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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尋確實那么說過,只是究竟是什么時候說的,她自己也有些記不清楚了。 大抵是知道這里是幻境,面前的人并非真實存在的,阿維爾露出了有些脆弱的表情。 對不起,他這樣的表現和季星源在上星艦之前有異曲同工之妙,一手覆上顏尋的手背, 讓她的手緊緊貼著自己的心口, 我自作主張了, 請你不要生氣。 顏尋很早的時候就感慨過, 阿維爾的顏值是那種不論誰看到都要晃神的程度。 現在這么近的距離,她甚至數的清他的眼睫。 顏尋猛眨幾下眼睛:救命, 有點頂不住。 見顏尋幾度啟唇沒有說出話,阿維爾的臉色微暗, 他將顏尋臉側垂落的頭發別到耳后, 指腹順著耳朵的輪廓劃過, 泛起的輕微癢意讓顏尋忍不住向著旁邊歪了下頭。 我是不是很畸形?平日里冰冷冷、像是完全沒有弱點的青年保持著這個姿勢,他輕聲說道,因為我的父母是畸形的, 所以作為他們孩子的我也是畸形的。 你會厭惡我嗎?小尋。 阿維爾之前完全避開顏尋, 就是因為察覺到了心里那一點點悸動的苗頭, 他那個時候逃跑了離開K30星球,試圖將這些事情完全拋在腦后。 但事實證明他失敗了。 顏尋感覺到手心傳遞過來的他的心跳。 或許是被青年臉上的神□□惑,顏尋手上沒再用力,而阿維爾自然是感覺到了,紅色眼睛染上了燈光的顏色,亮的驚人。 阿維爾低下頭,鼻尖再次抵到了一起,他動作輕柔地試圖將自己名義上的meimei拉入深淵。 一如他父親對母親所做過的那樣。 但就在即將觸碰上的那一刻,顏尋驟然感覺到一股拉力。 眼前的場景像是被撞碎的玻璃那樣炸開來,碎片飛速地散開重組。 顏尋回到了那處吧臺。 搖光靠著吧臺,他的呼吸急促,狀態看起來很糟糕,整個人的臉頰紅的像是被火燒過。 腺體不可抑制地guntang,蟲族渴望著王女的信息素安撫。 在看到顏尋的瞬間,搖光本能地想要伸手碰她,但是手伸到半空中,又好像意識到什么那樣收了回去。 他泄露出一聲低低的喘息。 就在進入幻境之前,顏尋的信息素直接撞開了搖光的腺體,讓他進入了強制發.情狀態。 在這樣的狀態下,除非有王女對一等蟲族進行安撫,否則發.情期起碼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才能夠結束,強行度過發情期對蟲族身體的損傷也很大。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恢復。 顏尋瞥了他一眼,隨后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她將自己放在阿維爾那邊的心思收回來:怎么突然中止了幻境? 搖光本來就因為發情期臉色薄紅,又因為顏尋說的話有些惱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中止幻境嗎?語氣還那么可惜! 少年冷笑一聲:怎么?殿下還想和那個人類親完了再離開? 他的語氣沖極了,和他現在脆弱任人采擷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顏尋若有所思:你在吃醋? 王女游刃有余的模樣讓搖光像是被踩中尾巴的小貓,搖光強撐著冷冷說道:你的審美真是糟糕透頂。 倒是也沒有反駁吃醋這一說法。 季星源就算了,好歹還是個蟲族阿維爾,人類的少將在搖光眼中也排不上號,他不能夠接受這個人類對王女做這樣的事。 就算再怎么對顏尋不認識自己而感到憤怒,王女也是屬于他的。 搖光冷眼旁觀了幻境全程,那個黑發人類對于王女的覬覦之心就差直接寫在臉上,還說什么我愛你。 沒有任何一個蟲族王女會對人類的愛產生波動,她們需要的只是征服和占有。 搖光本來是沒什么反應的,畢竟在蟲族的眼中,人類一直都是比較低等的生物。 但就在這時候,他看見顏尋給出了回應。 她應該推開他,將那個人類踩在腳下,而不是和他在沙發的角落玩曖昧游戲。 不甘和憤懣迅速席卷了蟲族的內心,搖光立刻就將幻境中止,而周圍禁止的空氣繼續流動,第一個空間跳躍成功結束。 顏尋不知道阿維爾現在是什么樣的狀態,她聽見了小酒吧外面的聲音,似乎是有人朝著這邊過來。 搖光瞥了門扉處一眼。 顏尋朝著搖光笑了一下:就麻煩你忍受幾天了,我會去K31找你的哦。 搖光的本體睜開眼睛。 他迅速抬手摸向自己的后頸,腺體的位置在發燙,他對自己無法抵抗顏尋的信息素感到懊惱。 少年向后躺去,他的腰不自覺地抬起來一些,漸漸的雙腿變回了蝎子的半身,蝎尾在空中有節奏地晃動著。 直到將強制發情附帶的后遺癥稍微壓下去一些,搖光才撐起身子。 這是一個陰冷的房間,光線暗淡,只有幾盞小燈。 蟲族的體溫基本上都偏低,搖光又喜歡陰涼一些的地方,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抵抗發情期還是讓他滿頭大汗。 房間內并沒有什么陳飾,蝎尾慵懶地勾住旁邊的柱子,他聽見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