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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會的四個人已經在房間里忙碌檢測,到處轉,找惡魔留下的殘留能量痕跡。 忽然手機又震了震。 【圖片】 【這個可以證明嗎】 柏羈遠看到刷新出來的照片的剎那,腳步一頓。 一張自拍。 少年坐在床上,像是半躺著,視線往上看著鏡頭,琥珀色的大眼睛、微抿的紅潤嘴唇,神色有那么點羞赧的意思。 因為角度的問題,照片里也拍到了他鎖骨以下的一片白皙皮膚,脖頸的牙印也隱約可見。 然而在照片的一角,隱約能看見背景里一個男人的背影也入鏡了。 柏羈遠都要被他氣笑了。 他回復道:【發照片之前不PS一下嗎】; 根本沒有用!我已經發了我害怕的照片了,他不理我,還讓我PS,難道我很丑嗎? 岑洺生氣了,在床上翻身滾來滾去,活像個沸水里的暴躁湯圓。 系統熟練地安慰他:沒事的,一定可以起到效果,讓他分心想欺負你。 雖然,它也覺得大概率沒什么用。 怎么了。 一把冷靜的男低音傳入岑洺的耳朵里,他即時停下了打滾的動作。 柏鴻禮坐在房間里唯一一把椅子里,手上攤開了一本書,邊上還有兩本筆記。 書本是之前管家送給岑洺的幾本名著之一,奴隸沒有上學的權利,管家看到他有時候在翻筆記于是拿給他幾本。筆記是之前陪周良霽上課時無聊寫的。 男人坐在這把舊椅子上,垂眼看著書頁,姿態宛如在他在書房對著電腦處理集團工作時那般端正,盡管他手里是家里奴隸的名著書和上課旁聽筆記。 岑洺坐了起來,說:我有點無聊你在干什么。 你喜歡上學嗎。 柏鴻禮合上書本,若有所思地問岑洺。 嗯?還好吧,說不上喜歡不喜歡。 岑洺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經上學院了,因為穿越忽然沒了學業安排,他本來是有點不習慣的,但是很快就被周良霽抓去一起上課了,甚至周良霽還會考察他上課的效果。 柏鴻禮看著他,皺眉說:奴隸的限制暫時無法掙脫,但是你本應該也到教室里去下午原本有一節理論課。 那不是水課嗎?岑洺奇道。 為什么你覺得是水課?柏鴻禮解釋,那是榮譽教授的熱門課程。 岑洺不明所以,他記得周良霽逃課來找他,說是不重要的課,但是周良霽并不是差勁的學生,反而是那種各科目成績優異的尖子。 柏鴻禮見他沉默,回頭看了他一會兒。不多久,岑洺就從床上翻身下去了。少年疑惑的臉在他面前晃過,忽然湊近,問:算了,不糾結這個主人,你打算在這里待多久? 岑洺穿著睡衣,身量單薄,俯身與他說話。 在不生氣的時候,岑洺這么睜著眼睛看旁人,白嫩的一張臉,氣質無辜又單純,乍一看有種楚楚的可憐勁。 何況他有求于人,眼巴巴地望著柏鴻禮。 柏鴻禮一貫不喜歡柔軟的小動物,他甚至不喜歡家里的貓。 他與岑洺對視了半晌,本就是冷淡無波的性格,這么面無表情的對視,一直把岑洺看著腦袋都低下去了,一臉失望地自言自語「好吧還是失敗了」。 他以為柏鴻禮沒聽見他的嘀咕,悄悄地往后退了幾步,扭過頭說:你就當我沒說過吧。 柏鴻禮卻站起身,倏然捏著他的下頜,低頭與他對視。 男人的表情很平靜,但神色肅然,仿佛在講一件重要文件。 你不可能一輩子待在柏家,我不會讓你留在這里,柏家不需要奴隸,柏羈遠不該玩弄你你的契約我會幫你解除。從現在起,你需要學會怎么不在庇護和契約下生存,教育是很好的途徑,我會帶你一起去上課。 岑洺聽完這一長段話,登時懵了。 你真的要趕我走了? 柏鴻禮不贊同弟弟有這樣的奴隸,計劃幫他解除奴隸身份,讓他變成常人,然后離開柏羈遠。 也挺好的。 可是這樣下去劇情都變了,怎么攢積分? 他得在柏家待到被晏煊帶走為止,晏煊和柏羈遠兩人正就此爭執,他暫且不能離開,更不能從此不當奴隸了。 岑洺忙不迭拒絕:不行。 柏鴻禮神色一冷:你打算一輩子待在這里當奴隸? 岑洺一抬頭,發覺柏鴻禮已經沉下臉,眼神也冷酷至極。 他本就是個上位者,天生居高臨下的氣質。 岑洺登時想到當初在宿舍里,柏鴻禮曾經粗暴地恐嚇他。 他又怕又生氣,低著頭說:如果可以誰會去當奴隸啊契約又不在我手里,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柏鴻禮皺著眉,耐心說:不騙你。 可我現在不想走 為什么? 柏鴻禮低頭看著他,耐心十足地等著他的答案。 他像個獵人,望著籠網里的動物,不理解它為什么不跑。 --