,周念聽得不太懂,只知道姜陸潮在聊起這些時神態散漫,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抵著太陽xue,眉宇寫滿運籌帷幄的自信。 令周念覺得,這世界上就不會有他做不到的事。 過了一會,點的菜上上來了。 旁邊兩人還在聊什么商業模式,周念有些餓了,就沒打算跟他們客氣。 勺子剛拿起來,一只大手伸過來,輕車熟路拿走了周念的碗。 吃什么,給你拿。 姜陸潮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中止了話題。 周念沒客氣,指向圓桌中心,那個,餃子。 駝非笑:那個不是餃子,是紫菜包的。 其實周念沒有吃過那東西,只是好奇里面包的是什么東西想嘗嘗。但姜陸潮估計是以為她喜歡吃這個,直接給她裝了三四個進碗里。 一個又碩大。一碗遞過來,滿滿當當。 周念很有自知之明:我吃不完這么多的。 沒事,吃不完給我吃。 姜陸潮好像對這個挺無所謂的,包括剛剛周念喝了一半的胡蘿卜汁,他也毫不介意地往自己杯子里倒了點。 但是只嘗了一口沒再喝,理由是: 這玩意兒不是給人喝的,是給兔子喝的。 駝非也想嘗一口這黃橙橙的飲料是個什么味道,姜陸潮倒是沒給他倒:這個我妹喝過,你要喝去開瓶新的唄。 行,你們要喝什么,我下樓拿。駝非站了起來。 見駝非也朝自己看,周念抬起頭,都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