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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撐起身子下床,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不同于他在帝星的住處,在帝國軍校集訓地的房子就是旅館配置,簡約但設備齊全,倫納德并不是在意這些的人。 他打開了洗手間的門,在黑暗的環境中并未開燈,水龍頭打開后水流發出嘩嘩的聲響。 他的手撐著水池的邊緣,低頭背部微微拱起,睡衣將寬肩窄腰更好的展現出來。 就在他準備用手接水洗把臉的時候,鏡子里的身后出現了一個身影,那人穿著黑色的披風,兜帽和黑色口罩將那人的臉遮掩的嚴嚴實實。 與此同時,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鏡中人一身夜行黑衣,他或者說她的身形相較起被控制的人要嬌小的許多,倫納德感覺到佩戴著手套的手摩挲過他的后頸。 摩擦帶來的觸感令人本能地顫栗,即使有匕首抵在自己的喉嚨上,倫納德也依舊冷靜極了。 你是? 對方并未回答,手中的匕首貼地更緊了一些。 這人正是越想越不爽,所以半夜來到倫納德房間夜襲的顏尋。由于和倫納德的身高有差距,這樣的姿勢令她有點別扭,顏尋想了想冷聲道。 去床上。少女的聲音沒令倫納德意外。 倫納德: 他并未違抗顏尋的說法,只是乖乖地按照她的指令離開衛生間,向著床鋪的位置走去。 倫納德走到床邊聽見身后的刺客說:躺床上。 真是危險的說法。 男人在心里感嘆了一聲后照做,一根繩子纏繞上他的手腕,將他的雙手牢牢捆起來系在床頭,顏尋動作麻利地令他喪失基本的行動能力。 做完這一切,她摘下手套,指腹順著倫納德的耳垂向下滑動,又在他的后頸上路過,用力向下按了兩下,聽見男人發出一聲悶哼。 本能反應,倫納德的面色還是很鎮定。 抱歉了。 小惡魔一樣的少女這么說著,她用手中冰涼的匕首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打了兩下,倫納德側過頭去,睡眠時候并不會向后梳的深棕色短發意外的柔軟,垂在眉眼上方。 顯得這位成年男性有些脆弱。 我實在是好奇就來問問,你是人類嗎? 沒有回答,顏尋抬手扣住他的下巴將偏開的臉挪正回來,她居高臨下注視著這位AIC的董事長,手中的這張臉在淡淡的光線下也像是雕刻家傾盡一生打造的瑰寶。 倫納德并未回答,只是和顏尋對視,像是想要通過這雙紅色的眼眸認出藏在口罩之后的究竟是什么人。 但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就是顏尋。 少女的體重很輕,壓在身上幾乎沒有實感,又伴隨著一些動作無意識地亂動。倫納德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按住她的腰部,一動手腕上系得很緊的繩子就又再次縮緊。 這不是普通的麻繩而是專門用來控制的道具原本是謝景竹讓她帶著防身,顏尋也沒想到這些能夠派上用場。 顏尋按在他腹肌上的手用力下壓,語氣毫不客氣:你聽不見我說的話么? 我聽得到,他行動受限卻絲毫不見慌張地說,顏同學,不要鬧了。 顏尋伸手將遮掩自己面部的口罩扯下來,少女晃了晃抖落自己黑色披風上的帽子,紅色的長發散落下來。 她就這么壓在倫納德的身上,這樣晃的動作讓男人本能地曲起腿。 既然你不想直接告訴我,那就我來說好了。顏尋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緊繃著的肌rou和被綁起來的手上暴起的青筋證實了他忍耐的也辛苦,破軍和我說,你是蟲族。 當然。 倫納德想,他本來就打算借著別人的口將自己的身份告訴顏尋,不過預想中并不是這樣 倫納德沒有想到顏尋會這么大膽地過來夜襲,不過這樣也不錯。 很有勇氣。 顏尋定定看著他,俯下身伸手在他的后頸上摸了摸,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發燙跡象,她臉上露出了有些不爽的神情。 你為什么對我的信息素沒有反應? 正是因此才會誤導了她,認為倫納德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顏尋撩起自己的紅發,白皙的后頸暴露在只有月光照射的房間內,想要釋放信息素對著倫納德再試一次。 但下一秒倫納德卻在顏尋沒有預測的時候動了動,那散亂的短發因為動作更凌亂了些,顏尋被他顛了一下。 看著顏尋停下動作,男人的聲音有些啞意,低沉且悅耳:不要向我釋放你的信息素。 他察覺到了顏尋的意圖。雖然神經叫囂著盡快讓她這么做,雄蟲對王女信息素的渴望已經攀升到了一個難以控制的程度,但倫納德還是叫了停。 他不能保證自己這一次還控制的住。 倫納德雖然這么說著,但那雙深紅近黑色的眼眸中依舊平穩地毫無波瀾,好像是在看一個小孩子在身上打鬧一般。 從頭到尾都是這樣,這種認知讓顏尋稍微有些不快,她的掌控欲是在得知自己是王女之后逐漸產生的,又在季星源和搖光出現之后培養的更深。 而現在,倫納德卻在她的手中冷靜沉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